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鼻子也太灵了吧?”
说话的是古乐。
带着抱怨意味,古乐咬了筷子,眈着他,淡淡说着。
说的不是菜。
一夏在他这还没坐暖呢。
这么快就找上来了。
施炎吐了口烟,淡淡一笑。
薄薄的嘴唇微微轻扬,任谁都听出了古乐不欢迎他,但是他偏偏就是不识趣,拉开了一夏侧边的红木椅子,在一夏身旁坐下。
“饿了。”施炎看着桌上的菜说了一句,末了,转头看向身边一夏:“所以过来找吃的。”
一夏垂着眸,不说话。
一夏还在在意发生了的事。
古乐看一夏这般的态度,呵呵一笑。
他对阿路:“去,给炎少拿副碗筷。”
阿路点头,起身进了厨房,古乐抬眼看向施炎,看施炎一直盯着一夏,便对一夏说:“坐过来。”
一夏抬眸。
一夏和施炎都看着他,一夏抬头:“gān嘛?”
“给我夹菜。”
古乐这么说引得一夏眉头一蹙。
一夏第一反应就想说:你自己没手吗?
但是,一夏看了施炎一眼,站了起来,把阿路的碗筷换到了施炎身边,自己拿过碗筷坐了过去。
施炎很自觉地跟着换位,又坐到一夏身边了。
古乐看他这么积极,满是嘲讽,嗤笑。
一夏因此瞥了古乐一眼。
阿路出来,看自己才走开了两分钟,位置就一挪再挪,眼睛眨巴眨巴好久,这才把碗筷递了过来,走到已经变化了两趟的位置上坐下。
施炎伸手装汤。
他看一夏小汤碗里已经几乎喝完了,问一夏:“我帮你满上?”
一夏微怔。
他抬眸,刚要客气,却听古乐对他说:“我要吃虾。”
一夏的注意力一下被古乐吸引了去。
施炎瞥古乐一眼,自觉献了殷勤,拿过小汤碗给一夏装上。
古乐的饭碗很不客气地送到一夏手边,一夏伸出筷子要给他夹一个,但是想了想,筷子上一松,一夏筷子转了方向,给古乐夹了个jī腿。
“你老花了是不是?”
大家都看着他俩了。
古乐很无语地看着碗里的jī腿,瞥他:“还是你不知道什么叫虾?”
大家都知道古乐不高兴了。
阿路想要补夹一个送古乐碗里给一夏打打圆场,不想,一夏直接给拦了,对古乐:“你想伤口发炎是不是?”
刚才一夏做饭时就发现了。
一堆堆的全是牛ròu啊,虾啊,笋啊的。
不是什么贵价的菜,但是全都是蛋白质过高,会引起伤口发炎的菜。
阿路说古乐喜欢吃。
所以才买了回来。
一夏庆幸起码还有一只光jī,熬了汤还可以做白切jī,不然,有他在,古乐就只能捧着碗白饭看着别人吃。
古乐眉一耸,嘴一扁,看着白白的一大只jī腿,没什么胃口。
他把筷子放下了。
不过起码他没有发脾气。
大家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一时间,面面相觑。
施炎看着他俩互动,抽了口烟,末了,突然:“我想在你这住几天。”
施炎说出来的话让大家一怔。
古乐刚好一口啃在了jī腿上,一下抬眸,如láng眈着他。
施炎看他这般,呵呵一笑,说:“住的地方大装修,住不惯酒店,没地方去。”
古乐把ròu撕下来了。
除了jīròu的香味,咸甜酸辣一样没有,他眉头一簇,把jī腿丢碗里,不咸不淡说:“没有房间。”
“那我就睡客厅。”
施炎倒是不客气,“退”一步说话。
一夏、阿路和俩保镖皆看向古乐了。
阿路当然知道施炎这么执着是冲谁来的。
但是一顿饭下来还要斗智斗勇,累不累啊?
