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杀杀人谈谈情_绝世猫痞【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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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的灯忽然亮了,眼前一片刺目的光明,廖景感觉脑袋像是被狠狠掼在地上的破耳机一样,发出一声刺耳的绵长的噪音,良久噪音消失,影像才逐渐在视野里显现出来。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满状态戒备站在他旁边,胖嘟嘟的小手握着个不锈钢闹钟,一身奥特曼卡通睡衣十分威武,见他回头,扬起闹钟对准他的脑袋,大声吼:“禽shòu!放开我老爸!”

  禽shòu?谁他妈是禽shòu?廖景气不打一处来,回头恶狠狠看着他,谁给他买了这么大一铁闹钟,你妹的这是闹钟吗?根本就是个杀器!

  小孩顶不住他的眼神,有点瑟缩地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撇下闹钟跑过去拽地上的男人:“爸,爸你没事吧?”

  男人呻吟了一声,扶着儿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大概三十五上下年纪,相貌清隽,眉平而直,眼睛却弯弯的,生气的时候看上去也是温文和气的样子,个子挺高,腿很长,但特别瘦,睡衣罩在身上跟披着麻袋似的,直晃dàng。

  因为他的皮肤十分细白,廖景掐出来的手印就显得特别触目惊心,像中了玄冥神掌一样,小孩看着他爸的脖子,悲愤莫名。

  第2章 苦bī卧底

  “你,你,你……”他爸的气儿还没顺过来,脸色十分苍白,伸出食指点着廖景,一脸谴责的表qíng。

  廖景虽然有点心虚有点歉疚,但出于黑社会的职业素养,还是面沉如水横眉冷对,眼神堪比冰块。当初D哥看上他就是因为他长的够冷,眼神够凶,光是瞪着眼睛不说话就能吓的对头尿裤子。

  男人虽然没有尿裤子,但明显已经慑于他的yín威,很快就将怒气压了下来,目光也渐渐软了,改口道:“你,你没事吧?”

  廖景撇撇嘴,一扭脖子,把后脑勺给他一亮:“这么大的包,你说呢?”

  “哦……”男人无奈看了看他,露出忍让的表qíng,道,“对,对不起啊,那个,小孩下手没轻重。”

  真是个好欺负的主儿,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被掐晕的事了。作为一个黑社会,恃qiáng凌弱借题发挥什么的是基本素质,于是廖景冷哼一声没说话。

  “稍等我给你看看,家里有跌打药。”他爸一副息事宁人的腔调,歉意地说。

  廖景摆摆手表示算了,他便抱起儿子搁在旁边一张单人小chuáng上,盖上被,温语道:“冬冬乖乖睡哦,明天还要上学。”

  “爸爸你没事吧?”小孩小手摸摸爸爸脖子,满眼心疼,小声说,“疼不疼?”

  “没事,一点都不疼。”他爸低声安慰,“你睡着了爸爸就更不疼了。”

  小孩吊着爸爸的脖子哼哼唧唧不放手,奶声奶气地撒着娇,他爸只好软声软语地安抚着儿子,廖景看得他们腻味,没完没了的,不耐烦地重重咳嗽了一声。

  他爸的背僵了一下,几秒钟后终于搞定了儿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孩包着被子偷眼看廖景,廖景凶他一眼,小孩马上把整个脑袋都缩到了被子里。

  跟他爸一样,小兔子似的东西,廖景撇嘴,他从来就跟小孩犯冲,别说这么腻味的小孩了。

  夜深了,小孩到底困倦,蒙着被子才一会就睡着了,发出均匀的鼾声,廖景揉着脑袋在chuáng头又靠了一会,听到外面的木楼梯咯吱咯吱响了起来,接着门开了,男人端着个盘子走了进来,放在chuáng头柜上。

  “那个,麻烦你。”男人怕吵醒孩子,轻声说,“让我看看你的头。”

  廖景歪过头,感觉几个细长的指头在后脑小心翼翼摸了摸,软软的,凉冰冰的。

  “肿了个包。”男人低声咕哝,给廖景头上喷了点跌打药,然后敷上个冰袋,“没事没事,皮外伤,小孩子没什么手劲,明儿就散了。”

  小孩那一下确实没多大劲,就是来的突然,揉了半天廖景已经感觉不到多疼了,伸手按住冰袋:“行了。”

  男人站在廖景身边,双手搓了搓,像是很冷的样子,而后又在大腿外侧的裤子上蹭了蹭,说,“真是对不起,那个……冬冬他不是故意的,只是紧张我。”

  “算了……我这是在那儿?”廖景按着头四下看看,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好像是个阁楼,屋顶是斜的,只有不到三十平的样子,摆着两张单人chuáng,一个大衣柜,墙角立着个折叠桌,还有几样生活必须的家具,所有的东西看上去都十分单薄简陋,但因为收拾的井井有条,给人感觉非常gān净舒适。

  “这儿是我家,下面是茶餐厅,哦,就是良记,我和儿子住在上面阁楼。”男人解释道。

  廖景“哦”了一声,男人又说:“你今天早上来我店里吃饭,菜还没上,忽然昏过去了,我就让伙计把你抬上来休息。”

  “啊?”廖景皱眉,多少有点诧异,“我昏过去了?”

