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意似笑非笑地盯着一楼他未来的后老丈人,盯得衣生后脖颈汗毛倒竖,直到九歌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更希望我母亲能亲眼看到我披上那件嫁衣,嫁给我的爱人。”
花无意的集中力完全被九歌的这句话给吸引。
镜头也转到了他的脸上。
但任谁也看不出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丝竹之声再次响起,九歌在音乐声中含着笑意说道:
“今女儿有谁为自己缝嫁衣,我自十二岁做此衣裳,不敢说惊绝天下,但敢保天下只此一衣!世人只道古时嫁衣就只是大红绸缎上按制绣图,岂知嫁衣乃是从天人之衣蜕变而来。古时有幸儿,穿上天衣嫁与天人,百姓随仿之。真正的嫁衣能让苏家传承者花十数年时间绣制,又岂止是简简单单的一件大红衣裳!”
话落,上空一幅炫丽到夺目的金红色绸料缓缓坠落,高七米有余、宽近四米的料子说是绸料又像不是完全的绸,那质重的坠感和隐隐泛出的光泽,让人一看就觉得这块料子价值连城。
随着料子一点点展开,绣在这块巨大的衣料上的绣图也逐渐现出真身。
随着最后一点回势般地滚落,从上空悬挂下来的衣料上的完整绣图也终于完整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哗——!”一楼的观众全部站起,连二楼的萨利赫也忍不住起身走到扶杆前。
☆、嫁衣二
没有人敢说这是衣料,因为它美得就像一幅艺术品,或者说它本身就是一幅艺术品!
花无意起身走到栏杆边,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电视前的观众人人都睁大了眼睛,评委们想要仔细上台观摩都不好意思,怕挡住人家的视线。
高七米余、宽近四米的衣料正中央绣着一只昂首展翼、尾羽如星辰的金凤。
在这只金凤的外首,围着一圈是一只头尾相连、身上点点晶光的金龙。金龙绣于衣料的最边上,圈着金凤宛如守护。
如果只是这么一只金凤、一只金龙也不会让人如此吃惊。
吃惊的是这龙和凤就不像是绣出来的!
任何绣品都能看出绣品的痕迹,哪怕你绣得再好也只会让人感觉到jīng致,但不会因为绣图而感到那种原参照物本身的威仪和震慑。
但你看着这幅绣图,你会有一种微微的窒息感,就好像看到活物!
是的!九歌展示的这幅衣料上的金龙与金凤竟然是活的!至少所有看到的人哪怕明知道不可能也会这么认为!
那金龙围着金凤悠闲地转悠着,好像在逗弄着被自己圈住的凤儿,那四爪和首位相接的部位不停地在衣料上改变位置,长长的龙须偶尔还会拂到金凤的尾羽。
金龙身上极端巧妙地镶嵌了一颗又一颗细小的完如碎钻般的宝石,不显突兀,反而让其的鳞甲更如真物般坚硬且闪耀。
最活灵活现的是龙的眼睛,那乌黑中泛出金色的大眼睛看着就像是带有一丝笑意还有一点点调皮。
衣料被风chuī得轻轻一抖,“啊!”惊叫响成一片。
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金龙向着他们眨了下眼睛。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谁先叫出来。
可是众多人还在痴迷地看着那幅衣料上的金龙和金凤。
那金龙调皮,那额头镶嵌着菱形宝石的凤儿却显得沉稳大方,只偶尔在小龙调皮用龙须拂它尾羽时,它会动一动如星辰般的尾羽,轻摆闪开,有时它还会微抬首去啄一啄小龙的脑袋。
金凤完全呈现金色的目光中带着一点包容的宠爱和无可奈何般的放纵。
而当光线微微改变,人们原本以为只有龙凤的衣料上出现了若隐若现的风云和山峦。
再仔细看,你会发现原来那只看起来在腾飞的金凤明明就栖身在一株古老但挺拔的梧桐上,而那调皮的金龙也把身体挂在山峦周围、大脑袋穿过了天上的云彩。
不知谁第一个鼓起掌声,随之,人们就像惊醒般纷纷起立,拼命鼓掌,一个个都激动得满脸通红。
这是刺绣吗?几乎没有人敢相信,可事实就在他们眼前!
“嫁衣上的绣图随着时代变迁,一直都在改变,苏家也不例外。过去人讲究地位分明,家里用的、身上穿的都有明文规定,龙和凤虽然美,也不能让你随便往身上绣,平民百姓间在嫁衣上绣的图案最常见的为牡丹、双鱼、莲花等,而根据地方和民族不同,嫁衣的颜色乃至形状和绣图都完全不一样。”
九歌的声音再度响起,“苏家传承者有一手刺绣绝活却不能在自己的婚服嫁衣上显现,想想,那是多么让人懊恼的事情,苏家先祖们不甘,他们想要让自己最重要的婚服嫁衣可以做到最好,而龙凤被尊为极致,所有苏家传承者都想破了脑袋想要怎么把违制的龙凤绣进衣裳又不被发现。经过一代又一代的琢磨,咱老祖宗们终于琢磨出了各种各样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