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誉非看着他,在他一时半刻找不到准确的形容的时候,替他说道:“有点不知所措?不是觉得不喜欢或者不qíng愿,只是不知所措?”
顾骋点头:“……对。”
过了片刻,他倾身:“还有吗?”
“有,”霍誉非依旧很gān脆,“我还做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顾骋突然就紧张了:“什么事?”
霍誉非顺手给他嘴里塞了一颗核桃,绞尽脑汁总结道:“大概都算是……好事?”
顾骋一边嚼着核桃仁,一边挑挑眉毛,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好吧,”霍誉非弯弯嘴角,故意很无奈的道,“我全部都坦白,但是作为jiāo换,你以后也不许再随随便便‘摔了一跤’?答应嘛?”
顾骋真的低头想了想,觉得这个事qíng他还真的没法保证。
就像是“摔了一跤”这样的事qíng他不愿意告诉对方一样,大概霍誉非也有类似的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的事?
顾骋其实很不qíng愿,但还是假装大度的样子:“那就换下一个问题……等等,除了这些,再就没有别的瞒着我的事qíng了吧?”
霍誉非真的认真回想了一下,觉得其实好像还有,并且还不少,尤其是有一件“怪力乱神”的事,他可能永远也不会让对方知道。但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区别了。
霍誉非点点头,非常坦然:“应该没有啦,你还想问什么吗?”
他摇了摇小罐子,里面只剩下最后三五颗了,他取出一颗喂给对方:“宝贝?”
顾骋就给呛到了。
霍誉非看他说不出话的样子,故意道:“那就是没有喽?”
然后就被喝了几口水之后的顾骋倾身过来吻了吻。
“有的。”对方的呼吸若有若无的喷洒在他的嘴唇上。
顾骋在那么近的距离看着霍誉非的眼睛:“我还想知道……你快乐吗?”
“嗯?”
“和我在一起,你快乐吗?每天早上我吻你的时候,你快乐吗?看不到我的时候,你会想我吗?想到我的时候,你感觉快乐吗?”
霍誉非转转目光,看到罐子里刚好剩下最后四颗核桃仁。
刚刚好。
刚刚好回答他最后四个问题。
其实这四个问题都很简单,简单到霍誉非只要点点头就足够了。
但他又知道对方问的根本不是这些。
这让他忍不住伸手拨开顾骋额头上一缕遮住了眼睛的发梢,让对方清亮的,好像会说话的眼睛毫无遮挡的bào露在他的视线里。
同时也听见那双眼睛在用一种委婉的、小心翼翼的语气,向他求证——
“你爱我吗?”
我不爱你。
他在心里想。
也或者我其实爱你。
他对自己说。
但那有什么重要吗?
霍誉非想,我希望你健康、快乐,我希望你不受伤害,我希望你梦想成真。
我希望你想要的都会有。
我希望你被命运温柔以待,不必漂泊流离,不至无处可依。
那样……我应该就很高兴了。
但也未必。
霍誉非想,说不定我都会嫉妒你呢?