  “是啊,刚开始以为是睡着了,叫不醒,才知道是昏过去了。”男人说,“原本说送你去医院的,没送。”

  “为什么不送?”廖景估计自己是大麻抽多了,要么就是过敏症加重了,搞不好真该去医院看看。

  “我闻见你抽了大麻,怕警察找麻烦。”男人老老实实说,“你看,我这是小本生意,餐饮业本来就辛苦,不好做,隔三差五还有人来罚款。”

  “也是。”这个廖景倒是谅解。

  “你醒了就好。”男人又搓了搓手,“天亮了你自己去医院看看吧,这会儿才刚半夜一点,要么你就在我这凑和一夜吧。”

  廖景眼角瞥过他的手,隐约看见他左手戴着手套,不解地想:大晚上的戴手套gān嘛?这疑问一闪而过,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正好指向一点十分,廖景确实懒得回家,再说这儿也挺温馨挺安逸的,便客气了一句:“那就打扰了。”

  “没事没事。”男人和蔼地说,“你睡你睡,上厕所的话,在那边——”指了指房间角落的一个小门,“也能洗澡。”

  “算了。”廖景打个哈欠,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换过了衣服,T恤牛仔裤都不见了,身上穿着件要多土有多土的圆领白T恤,略有点短的灰色运动裤——一看就知道是中老年人的审美。

  “抬你的时候伙计打翻了一杯奶茶,把你衣服弄脏了,我就给你换了一身。”男人解释了一句。

  “嗯。”廖景看看手机钱包什么的放在chuáng头柜上,便没说什么。

  “那你早点睡吧。”男人关了灯,走到儿子chuáng前,那儿的地板上铺着个被子,他一半铺一半盖的就这么睡了下去,还好他够瘦,倒是一点都不显得不够用。

  廖景老大不客气地躺倒在chuáng上,裹着棉被踏实睡下,这儿的夜静悄悄的,因为临着街,隐约还能听见远处汽车引擎的声音,但一点都不吵,像是某种催眠的背景音乐。被子里有一股子甜味,像是蛋挞,又像是奶茶,和着某种男xing特有的陌生的体味,好闻的不得了,廖景嗅着被子闭目假寐,不一会居然饿了。

  抽了大麻廖景一般都会神经衰弱好些天,连着个把礼拜都睡不好,不知道怎么的这天晚上却睡的分外舒适,连噩梦都再没延续。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透过蓝白条条窗帘透进来,照在脸上,暖暖的,很舒服。

  廖景又躺了片刻才起了chuáng,昨晚的父子俩已经都离开了,空气里奶茶的甜味更加浓郁,伙计送菜的吆喝声透过门fèng传进来,茶餐厅早早的就已经开张了。

  廖景洗漱完毕却找不到自己的衣服,索xing不换了,清点了钱包手机驾驶证什么的,揣在裤兜里,穿着主人的衣服下了楼。

  上午八点,茶餐厅里人很多,廖景四下看看没找到那父子俩,倒是看见了昨天那个圆圆脸女招待。

  “小姐。”廖景拦住女招待,指了指楼上,“人呢?”

  “您问老板呐?”女招待冲着厨房的方向喊,“良记,良记!”

  “良记送儿子上学去啦,还没回来呢。”一个伙计从橱窗里伸出头,“什么事啊?”

  “昨天昏过去那位大哥找他。”

  “算了算了,没事了。”廖景掏出张钞票塞给女招待:“给我来半打蛋挞,一杯奶茶。”

  刚找了个位子坐下,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显示李大伟发来短信,打开,全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废话。

  这是他上司大韩,也就是缉毒大队韩队长发来的,用的是他们之间约定的暗语,翻译过来只有六个字——“九点半天台见。”

  职业缘故,廖景没什么固定住所,最近半年就住在吉昌街一个老旧的家属区,这里的楼不高,但住户鱼龙混杂,安全通道四通八达,一旦出事很容易遁走。他喜欢高,喜欢亮,又不爱打扰,于是租了一套顶楼的一居室,大通间,阳台小门直通公共天台,私人活动空间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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