阿路不理他们了,狂扒饭。
一夏给古乐递上了纸巾,古乐没有接,而是伸出手要一夏帮忙擦,一夏不满瞥他一眼,知道他个xing差劲,不跟他计较。
古乐静静地看一夏给自己擦手。
那些人把饭一点一点往嘴里送,都在等着看古乐怎么打发施炎。
古乐突然就说:“可以啊。”
大家很意外。
“反正你都是躺我chuáng上的。”古乐很不正经地一笑,抬眸对一夏:“就把你的房间让给他。”
这话说得下/流。
施炎脸色一变。
一夏的脸色也一变。
一夏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了。
古乐拿过他手里的纸巾,继续帮自己擦了擦,对施炎说:“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大家这么熟,没什么好客气的。”
一夏看向施炎了。
他知道自己是走不掉的。
但是,最起码……
一夏低声求施炎:“你去住酒店好不好?”
“我……”
“哦,阿乐偷吃。”
阿路的话一下吸引了两人注意。
古乐此时正伸筷子,悄悄夹了笋炒牛ròu。
这手来得贪,碗里已经有了,还没来得及送进嘴,这是第二趟。
一夏不满瞟他。
古乐自嘲呵呵,把手收回来,连同自个碗里的,全都贡献到一夏碗里去。
一夏连他那碗渗了笋汁的饭都换了。
古乐抱怨了两句,转眸与施炎视线对上,脸上狡猾且讽刺地一笑,让施炎看着,微微一怔。
施炎双眼微微眯起来了。
他原本还想着要不要离开,把房间还给一夏。
但是现在……
他把烟头一捻。
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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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98、玩~ …
吃完饭阿路说要打扑克,一夏不想玩,被古乐硬是摁在了麻将台前,开了一台麻将。
上场的另外有阿路、施炎和其中一个保镖。
阿路一坐下,施炎就问:“打多少?”
阿路呵呵一笑,说:“照旧。”
照旧?
一夏双眼眨巴眨巴,问:“那是多少?”
施炎正在点烟,随口报了个数。
一夏双眼一睁,马上就对古乐说:“你自己来。”
古乐正坐在一夏身旁,一手挂一夏椅子背上啃着果子呢。
一听,古乐瞥他,一夏被他瞥得不自在,解释:“我牌艺不好……”
虽说古乐先前跟他说过,赢了归他输了算古乐的,但是看阿路他们的手法熟练成这样,一夏敢肯定这班人全都是麻将“专业户”。
一夏赌艺不jīng,上场注定是被人宰的,古乐的钱一夏可不敢乱派,赶紧地,要下去。
一夏看古乐不说话,想要起来换位置,却被古乐一抓,扯回到了椅子上。
“开始啊。”
古乐这话声音不大。
是对大家说的。
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但是,一夏知道,自己要是坚持,古乐肯定马上就发脾气。
一夏转脸看看台前几位。
大家都在等着他。
未免扫兴,一夏只得识相留下,问:“谁做庄?”
施炎向他指了指麻将台中间的骰子盘,一夏看古乐一眼,伸手上去,把键按下。
这牌打得很快。
麻将台自动洗牌,一轮下来,一夏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
如他所料,他输了很多。
施炎是就着他打的,坐他上家,一碗水端得稳,下手并不是很狠。
但是阿路和那保镖就不一样了。
他们完全不留手,赢得直乐,笑得脸都快变形了。
一夏瞥向古乐了。
他几次想要古乐自己下场,但是看古乐一直啃着果子仰着头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剧,一夏既心慌又意乱,没有说。
家里另一个保镖突然走进麻将室。
他在古乐耳边耳语了几句,古乐眼一垂,正好往一夏刚竖起来的新牌上一瞧,呵地一笑。
施炎、阿路他们都抬眸了。
只见古乐把啃剩的果子丢进了垃圾桶里,抽来两张纸巾擦了擦手,把一夏面前的烂牌理了理,看轮到一夏了,就把其中一张牌拍出台上。
一夏的眉头一簇。
他不明白,这明明就是一对的,为什么古乐要拆开来打出去。
一夏正要问,但是古乐已经起身,快步往麻将室外踱了去,一夏目送,再回头,看看自己面前三五不成群的烂牌,突然地,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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