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握住了,顾骋走到了他前面。
“我拉着你走,小心点。看点路。”
霍誉非开始有点别扭,但马上就觉得没什么。
大概就是左手拉右手的感觉?
街道的路灯隐隐约约照进来一点,勾勒出顾骋匀称的背影轮廓。
还是有一点瘦。
霍誉非一边跟周简达讲话,一边默默的想。
要再胖一点才好。
然后下意识握紧了对方牵着他的手。
感觉到手心有一点薄薄的茧子,他忽然用力抽出手,在对方回头的动作之前又重新握了上去,从手腕到每一根指尖,都细细的摩挲过一遍。
像是在检查自己的东西。
肌肤之间摩擦的感觉,让细细的苏麻从指尖波及全身,令他如同过电一般打了个颤。
顾骋忽然狠狠抽回了胳膊,快步走出了昏暗的楼梯间。
街道之上,车水马龙。
人流如织。
“顾骋!”
他站在原地僵了僵,终于还是侧过半张脸:“誉非?”
晕huáng的街灯下,他表qíng朦朦胧胧,如坠梦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就是在好好谈恋爱嘛~~
来个小剧场吧?
顾骋:实话实说,你有多少前任?
誉非:?
誉非:没有啊,只有你宝贝。
顾骋:撩术段位太高,我不信。
第28章 小向日葵
霍誉非挂掉电话,手腕一转收进口袋里,快走几步追到他身边,嘴角弯弯的:“走那么快gān嘛?”他重新拉起对方的手,对着路灯仔细看了看。
原本细腻平滑的掌心竟然有了一层薄茧。
还有——
“这里有点皲了,你怎么弄的?”霍誉非拉着他的手翻来覆去的看。
顾骋一使劲把手抽了回来,“没事儿。”又说,“你朋友不是还在等我们吗?”
霍誉非就收回手,笑了笑,“他跑远了点,一会就过来。”
两个人站在灯下谁也没有说话。
街道很宽,车也很多,在深沉夜晚的衬托下,金属的车身反she着路边的霓虹,好像一条条发光的鱼,拖着长长的尾巴,在街道中穿梭,化身为一道道流光。
很好看。
霍誉非嘴角自然而然的翘着,让人判断不出他是不是真的在笑,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光影的雕琢,令他的五官更加深邃。
他微微转头、随意看你,你的影子倒影在他的眼睛里。
仿佛是在深深凝视你。
顾骋觉得心跳有点快。
比平时要快。
还很慌。
好像是小时候,半夜被饿醒的感觉,胸腔空dàng得令人心慌意乱。只能听见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的声音,砸得耳膜发麻。又好像是高考成绩公布的那个早上,他守在电话前,紧张得肺叶呼吸不进空气。
他下意识按住了胸口。
霍誉非立刻就注意到了,静止的画面突然活动起来。
他立刻按住顾骋心脏的位置,又去试他的动脉,忧心的问:“你觉得不舒服吗?”
顾骋立刻后退了一步,冷静的回答:“没事儿。”
霍誉非表qíng严肃:“你现在心跳很快。”
顾骋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放在了按住胸口的手:“真没事儿。”
他甚至还笑了笑。
霍誉非看了他两秒,也笑了笑。
耳边传来“汪”的两声,凯撒像是捉兔子的猎犬一般,飞快的扑到霍誉非的脚上,咬住他的裤脚摇头晃脑。
霍誉非假装生气,叫了一声:“凯撒。”
小金狗就立刻乖乖的撒口了,然后抬起两只前爪搭在他小腿上,不停的摇尾巴。
这是在要人抱它呢。
霍誉非弯腰把小金狗提拎起来,呼噜噜顺了顺毛,又拿去给顾骋摸了两把。
周简达才慢悠悠的走过来。
华灯初上,街上的夜市都已经摆了起来,非常热闹。他们逛了一会儿,就在学校门口分手。
霍誉非今晚要回家。
因为周简达说他明天就要回去。
他这次回来只呆了短短几天,B市都没有怎么逛过,霍誉非也没能一尽地主之谊。
其他来为他过生日的同学,宋誉莱都安排了人细致的全程接待,但周简达毕竟不同。
霍誉非还问他“难得回国一次,怎么不多呆几天?”周简达就摇头,说B市实在太没意思,然后又不停的拿眼睛斜他,“而且也没有人陪我啊。”
霍誉非就笑:“陪你gān什么?你的爱好我一向玩不来。”
周简达不以为然:“你的爱好我也玩不来。”
然后又问起霍誉非最近在做的事。
周简达还有点小惊讶:“所以你是太闲了,才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吗?请问我有没有理解错,就算这个基金做的再漂亮,你也拿不到任何分红?”
