叶文祈把láng的衣服放到篮子里,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láng。
就算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当真面对着láng的时候,叶文祈还是有一种恨意和惧怕。
他是害怕láng的,那种把他动作一个物品,就那么随意的送出去。
同时,他也发现,以前láng在chuáng第间,竟算得上温柔,起码没有那么多特殊的癖好。
典狱长……叶文祈唇抿了下,走到láng身边的位置,低着头,没有看láng。
栩栩如生的幼狮出现在了láng的手里,láng两指捏着,对着灯光仔细欣赏了许久,才一口扔进嘴里,把刀放到桌子上,起身拍掉身上的巧克力碎末,朝着厕所走去。
当láng走进厕所,关上了门的时候,叶文祈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银色的手术刀就放在深色的桌子上,叶文祈拿起手术刀,左手食指在刀锋上轻轻划过,当血染红了刀面,叶文祈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银色的刀面,红色的血,一滴血顺着刀身滴落,他仿佛听到了这滴血落在地上的声音。
四分五裂。
十指连心,可是叶文祈根本感觉不到手指上的疼痛,他把食指含在嘴里,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口腔。
血腥像是可以冲淡另一种腥味一样。
叶文祈的舌头舔着伤口,当再没有血流出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
抽出手指,拿着手术刀的右手很稳很平的又在左手中指上划了一道。
当láng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叶文祈准备划第三刀在自己的无名指上,他快步上前,手捏着叶文祈右手手腕,手术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láng看着叶文祈,问道。
他的声音并没有提高或者变大,但是压抑着的怒火更显恐怖,也有着láng自己才明了的担心。
他刚刚还以为……松开叶文祈的手腕,那不算纤细的手腕上一圈明显的红肿。
láng抿了下薄唇,去厕所拿了一条新毛巾擦拭着头发。
等láng坐到沙发上,他的qíng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叶文祈,你越来越娘们了,拿着小刀割手指,割给谁看呢。”
耳边是láng的问话,可是叶文祈偏偏听到了手术刀落地的声音。
他看着在地上的手术刀,又看了看láng,呆滞而迷茫。
“做了什么?”叶文祈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他只是,想冲淡嘴里那股味道。
手腕上和手指上的疼痛感让叶文祈皱了下眉,听到láng带着讥讽的话,反驳道,“我没有……”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在gān什么?用你的手指来试验下刀的锋利程度?”láng把毛巾扔到一边,起身走到叶文祈身旁,伸手捏着叶文祈下巴,“真可笑。”松开手指,láng弯腰捡起手术刀,随手一扔,就见手术刀cha进了木制的门。
“清醒了吗?”láng坐回沙发上,手指敲着扶手问道。
叶文祈看着láng,沉默了许久点了下头。
láng很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对于叶文祈现在的qíng况,láng曾经也有过,那时候……他刚被带到训练营不久,无法实现诺言去接墨墨,挑战极限的训练还有那种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死亡,让他的jīng神压力都到了一种极限。
无意识的自残,带给他的是一种疼痛的兴奋,一种还活着的兴奋。
“脱衣服。”láng整个背靠在沙发上,左腿翘在右腿山,双手相握放在小腹上,拇指来回转动,带着几分悠闲。
叶文祈的身子一僵,因为右手手腕红肿疼痛,所以用左手一点点把衬衣扣子解开。
白色的衬衣落在地上,叶文祈满是痕迹的上身bào露了出来,有吻痕抓痕皮带抽打留下的痕迹。
láng拇指的动作停了一下,脸上的表qíng却没有任何变化。
叶文祈赤脚站在地上,而拖鞋放在一边,裤子堆积在他脚边,他抬脚迈了出去。
满身的痕迹,就算láng想骗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不可能。
纯棉的白色裤头包裹着叶文祈挺翘的臀部,他赤luǒ着身子站在房间里。
“转过身。”láng忽然觉得有些紧张,他一直坚信着叶文祈就是墨墨,可是万一叶文祈背后没有那个胎记呢。
没有这种可能。
叶文祈就是墨墨,也只能是墨墨。
因为司朗需要司墨,láng也需要墨墨。
叶文祈转过身,他的背部线条很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身形更是柔韧紧致。
有婴儿手掌大的红色印记在叶文祈的后腰上,后背上还有皮带抽出的青紫痕迹。
láng看着那块胎记,想把墨墨紧紧搂到怀里,告诉他,以后自己就是他亲哥哥这件事。
想摸着墨墨的头,让他不要害怕,以后哥哥会保护他。
láng最想的就是,听墨墨再叫一声哥哥。
可是一切都只是想,不可能做到,“回去睡觉,明天我带你出去。”láng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平静的叙述。
出去?叶文祈皱眉扭过身子看向láng,用口型问道,“去哪里?”
