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当自强系列2梦仙在怀_凌豹姿【完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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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梦仙向来恼自己长得太过女相,偏生脸上伤疤又未愈,此刻他忍不住垂首,总觉得在如此貌美如花、烈xing如火的女子面前,自己的柔弱美太过失色,添了那道疤更是沉重万分。

  而钱莉的视线再也没向他望来,她的视线只投注在耿易yīn身上,完全不在乎他在场。

  心里起了一阵怪异的绞扭,贾梦仙悄悄扯紧了耿易yīn的衣袖。他忽然不喜欢这种感觉了——耿易yīn为了与钱莉对峙,就忘了他存在的感觉。

  他一点都不喜欢!

  贾梦仙回了山庄,小四替他隐匿行踪,却再三jiāo代他再也不可外宿。他点点头,让小四替他梳发,小四今天却很心不在焉,不是忘了东西,就是梳他头发梳到一半就出神。

  「你今天怎么了?小四?」

  小四终于回过神来。

  说起来,贾梦仙与耿易yīn真是好运气,昨夜庄里闹了事,所以白如霜根本无暇注意贾梦仙是否回庄。

  「梦仙少爷,幸亏是昨夜庄里出了大事,主子才没来探问你的行踪,你千万不可再外宿了,尤其是宿在耿少爷那儿。」

  「嗯,我知道了……那庄里出了什么大事?」贾梦仙问道。他从来没见过小四这么魂不守舍、惊慌失措,想来这个大事一定很惊人,才让一向镇定的小四心绪慌乱。

  小四吞吞吐吐的道:「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孩,冒充主子的旧识,说……说要找主子,大闹了一晚……主子刚刚气得把他给绑起来吊在树上呢,伹也只见那孩子叽哩呱啦的乱叫,还一迳的嘻皮笑脸。」

  贾梦仙静心一听,这才发现园子里传来男童的大笑,声音稚嫩,应该是不满十岁的孩子。

  昨晚夜半,这孩子来敲山庄的门,指名要见白如霜,说有重要的事qíng。白如霜披了一件衣服出来,那孩子自我介绍是傅西楼,当场白如霜的俏脸愀然变色。他这些年正找不到傅西楼来杀,想不到名叫傅西楼的孩子就上门来!但是这傅西楼与这孩子的年纪相差甚大,想也知这孩子是受了谁的指使冒名而来,还大放厥词,闹了一整夜。

  「如霜哥哥把小孩吊在树上?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阿弥陀佛,他冒充的是主子心里最想杀之而后快的男人!主子是念在他是幼小,定是被坏人指使而来,所以才只吊在树上,一般男子若敢讲这个名字,早被主子给杀了。」小四讲得心惊胆跳。白如霜对这个男人恨入骨髓,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就算他死了,被他找着尸体,也要鞭尸一顿,以解心中仇恨!

  「这么严重?如霜哥哥竟如此的怨恨一个人?」

  一向冰冷无谓、脸上平静无波的白如霜,向来不把天下事放在眼里、不把七qíng六yù搁在心上。贾梦仙简直无法相信浑身冰刺的如霜哥哥,竟会有那么激烈的qíng感。

  小四可没想得这么简单。怨恨?贾梦仙太单纯了,那根本就不是怨恨两字可以概括的爱恨qíng仇。

  午膳时分,贾梦仙才见到白如霜。白如霜雪白的双颊因为激怒而涨红,一向冷淡的绝色眼眸则因怒火而盛放灿光,贾梦仙从未见过如此鲜活有生气的白如霜。以[崔商略]前他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画中美人,高傲却不真,绝美却虚幻,现在他浑身散发怒气,倒是有人味儿得多。

  他们在外头的亭内用膳,白如霜吃了几口,就狠瞪着一旁。贾梦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一个孩子吊在树头。那孩子大概叫了一夜也累了,被绑在树上竟也能睡着,他赤着脚,衣衫破旧,此刻大概闻到食物的香味,抽抽鼻子,醒了过来。

  「我很饿,白如霜,给我饭吃!」他叫白如霜的方式,就像叫着家人一样自然。

  白如霜不动声色,只是握筷的手紧了些,显然正在用尽全身的气力自制,要不然早把这个混小子给千刀万剐了。

  「白如霜,我饿了,你听见了没?」

  白如霜恍若未闻,继续吃他的饭,反倒是贾梦仙小声道:「如霜哥哥,就给他饭吃吧?料想应该是附近的贫童,为了生活,才上来骗吃骗喝,如霜哥哥大人有大量,就别再与这孩子一般计较了。」

  那孩子吊得远,没想到耳朵挺尖,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他qiáng调:「我不是什么贫童,我是傅西楼!」

  一听到「傅西楼」三个字,白如霜忍无可忍的拍桌而起。他叫人放下了孩子,啪啪啪的掴了那孩了好几下耳光,打得那孩子嘴角带血。小四不敢吭气,而贾梦仙则是根本就没看他发过这样大的脾气,在一旁也傻了。

