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铃扭过头,对那写着“受尽天下”字样的扇子视而不见,她可不想让别人知道那扇子是她偷偷带进来的。
辰风斜眼望了一眼那扇子,笑了笑:“看样子真该找个鬼畜攻好好调-教调-教你了。”
任川这才反应过来,将扇子塞到清远的手中:“其实他最适合拿这扇子,你不觉得这孩子有书生气么?”
鹿铃努嘴,老板,你是在说清远长得比较受么?
清远接过扇子翻看着,侃侃而谈:“这句话不对吧!貌似这是半句话。受尽天下屈rǔ,或是受尽天下荣耀,只有受尽天下四字,恐怕不通。”
然后四周的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辰风扭脸装没听见,任川正喝着一瓶矿泉水,一口喷了老远,喷到对面杰森的脸上。森林永远的一张扑克脸,终于很难得的显现出一丝惊恐。鹿铃左看看,右看看,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清远心中讶异,抬头看了看辰风:“公子,我说得不对么?”
辰风想了想,又想了想,再想了想,于是,决定和鹿铃一起保持沉默。
于是,叱咤化语乐坛的流行音乐教父辰风,第一次遭遇所谓的尴尬局面,竟然是因为这么一句“受尽天下”。
而我们的小书生却一直为这么一句受尽天下耿耿于怀,为此,他主动央求辰风教他如何查典籍,直到知道如何使用度娘以后他才了解到,原来受尽天下是通的,而且通得非常透彻。
雷雨一直持续了一整夜,天边响起一道惊雷,掀开半片云彩,露出血红的一片天。像灰老鼠一样瑟缩在chuáng脚的小书生,在惊雷一道又一道的在耳边炸天后,终于忍不住,抱起铺盖卷朝那个一直亮着灯的房间里冲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反应小书生的问题太过幼齿。于是,某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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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公子我害怕 …
廊檐外,雨珠如帘,天尽头,惊雷震天。一阵狂风chuī过,廊外的雨被chuī进来,打在清远的脸上,激起他一阵寒战。裹了裹单薄的中医,眼看那亮着灯的房门近在咫尺了。
推开门,辰风正坐在台灯下研读着剧本,抬头看见清远进来,还未及说话,来人已经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辰风皱起眉头,把他从屋外拉进来,关上门,冷气就被阻隔在外面。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贴心的给他掖了掖领子。
清远吞吞吐吐:“这,那,啊,公子在夜读。一个人睡真的很无聊,不如,公子出对我来对好了。或者我来出联公子来对,我来考考公子可好?”辰风只是微微笑着望着他。
“公子似乎是不喜欢,啊,清远还会写字,不如写一幅字赠予公子如何?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辰风依旧微笑。
清远低头,被看破心思般的窘迫:“公子,我不会打扰到你的,我睡地上就可以,绝不说梦话,绝不打鼾,绝不梦游。”
辰风将清远怀里的铺盖卷接过来,仔仔细细的铺在chuáng上,然后走进浴室,拧了热毛巾在他额头上擦个gān净。
“害怕打雷?”
清远点点头:“自小就怕。”东殿深宫,高墙阔院,雷打下来就显得格外的响,震得窗纸都晃动。后来住的茅糙屋,一个雷仿佛就能将它震塌了。每到雷雨天,他都战战兢兢缩在chuáng脚。嘴里念着南无阿弥坨佛,手里握着chuáng檐被角,折腾一整个晚上都睡不着。直到雷雨停了,才堪堪闭上眼。
辰风伸手将清远揽入怀里:“以后要是怕,就过来找我。”又一个雷在天边炸开,清远往他怀里缩了缩,不知是点头还是发抖。
然后他合上剧本,坐上chuáng檐:“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拍摄。”
清远乖顺的上chuáng,闭眼,很快入睡。睡得很安静,的确如他所说,不说梦话,不打鼾,不梦游。像个婴儿一样蜷缩在那里,最没有安全感的睡姿,眉头紧皱着,像是在担心着什么。
还在担心会打雷么?辰风用手指指摸着他额心的褶皱。
“清远啊清远,你是从哪里来的,又要到哪里去呢?”(回答:我从东土大唐而来,要到西天拜佛求经,路遇宝方,望借宿一宿。某邪恶了……)
手指在他的脸颊上碰触,柔和的触感来自皮肤jiāo汇处,温温的,痒痒的。
窗外一个雷又炸响,梦中的清远一翻身,拥入他怀中:“公子,我怕。”
辰风紧紧的搂紧他,安慰道:“不怕,有我在。”低头,却看见他依旧紧闭的双眼。呵呵,原来是做梦了。
他的身子比女孩子还要软,他身上有淡淡的槐香,是天生的,仿佛从来都没散过。发丝间也是,辰风俯□嗅了嗅他的发丝,一阵阵幽香就这样传进鼻腔里,沁人心脾的清慡。
低下头望着他粉嫩yù滴的唇,实在忍不住,吻了下去,含在口中吸吮着。
怀里的小书生轻哼一声,他立即抬头,又紧紧的搂了搂他。睡去了。
一场雨,就这样把众人困在了这里。下了三天三夜都没有放晴。
听这院子的东家说,这里雨是最常见的,有时候一连下个半拉月都属正常。
清远借来文房四宝,在纸上写写画画,要么一幅雨打芭蕉的画,要么一首雨水霖铃的诗。任川直说他冒酸气,辰风却一样一样的都收了起来。不为做什么纪念,是因为他觉得是真的好。虽然他音乐上的造诣无人能出其右,可书法诗词方面了解却不多,最多写写歌词。这些字画装裱起来挂在房间里,也能附庸个风雅。
小书生也高兴,没完没了的写。
任川拿块西瓜翻白眼:“等你们回去都能开个店卖字画了。”然后讨好的走到清远身边问道:“小远学文的吧?”