“外面。”láng不是真正的犯人,就算他杀过不少人,警察也没有证据,他会进监狱,完全是因为他自己想进来,所以每个月都有可以离开监狱出去的机会。
只是以前láng懒得出门,他会住进这里,就是想避开普通人群,再说这儿有他所有需要的东西,出去逛街转圈还不如留在这里做实验来得有趣。
这次可以说完全是因为墨墨他才想出去的,带墨墨散散心也是好的。
若是叶文祈,láng最多会说几句,能不能渡过那道关卡全看他自己。
就是要破茧的蝴蝶,若是冲破那茧就是新的开始,要是冲不过……死了也只能怪自己。
可是墨墨不一样,láng承认他对墨墨是绝对的偏心,他会让墨墨破茧成蝶,也会在墨墨迷茫压力过大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指给他一条新的出路。
不过这些都是在不危害到墨墨安全的前提下,他会带着墨墨出去,也是为了向九爷表明,他真的在乎这个试验品。
外面……叶文祈愣住了,能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个充满绝望和痛苦记忆的地方了吗?
“多久。”叶文祈看着láng,无声的问道。
不可能是永远离开,不再回来,是láng对他的怜悯也好,是他去服侍了九爷的奖励也好,叶文祈也想再见一次阳光。
“最多一个星期。”对于墨墨的聪明,láng还是满意的,“好了,睡觉。”站起身,láng往卧室走去。
叶文祈不知道láng为什么要让他脱掉衣服,难道只是为了检查他身上是否有痕迹吗?
还是说,要看看九爷是不是动了他,是不是对他满意,免得九爷再去找纪童。
把地上的衣服直接抱起来扔到篮子里,叶文祈才穿着拖鞋直接luǒ着身子走进卧室。
以前,他为了可笑的自尊不愿意在亮的地方赤luǒ,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可笑可叹。
进了屋,láng已经脱了衣服坐在chuáng上翻着一本书,叶文祈坐在chuáng上脱掉鞋,直接平躺在另一边,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身边有另一个人体温。
叶文祈闭上了眼睛,láng,你到底是残忍还是温柔。
只是,你这样的温柔,真让人恶心。
你说,萧晟像是台灯的光一样,只是看着柔和,可没有任何温度,那么你呢?
在我刚刚信任你一点的时候,你把我推入了地狱,现在?
难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我另有用途了。
叶文祈不愿意相信,láng是在补偿,因为这样的感觉,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廉价,会让他觉得自己在láng心中就像是一只狗一样。
打一顿再给一根ròu骨头。
可是,出去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他不想去拒绝,也无法拒绝,因为láng只是在告知而不是询问。
不知道,他能不能去给父母姐姐上柱香,更不知道,他们是否有葬身之处。
叶文祈抿着唇,忽然睁开了眼,他撑起身子看着láng,等láng看过来的时候,用口型说道,“我帮你试药。”
láng的手指摩擦着书页,“你有什么事。”
“让我去拜祭下父母和姐姐。”叶文祈的手紧紧抓住被子,那次试药的痛苦还留在记忆里,他失去了声音,这次会失去什么。
叶文祈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
第27章
“很好。”láng放下书,看着墨墨,“你已经学会了这里的生存的法则。没有人有义务帮你给你做事,想要得到就要学会jiāo换。”
“可是,你觉得他们会有墓地吗?”láng不愿意承认那些人是墨墨的父母,他们的父母只能是,那两个为了掩护他们兄弟离开,惨死的那司氏夫妇。
láng的话毫不留qíng面,半眯着眼看着墨墨,“那些人会给他们好好安葬?会让他们留下尸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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