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担架病chuáng的皮质边缘,勉qiáng笑了一下,道:“吓到了吧?其实我挺可怕的哈?我说过那个离婚的建议还在有效期,你只要忍耐一年……”
有什么微冰凉、柔软的东西在她额头上轻轻贴了一下。
九歌抬起脸,惊讶地看向花无意。
从花无意的眼睛、脸上,她没有看到任何一丝与恐怖、害怕、厌恶等负面情绪有关的表情。这个人竟然接受了这样的她?
其实她在说出上面那番话时她就后悔了,她这时才发现,她竟然一点都不愿意花无意讨厌她。
花无意又低头亲了她额头一下。
“我现在好想和你做/爱怎么办?”男人认真地道。
“……”九歌咽了口口水,呆呆地回了一句:“我受伤了。”
“那好吧,等你伤好我们再做。”花无意很不满地看了眼伤口,又很不满地看了眼牧九歌。
“你不相信我。”
“嗯?”
“如果你相信我,你就不会自己去冒险做什么事情,而是会先看我怎么做,至少也会在做什么事情前先跟我商量。”
“不是的。”牧九歌急忙否认,她真的不是不信任他,“我只是不想太麻烦你,你和你同事帮了我那么多,他们甚至和我没什么关系,你还请你公司公关部的人给上面的领导打电话帮我说情,这些都是人情债,你又不是公司老板,哪能老是随便用公司的资源做私事?”
花无意想做一些解释,可九歌又很快说道:“就算你是公司老板,你也不能公器私用,请同事捧捧场也就算了,哪能把人家也扯到麻烦中来?所以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希望能尽量自己来解决这件事。”
九歌犹豫了一下,抬手寻找到花无意的手,握住,看着他,自嘲地笑了一下,道:“你也说过我有点大女子主义,我只是不想凡事都靠自己的丈夫。”
“为什么?”花无意像是单纯的不明白,“妻子不就该依赖自己的丈夫吗?丈夫不就应该给妻子依赖和保护吗?”
九歌摇头,微笑,“大概是我从小在那样的家庭中长大的缘故吧,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如果我的丈夫是一株树,我希望我是一片沃土,我会永远陪伴他,给他提供养分,供他自由自在地生长,而他的落叶将为我提供养分,他的树根将为我留住水源,他的身体则为我挡住风沙侵袭,我们紧密相连,生命相依,互相都不可缺少。但当他背叛我时,没有他,我也能独自很好地活下去。”
“不做菟丝花?”
“不做菟丝花。”
“好吧,花牧土壤女士,现在你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花园里的那株树了吗?”
牧九歌笑,笑着笑着她就哭了出来。
九歌抬手胡乱抹着眼泪,带着哭腔又哭又笑地道:“我不想哭,我一点都不想哭,可是……你是个混蛋,你一定会在将来后悔娶了我这样的女人!”
花无意花了五秒钟想了一下,然后极为肯定地回答她:“不后悔。”顺便抓起chuáng单给她擦眼泪。
牧九歌抓着chuáng单不放,躲在chuáng单后面直到泪水终于不再不受控制地冒出眼眶,她才松开chuáng单,露出没有化妆的脸。
说实话,这时的九歌不是很好看,因为泪水的浸泡,她的两只眼睛红通通的,鼻头也红红的,脸颊也被她自己大力擦得一片红,加上头发凌乱,看起来实在没办法用“梨花带雨”等词汇来形容她。
花无意突然捏了她脸蛋一下。
牧九歌条件反she地拍开他的手,拍完,两人都愣了一下。
九歌连忙解释,“我不是……我……”
花无意没说话,抬手,捏。
牧九歌心情平静了,她眼前这个男人就根本不能用常理来看待!
她胡思乱想一大堆,甚至想到对方会不会鄙视她、责怪她、甚而向警察揭露她,至于离婚那是肯定的了。结果呢?结果人家屁反应没有,不,还是有反应的,就是想跟她做/爱!
牧九歌这次拍花无意拍得心安理得、堂而皇之,拍完,按住他两只捣乱的爪子,把事情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最后,九歌补充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做吗?因为我不仅想让那个女人害怕,我还想让其他想要算计我的人都害怕,那个薛主任事后肯定会到处哭诉,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是一个可怕的、疯狂的女人,只要我的比赛资格不被取消,后面的比赛中如果还有人想要算计我,一定会多想一想得罪我这样连组委会都敢挑衅的疯子值不值得。你看,我一点都不善良,我还很有心计……好吧,是自以为自己聪明的那种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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