一身jī皮疙瘩差点没淹了辰风,小远,连他都没这么叫过。
辰风冷眼望着他,意思似在说把你的脏手拿开。
然而任川没脸没皮是整个娱乐圈公认的,之所以能有这么一大堆的俊男美女上他的当,与他的死缠烂打也脱不了gān系。
“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小远,怎么觉得这么面熟呢?小远读书在哪里读的呀?”看来任川这几天是太过空虚了,连兔子不吃窝边糙的戒律都犯了。况且这棵糙身边守着活脱脱一个护花使者,惹谁不好,偏偏惹上辰风。
清远不知如何回答任川的问题,辰风却摸起手机调出一个号码。冷冷清清的说道:“好久没有任伯父联络了,我想是不是该问候一下他老人家。”
任川一把抢过手机:“别,别,我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都不行么?都知道你们恩爱,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任川扭过头,转身抛了一个媚眼给清远,弄得清远一脸莫名。以至于以后看到任川就有yīn影,虽然每次任川都会一脸暧昧的问他“小远,想我没?”,清远也会一脸爱慕的回答“小川,当然想了。”但是每当想起任川那个风qíng万种的媚眼,小书生的脸就有点抽抽。因为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眼神像怡红院里最红的那个小倌。整日站在绣楼的窗台前弹七弦琴,一边弹,一边露出像任川那样的笑,还抛着任川那样的媚眼。每次看到,清远都觉得寒风阵阵。
抬头却看见辰风正柔柔的望着他,想问出口的那句话哽在嘴边,咽不下,说不出,忍不半天还是没问出来。
唉!这里的公子,一个比一个奇怪。
出门后任川裂开嘴笑了,这两个人,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不点一把火,他们永远不知道什么叫速战速决。yīnyīn的笑了笑,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其实清想问的是,为什么要形容他和公子为恩爱?恩爱不是用来形容夫妻的么。
最后他只好自我安慰道,嗯,这里的恩爱肯定指的是兄弟之间的感qíng,或者是朋友之间的友qíng。
于是,当晚辰风将一个削好的苹果jiāo到他手上的时候,他深qíng款款的望着辰风:“公子,我们真恩爱。”
辰风水果刀一个没拿住,叭唧一声,掉地上了。
幸好幸好,没掉到脚上。
抬头看看一脸无辜的小书生,大哥,你到底是真无辜,还是装单纯?
一阵紊乱的呼吸,当即跑到厕所里用手解决了一下。清远啊清远,以后如果你再这个样,我绝对不会再忍着。要不是怕你知道了以后后悔,我何苦忍得这么辛苦。
堂堂华语流行音乐教父,躲在厕所里自-慰,这个料如果爆出去,那他这个乐界泰斗可以不用当了。跟那些靠绯闻支撑起人气的绯闻天气们有什么区别?
辰风摇摇头,呼出一口气,想想那张一脸无辜yù语还羞的脸。好吧!我忍。
辰风围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清远只着了薄薄的中衣用美人睡姿躺在chuáng上,衣衫半敞,luǒ-露出粉嫩的脖颈和莹白的一片胸膛。然后胸膛的两侧,令人遐想万千的突起,被严实的包裹在了中衣里。真是露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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