他们这时刚刚下车,霍誉非顺手理了理衣服,打了个响指:“理解的很到位。”
周简达绕过来揽住他肩膀:“所以这是你的投名状?如果成绩漂亮,伯父伯母就放心拿大项目给你做?”
“当然不是。”霍誉非甩开他胳膊,三两步快速走上了台阶,回头等他,嘴角弯弯开玩笑:“我还要好好读书呢。”
周简达追上来,他们并肩进门:“所以你回国,就真的没有别的计划和安排?”
说话的同时,他转头看了霍誉非一眼,目光很轻很淡,却充满探究。
霍誉非只是勾了勾嘴角。
在周简达肩膀上拍了两下。
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就算是周简达这样游戏人间的活法,也不可能真的无所顾忌。
第二天一早,霍誉非亲自把他送到机场。
周简达有自己要做的事,他也一样。
因为霍誉守难得回家,更难得有连续一周多的假期。霍誉非好几天都没有去学校。在他自己的事qíng上,霍启东偶尔会提醒两句,只要他不犯大错,一般都是不会gān涉的。
霍誉守早上起得很早,准时在五点半结束运动,就算是休假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以往工作的时候,他运动结束吃完早餐就已经坐在了办公桌前。
宋女士希望霍誉守将来继承自己的事业,她的教育方法和霍启东完全不同。
相比之那种在金融市场凶残博弈中的果敢品质和jīng准眼光,她更看重一个人对整个系统规则的熟练程度。在霍誉守正式接手港岛项目之前,宋女士就对他说过自己的“系统论”。
大到跨国集团,小到三五人的工作间,都被自上而下的系统所支配。无论你的地位、权利,只要你从系统的运转中获益,都将不可避免的被分配一个位置。
最有意思的就在这里,每一个较高的位置,都认为自己对较低的位置有影响和支配作用。但事实恰好相反,从管理结构上来说,系统永远是自上而下的,但从效能上讲,较高位置的每一个决策都来自于较低位置的贡献。
无论是正、还是负。
不同位置之间又会遵循各自的规则、或者看似无规则的相互影响。复杂系统是由单一系统嵌套,其相互影响的规则就更加复杂。宋女士不认为有人能够凌驾于系统之上,但是任何一个在系统中获得位置的人,都有能量参与系统运转。
因此这六年间,霍誉守在接手项目的同时,自下而上的体验过许许多多“位置”,这也对他系统经营理念的构架帮助很大。
他周围出身相近、年龄又相当的朋友,大都每天三五个小时花费在工作上,三五个小时花费在社jiāo上、剩余的时间则用在娱乐上。而霍誉守每天至少要工作六七个小时以上,同时还要兼顾各种社jiāo。基本没有大段的娱乐时间。
早晨运动之后,他习惯xing的回到书房,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必要的工作去完成。
站在原地呆了呆,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gān什么。
霍誉守会许多种运动项目,并且都玩得不错,有的甚至称得上jīng通。
比如斯诺克,有一位世界排名前十的职业球手是他的私人好友,他常常以打球的名义约这位朋友和其他意向名单上的人进行社jiāo。有这样水平的人作为教练,球技自然提升很快。
但这些都是技能、不是爱好。
他的书房外面是一株参天的乔木。
遮住了太过灿烂的阳光,还能在窗户上留下斑斑树影。
这间书房在小时候是他的几间游戏室之一,因为是长子,霍誉守从小就受到两个家族的宠爱,就算是宋誉莱出生也没有改变这一点。霍启东和宋女士本来计划只要一双儿女承欢膝下就足够了,霍誉非的到来完全是个意外。
52书库推荐浏览: R先生的猫 强强耽美文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