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直觉眼前这男孩对自己意见很大呢?
这态度……
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差点撞倒他?
“岁数?”
“啊?”
一夏回神,眉一簇,看了看周围,想说找小囡换人过来,但是顾家不耐烦了,又问:“岁数!”
“啊?”
一夏看回到他脸上,又瞥向沈武原先站的位置,沈武已经走开了,他认命,低声:“三十……”
“多少?”
顾家双眸一下抬起来了。
顾家并不是没听清楚,他定定地看着一夏,让一夏很心虚。
沈武曾经教过,要争取优势就要耍心机,真实年龄千万别上报。
一夏脸上起了淡淡的晕,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说:“一……”
顾家还是看着他,像是在等着他坦白,一夏更心虚了,看了看周围,小声:“二……”
“多少?”
顾家问得gān巴巴的。
像盘问似的。
一夏瞥了不远处的沈武一眼,看顾家还是看着自己,没动笔,又说:“三……”
顾家突然好想笑。
他坐正起来:“多少?”
一夏抬起头来了。
他看顾家一脸似笑非笑盯着他。
他低下了头:“四……”
顾家不再问了,嘴角一扬,提笔填上:“三十五是吧?”
一夏微怔,抬头。
一夏觉得意外。
听顾家的语气好像一开始就知道他几岁了似的,一夏蹙眉,开始认真打量这个人。
他很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么一号人。
想罢,末了,以为是自己多心,收起了疑惑。
顾家继续:“职业?”
“文员。”
“文员?”
顾家抬起头,一夏点点头,说:“行政助理。”
这个职位有分等级。
从高到低,地位和收入跨度非常大。
奇怪的,是顾家没有细问,只是照填了下去,又问:“有没有结过婚?”
一夏摇头。
顾家抬头瞧他一眼。
“收入呢?”
一夏不太想说,但是看顾家一直在那等,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便报了个大概的数。
这个收入实在不高,顾家看他一眼,随手一记,挪了挪身体,坐轻松了。
“大叔觉得自己有什么优势吗?”
突然被人称作大叔,一夏眉头一蹙。
但是看对方态度,叫他改口,怕会惹来嘲讽。
一夏心想算了,反问:“例如呢?”
“例如?”顾家想了想,举例:“房子?”
一夏有住的地方,不过那是旧房子,是他双亲留给他们兄弟俩的。
一夏摇头:“没有。”
“车子?”
一夏是坐公车上班的。
他摇头:“没有。”
“票子?”
一夏的弟弟正在读大学,虽然学费不用他给,但是吃和花销大都是他负责。
积蓄的话,不多。
一夏摇头:“没有。”
一夏被问得越来越没自信了。
看顾家那表qíng,就知道他这种三无人员基本上会被秒杀淘汰。
顾家也觉得已经没有再细问的必要。
他应酬着,背部往椅子上一靠,提笔画起了涂鸦,随口:“大叔觉得自己有什么优势是这个岁数的男人没有的?”
“处男。”
大叔第一反应。
(— —b ……)
来不及自豪,一夏发现,顾家抬起了头来,满额黑线地看着他。
?
??
一夏扯了扯嘴角,觉得气氛不对,看看周围,发现大家都停下来了,静鸦鸦的,都很无语地瞥着他。
一夏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他脸刷地一下,绯绯的,咧开了嘴,对顾家他们僵硬地笑了笑,彻底地,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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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第一次(一) …
作者有话要说:大叔的第一次相亲~
撒花~
正式拉开序幕~啦啦啦~
后来沈武几乎笑死了。
工作的时候在笑,下班之后在笑,就连回到家给一夏打来电话时也在笑。
“你笑够了没有?”
一夏很恼怒。
电话那头知道一夏快生气了,“嗯嗯”两声,沈武硬是把自己的笑意压了下去。
[小囡说,叫你明天中午上她公司去看照片。]
“哦。”
一夏不想去。
因为今天已经够糗了。
但是钱都已经jiāo了,不去的话又太矫qíng。
一夏说:“你明天陪我去看看吧。”
[没问题啊,我很乐意的。]
一夏当然知道他乐意。
只要有那女孩在,就算是龙潭虎xué他也照样跟着去。
[对了,去婚介所的事你要不要跟你弟弟报备一下?]
“不用了。”
[为什么?长嫂为母啊。你跟他说一下,让他去帮帮眼,挑好了,以后日子也过得融洽一点。]
“反正就是不要,你别跟他提,知不知道?”
沈武觉得奇怪了。
[有什么关系?]
一夏张口,听门口玄关处有动静,眉一蹙,转过头去,唤了一声:“纪昊。”
“什么?”那头应了一声。
一夏对电话这头:“挂了。”
[好。]
一夏刚把电话放下肩膀就被纪昊从后面搭上了。
松软的浅发,俊朗中略带孩子气的脸孔,纪昊胸膛往一夏背上一压,问:“在和谁打电话?”
“沈武啊。”
纪昊眉一挑,看了那电话一眼,又问:“聊的什么?”
又来了……
一夏瞥他一眼,没有回答,挣脱了起身,往厨房走去了。
纪昊今年刚上的大学,兄弟俩年纪上相差了十几岁。
旧时家里环境不好,老头子又突然失去了谋生能力,纪母的身体一直不好,在bī不得已的qíng况下,才刚满一岁的纪昊被两老送给了一对同姓的无法生育的夫妇。
那对夫妇的家庭条件非常富裕,收养纪昊不到半年便全家一起移民到了国外。
纪母一直很后悔这件事,一想起来就叹,一想起来就叹。
大家都说这个小儿子算是彻底没有了,可是不想,就在三年前,才刚满十六岁的小纪昊竟自己孤身一人背着个小背囊漂洋过海,找回来了。
那时候开门听到的一声“哥”让一夏彻底愣傻了。
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纪昊的养父母后来也赶过来了。
怎么劝纪昊都不肯回去。
两老拿他没办法,临走留下了一大笔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他托付给了一夏,然后就又漂洋过海,回去了。
其实一夏至今都想不通。
他每天醒来,对家里的失而复得依旧感觉不可思议。
当年他是看着纪昊崩哭着被人抱走的。
那时候纪昊还那么小,照理说是不可能记得他们的。
但是他又真的回来了。
而且一回来就找到了自己,不但对家里以前送走他的事不记恨,而且还很乖。
除了……
“哥……”
又来了……
一夏的背脊被纪昊贴上了。
他的腰被纪昊从后面搂上。
纪昊总是很习惯地做着这种亲昵动作,屡教不改,一夏每每被他这么黏着,很头痛。
他从一夏颈间探出头来,想看今天晚上吃什么。
一夏把摘好的菜放洗手池里过了一下水,纪昊看他不理他,瞥了身旁的冰箱一眼,另一只魔爪悄悄地往那边伸过去了。
还没碰到,一夏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说:“不准吃。”
“我饿了。”
纪昊想吃薯片。
一夏瞥了他一眼,说:“要吃饭了。”
纪昊鼓了鼓腮,有点无趣,走出去了。
“哥~我饿了。”
“快了,快了。”
“哥,我很饿了~”
听纪昊撒气似的在客厅里乱嚷嚷,一夏手忙脚乱,应道:“很快了,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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