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纪云时是什么关系?”刚才一直站在旅馆门口的男人,突然走过来问艾钧。
艾钧第一反应先是低头擦了擦眼泪,然后才礼貌地说道:“没什么关系,只不过之前有过几面之缘。”
“是你载着他过来的?”周念深的目光仿佛能透过黑夜穿透艾钧的身体,让艾钧觉得浑身不自在。
“嗯……”艾钧其实并不想多说,可是良好的教养让他不得不礼貌地回答:“路上遇到了,顺路罢了。”
“顺路?”周念深冷冷地看着他,却也不戳穿他,而是直接转身走了。
可是刚走出没两步,他就又回头看了看晃动得越来越厉害的车子,又看了看艾钧,想了想竟然鬼使神差地问道:“需不需要我载你回市里?”
艾钧回过神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重重地点了点头,赶紧大步走向了周念深。
周念深看着艾钧在黑夜里仿佛还闪着光的眼睛,心里突然狠狠地跳了一下。
艾钧看到周念深那辆拉风的布加迪的时候,才忽然恍然大悟,“你就是周念深?”
周念深看了他一眼,“我很有名?”
艾钧脸上一红,“抱歉,我唐突了。”
周念深发动车子,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道:“外面都是怎么说我的?”
艾钧想了想,然后说道:“嗯……也没什么,就是感慨你有钱罢了。”
毕竟就算是纪云时这种财力的,也没有像周念深这样不要命地花钱。
周念深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车开出去没有多久,艾钧就已经睡过去了,迷迷糊糊地来回摇摆,头在车窗上撞得砰砰直响。
周念深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逐渐放慢了车速。
一直到回了市里,艾钧没有睡醒,周念深也不知道是哪条神经不对了,居然也没有叫醒他,就开着车绕着市里的圈子一圈一圈地跑,直到天边慢慢泛起白光,眼看着油量开始预警,周念深才把车靠边停了下来。
也许是“摇篮”突然停了,艾钧居然猛地清醒过来,怔怔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醒了?”周念深点燃一支烟,沉声问道。
狭小的空间里一下就充满了烟味,艾钧猛地吸了一口,被呛得咳嗽起来,连忙把车窗按下,才终于喘了口气。
“真是温室里的小花。”周念深不屑地鄙视。
“抱歉,我闻不得烟味。”艾钧不好意思地说着,然后看了一眼时间,又说道:”不好意思,我睡得太死了,都这个时间了……”快要五点多了,周念深就这么一直让他在车里睡着,艾钧实在很不好意思。
周念深没有说话,而是把车窗打开,对着窗外吐出一口又一口的白烟。
“我先回家了,你现在还住在酒店吗?我改天去……”
“不用了。”周念深冷淡地说道:“我就是顺路把你带回来,你也不用搞得好像欠了我多大人情一样,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见了。”
艾钧一愣,然后笑着点了点头,扔下一句“谢谢”就匆匆下了车。
新年过去了,艾钧又长了一岁,回到家之后,一直在被家人盘问晚上去了哪里,他只好搬出了纪云时做挡箭牌。
艾钧其实也跟家里出柜了,他是家里的独子,父母不忍心为难他,只是只是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放任下去,他父亲跟艾钧做过约定,如果他二十九岁生日的之前还是没有遇到能好好走一辈子的人,就要听从家里的安排,找个家世清白的女孩结婚生子。
此刻他父亲听到他提起纪云时的名字,立刻警觉起来,“我听说最近纪老爷子一直在找跟他孙子谈恋爱的人……钧钧,不是你吧?”
艾钧心里一痛,苦涩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学长他,看不上我的。”说完,他就飞快地跑回了房间,没想到又接着收到了方祁打来的电话,告诉他纪云时会给他买一辆新车。
挂上电话的那一刻起,艾钧就忍不住红了眼眶,纪云时到底知不知道,他这十几年的时间到底都是怎么过的。
艾钧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大哭了一场,最后还是忍不住去找了纪云时,他觉得无论怎么样都要跟纪云时说清楚,哪怕这么许多年的时间里都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他也希望起码纪云时能了解一些。
可是等到他听到陶星那些话的时候,突然又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直到纪云时带着笑意问他陶星是不是很可爱的时候,艾钧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彻底死心了。
陶星口中的纪云时,对于艾钧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人,也跟他过去这么多年里无数次幻想的纪云时完全不一样。
艾钧突然很迷茫,他这么多年到底是喜欢了什么?那或许根本不是纪云时,只不过是一个远远的影子,他幻想出来的一个完美初恋。
因为这件事,艾钧整个人颓废了好几天,但是很快也就想通了。其实他也并不是非纪云时不可,只不过他的目光已经习惯了追着纪云时不放,这次说不定反而是个解脱,知道纪云时身边有了别人,他也可以真的死心了。
艾钧翻出了日历默默地数着日子,距离他的二十九岁生日只剩下三个月了。
尽管他父亲一直都坚信他到现在都没有喜欢过女孩子是因为还没有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可是艾钧自己知道他是个天生的同性恋,不管遇到多好的女孩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对女人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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