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炎慌了,赶紧放下了水杯,上前去扶沿墙滑落到地上的一夏,一夏使尽了吃奶的力去推开他。
施炎被推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古乐也意识到糟糕了,赶紧过来:“你gān嘛呀,我们和你又不是没做过,我们道歉还不……”
“滚!~~~~~~~~”
一夏好激动。
歇斯底里。
在一夏的眼中,这一帮真的就是恶鬼!
一次又一次的掠夺,而一次又一次地毫不犹豫地去伤害。
他们可能觉得他是个男的,所以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
但是他也是个人。
他也有血有ròu。
这样的内心折磨,一次又一次,其实比死更难受。
“你们有没有当我是人……”
一夏的大吼连房里的顾家都惊动了。
King是顾家推醒的。
King原本迷迷懵懵,烦躁着,突然听:“你们有没有当我是人啊!”
“哥!”
King这才发现一夏不在,惶了。
两人赶紧下chuáng往房外去。
一夏吼得几乎缺氧,泪拼命地落,看人多了,反而刺激了他的qíng绪,臂一伸,一把饭桌果盘里的水果刀一下抓到了胸膛前。
“哥!”
四小láng一下全都惊惶了。
“一夏!”
“……我真的活得很痛苦,你们知不知道?”
一夏的瞳孔在溃散。
“我真的很痛苦,你们知不知道!”
“你们没人xing的……”
不懂得同qíng,也没有感qíng,一味的自私,一味地去伤害。
一夏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小láng们都乱了手脚。
顾家试图靠近,不想,一夏突然往手腕上一划,大家吃了一大惊。
一夏下手很狠。
那道血口子很深,迅速裂开了。
腥红一下染红了纯米色的被单,一点一点,晕开。
小láng们的心跳瞬地三级往上加。
他们脸色全变了,人也更加失措,但是已经没有人敢再擅自靠近。
施炎给King使了个眼色,King赶紧地,进房摸来手机,拨通连子的电话。
古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血会怕。
他想要靠近,却被施炎按住。
“一夏……”
一夏完全没有理他。
一夏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腕,一动不动。
一夏觉得,自己割错地方了。
他是真想死啊。
他觉得,下手,割的应该是自己的喉咙才对。
刀尖一转,突然,他听到了连子的声音。
他懵懵转脸,King的手机开了免提,手机里头传来连子颤抖的声音,柔声问:“一夏?”
连子……
“一夏?你应我一声啊……”
连子在电话那头哭了。
她正坐在车里,往一夏的家赶过去。
“你说过希望我幸福的……你记不记得?”连子的声音哽咽了,哭:“你说过要认我的儿子做gān儿子,你说过要看着他出世,看着他长大的……”
一夏的泪哗哗的落。
“一夏?”
一夏艰难地开口:“……我……在。”
“把刀放下好不好?”
一夏摇头。
没有回答。
“一夏……”
连子在手机那头哭:“把刀放下好不好?”
一夏也哭。
一夏好委屈,好痛苦。
“一夏?”
“我……”
顾家突然扑上来了。
趁一夏不注意,一把把刀抢了去。
顾家抓的是刀锋,手掌一下鲜血淋漓,一夏刀突然被夺,吃了一惊,其他三人很有默契,一下扑上去,按住了他。
“没事了……”
成功把一夏制服,King在手机里jiāo代了一句。
King的声音是颤抖的,他在后怕。
在手机那头听着,悬得高高的心一放,自责的连子再也忍不住,在车子里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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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147、懊悔~ …
“医生建议我们将他的病历转介到jīng神科医生那边,让他接受心理辅导和治疗……”
医院,冷清的走廊。
连子面对着玻璃窗,看着静静躺在病房里头,打着点滴的一夏,眼睛红红的,语调却异常的平静。
小láng们全都坐在她身后走廊长椅上。
低着头的,弓着腰的,紧握双手的,看着别处的,大家都很沉默,谁也没有说话。
“一夏的心结从他送走自己弟弟就开始了……”
连子对着冰冷的玻璃:“亲人一个个离开,他总觉得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所以,他拼命地对身边的人好,怕的……就是再次失去。”
“像他这么一个活得这么小心翼翼,这么好的一个人……”连子的泪忍不住,别过脸,双眼眨巴眨巴,末了,转过身来:“我求你们……放过他,饶他一命,好不好?”
连子的声音很低。
和往常的qiáng势呱噪不一样,她的声音带着哭意,满是乞求。
小láng们不说话。
抿着唇的,低着头的,大家都很沉默,甚至没有人抬头看她。
远处,脚步急促。
连子转脸,看到沈武一脸着急慌张往她们这里奔来,微微一怔。
她明明没有告诉沈武的。
怕的就是像他现在这样,既自责又激动。
“是不是真的?”
连子有点慌,沈武很生气,吼:“是不是真的?”
连子嘴巴一张,沈武已经扎小láng堆里动起手来了。
几个人顿时扭到一团,连子拉架,不想,被大家手忙一推,一下撞到了墙上。
连子一叫,几个男人一愣。
连子抱着肚子滑到地上了。
大家一看,慌了。
“医生!”
King赶紧喊人。
沈武要去扶起连子,被施炎喝止。
阿路原本是跟着沈武一起来的,只是没他走得快,这会儿刚到的走廊入口,一看,心里一悬。
“老婆!”
阿路飞奔过来了。
很快,担架也过来了。
沈武和顾家合力帮着把连子弄上去,很快,医护人员把连子送了去。
阿路怒火得很,但是顾不上发,只瞪了他们一眼,赶紧跟上。
小láng们紧张了一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末了,都看向了沈武。
沈武自责得要死。
那天晚上,是他灌一夏喝的酒。
现在又害得连子这样。
他很是懊恼,烦乱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眼睛红红,痛苦蹲在了地上。
连子后来查了没什么大的事。
但是因为连子qíng绪起伏太大,医生说有早产的危险,要留院,阿路听着,很恼气。
连子被安排住院休息。
阿路登记之后,肩膀被古乐手一拍,眉头一结,再也忍不住,笔一丢,肩一耸,直接火气把古乐的手挣了开去。
古乐眉一蹙,想开口,阿路转身:“闭嘴啊!”
古乐火气一起:“你现在是什……”
“我的意思是叫你们省省啊!”
阿路好大声,也很嚣张,惹得周围的人都抬头,看着他。
“我老婆啊,8、9个月了,你们搞这么多事,是不是要我老婆一尸两命你们才安心啊?”
“那个……”阿路朝一夏病房的大概方向一指,怒:“我大舅来的!你们轮着来玩儿,你们是不是疯的!”
大家都避开了阿路的视线。
不知道是尴尬还是惭愧,小láng们都不说话。
阿路看他们个个都这样,火气琤琤地。
他吼:“难怪连子说你们不通人xing!枉我还拼命帮你们说尽好话,说你们是真的喜欢他,我艹你妈瞎了我的狗眼!”
顾家眉头一紧,辩:“我们无心的!我们当时都……”
“醉吗?”
阿路根本就不想听狡辩,好大声,直接打断顾家,指着他:“你以为你还是年少无知啊!你以为你这么烂的借口可以骗得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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