他看起来目光专注、认真,实际上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他下意识用大拇指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上轻轻揉压过去,让对方不得不闭上眼睛。
他本来想说:“我很快乐的。”
或者最多加一句:“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最后却不知怎么的,冲口而出就变成了一句“我爱你。”
就在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唇齿间的时候,霍誉非顿时回神,他后悔了。
事实也证明,他后悔绝对是有道理的。
因为就在他话音才落得那一瞬间,顾骋就忽然站了起来,用力把他拉进怀里,然后不顾一切倾身吻了上去。
不同于早安吻那样温柔的浅尝辄止。
他这样的激动、这样的热烈、这样的充满热qíng。
他倾尽全力深吻着对方。
掠夺对方口腔里的津液和空气。
下一瞬就把对方按在墙壁上,下意识要求着什么,索取着什么,把自己年轻而膨胀着力量的身体紧紧压了上去。
他拼命吻着对方,咬着对方。
从嘴唇、下巴、喉结、锁骨……把满腔qíng热倾泄给对方。
霍誉非也立刻就感受到了。
他有点儿尴尬、有点儿láng狈、却又不好太过qiáng硬的阻止。
然而适得其反。
紧密贴在一起的身体让他清楚感觉到顾骋硬了。
立刻使了个擒拿的小技巧将对方推开。
顾骋被推的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又要靠上来,忽然对上霍誉非的目光,顿时清醒,脸红通通的站着原地,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有点渴望,又有点不知所措。
第47章 亲密关系
凌晨四点刚刚过了一点点。
昏沉暗淡的房间安静的像是整个世界都睡着了。
只有钟表滴答滴答jiāo错着向前。
睡梦中,顾骋轻轻喘息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暧昧而香艳的梦境一瞬间远去,又一瞬间和昏暗的房间重叠在一起。
让他有点恍惚。
然而与之不同的是,那个梦里面被紧紧绑缚在chuáng上的人一只手臂轻轻搭在自己腰上,呼吸柔和而均匀,睡得很熟。
顾骋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声音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急。
梦里滚烫的温度好像被渐渐唤醒,圈在他腰上的手臂忽然动了动,一股苏麻瞬间蔓延而起,波及全身。
他控制不住的打了个颤,陡然坐了起来。
耳边含含糊糊的一声:“顾骋?”
像是一声惊雷,炸的他耳蜗发麻,慌慌张张跳下chuáng,拉开门冲进了卫生间。
第二天霍誉非起chuáng的时候,就发现chuáng铺身边的位置竟然是冷冰冰的。
客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顾骋却好像已经出门了。
霍誉非迷迷瞪瞪的看了看时间,才不到七点。
零三年眼看就踩到了尾巴上,B市也越来越喜庆。尤其是雍和宫一带,本身年节跟前求神拜佛就是难免的,再加上这一带有许多古玩首饰的百年老店。过年难免要给家里男女老少打点东西添年压岁,因此街上人来人往,尤其热闹。
玉宝斋也是如此,从早上一打头,客人就络绎不绝,店里非常忙碌。
往常他们在后面拍摄的时候,玉熙总会不时过来关照一下,添添茶水果子,今天都只来得及露面了一两次。
最后一天的工作结束的尤其比平时早,在白润华挥挥手,大喊了一声“收工”的时候,顾骋特意看了眼窗外,发现天还大亮着,心中顿时雀跃起来。
玉熙端着一个红木托盘进来,挨个给白润华团队的工作人员发红包。红包也做的很漂亮,在正红色的绫子上用金线绣着吉祥如意的团形福字。
“绫”专指的是一种地起斜纹的织物。分为素绫和纹绫,素绫是单一的斜纹,纹绫怎是斜纹上又有一层暗花的织物。玉熙个这红包选的是素绫,小小一个,做得很jīng致,就光是料子成本就不便宜。
顾骋对这些本来一无所知,但来这边次数多了,也不时会听玉熙说一耳朵。
等玉熙最后一个发到他手里的时候,顾骋双手接过来,开心的道:“谢谢玉姨。”
玉熙看到结束才没有几分钟,他的东西就已经差不多收拾好了,忍不住揶揄了一句:“这样着急回去呀?”
顾骋低头笑笑,并不解释,但那笑容好看极了。
玉熙不禁心里有点叹息。
相处时间越久,她越发现顾骋虽然看起来沉稳、靠谱,待人接物也极为老练,但其实他还非常单纯。
少年人的单纯。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玉熙也就渐渐打消了推荐他走走广告圈,以后考虑忘演艺方向发展的念头。
玉熙开始有这个考虑,一个是因为顾骋的外在条件比较好,做事沉稳又能够吃苦,最重要的是他的qíng况和一般人不一样,他是孤儿,他很缺钱,而这些工作确实来钱比较快。
另一个则是她很看好顾骋的xing格,觉得对方做事稳妥,做人也很有分寸,和同龄人相比,更加的周全,在这样的圈子里,才能守得住底线。
但玉熙现在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顾骋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游刃有余。
huáng丹林后面特意来找过玉熙,一定要请她吃饭,饭局上就再四委婉拜托,请她代替自己向顾骋致歉,并且表示即使他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她也愿意好聚好散,为对方介绍圈子里同样知名的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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