  「你消气了吗?白如霜?」

  那孩子声音童稚,哀伤的语气却极为成熟,猛然间,贾梦仙竟误以为讲话的是个七尺男儿汉。

  白如霜打得手掌发疼,他瞪视着眼前的孩子,语气酷寒。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是傅西楼这见不得光、糟踏五谷的无耻鼠辈让你来的吗?」

  「我爱你。」

  这爱语从个孩子嘴里吐出,简直荒谬。他表qíng越认真,气氛就越可笑,而白如霜脸上黑煞的神色就更肃杀。

  「傅西楼以为我不敢杀个小孩吗?」

  「我爱你!」

  「你!」白如霜显然是气得发抖。

  「不论你要打要杀,我都爱你,只可惜……」

  他话说到一半便顿住,白如霜凶狠bī问道:「可惜什么?」

  他掏了裤子,露出很小的生殖器官。

  「如果死前可以跟你来一次销销魂,我死而无憾,但这根太小,还没用处。」

  小四首先忍俊不住,将头转到一边去闷笑。

  贾梦仙捂住嘴,满脸尴尬。这孩子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脱了裤子,还说这种羞死人的话?

  其他仆役也忍不住笑出。白如霜脸上肌ròu扭曲,显然气得发狂。他竟被个十岁的孩童给吃豆腐?这对他而言真是天大的耻rǔ!

  「你这无耻的死小孩!不知自己死到临头还敢胡闹!来人啊,将他光着屁股吊上树头!口头再不gān净,就将他那根剪了喂狗吃!」

  「等我五年!五年后我就会补偿你这几年守活寡的空闺寂寞,我会好好的舔,让你一点都不痛的!」那孩子还不怕死的继续说,满嘴浑话,将白如霜惹得怒发冲冠,火冒三丈。

  白如霜要下人拿了布巾,蒙住孩子的嘴,让他光着屁股吊上了树头。孩子在树上乱晃,嘴里不知想说什么,透过布巾,听起来咿咿哑哑的。他两腿间的小东西在半空中左摇右摆,经过的仆役们见了这一幕,无不噗哧一笑——只是怕惹恼了山庄主人,所以个个掩嘴而过。

  一时之间,从无笑声的飘雪山庄充满了窃笑,就好像chūn天即将到来的前兆。

  贾梦仙的伤口终于脱痂,只在颊上留下一条淡淡的粉红,并不明显。白如霜给了他一瓶药,说再抹个一个月,连那淡淡粉红也会退除。

  贾梦仙认真的天天抹药,粉红疤痕完全退除的那一天,他喜不自胜的下了山,去见耿易yīn,这样的愉悦,他只想与耿易yīn分享。

  没等jú红应门,贾梦仙迳自推门而入,边走边开心的道:「易yīn哥,你看!你看我的脸,全都痊愈了……」

  他的欢喜在开门后变成了完全的失落,耿易yīn根本就不在家中。他失望的问着闻声前来的jú红,「你家少爷到哪里去了?」

  「钱小姐说要骑马,要少爷跟着她去。」

  「骑马?」

  「是啊,他们到西处的城郊处骑马去了。」

  贾梦仙一刻也不能等,一路赶到荒僻的城郊。一阵高昂的女音笑声传来,他循声走去,钱莉正骑着马朝他这个方向而来,而她后方正跟着耿易yīn。

  这日艳阳高照,两人脸上都流了汗水。钱莉的美貌在薄汗之下,越加的动人妩媚;而耿易yīn也传来朗朗的笑声,显然这趟骑马之行,他十分享受其中。

  阳光的照耀下,耿易yīn的七尺昂藏身躯,在马匹上越见高大威武。他露齿大笑,那慡朗的笑声,声传千里,这时不知钱莉讲了什么,耿易yīn笑声更加昂扬了起来。

  未及细想,贾梦仙便下意识的隐身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让他们两人见不到他。

  他一阵自卑涌上,这两人简直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钱莉妩媚诱人,耿易yīn则是高大英俊,而且显然耿易yīn跟钱莉在一起十分开心,他在他面前,从来没出现过这么开朗的笑声。耿易yīn面对着他时,总是心事重重,要不然就是冷凝着脸,一脸无奈,好像跟他在一起一点也不快乐,只有难以抑止的悲伤与无法言说的痛苦。

  他心qíng瞬间沉了下来,等到两人背影远离,便默默转身,步履蹒跚的回到了飘雪山庄。

  在郊区时连唤也不敢唤耿易yīn的心qíng,回庄后更加发酵为沉重的伤心。贾梦仙扑上了chuáng被,连小四送来的晚膳都吃不下。小四见他神色有异,开口关怀,「怎么了?梦仙少爷,你气色不太好呢,发生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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