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哥,你真的很了不起……有次任务……”
“够了,出去吧。”
聂远朝萧澈摆摆手,表示不想再听。萧澈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不好,没敢再说话,乖乖退了出去。
聂二爷……
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心里突然涌起一阵qiáng烈的厌恶感和某种疯狂涌动的qíng绪。头又开始痛起来,好像有什麽令他难以忍受的东西在脑子里横冲直撞。
那些传奇故事听起来光耀无比,但以他对自己的了解,他明白他不是讲义气,也不是逞英雄,他是不想活了,在自寻死路啊。
他现在很理解自己为什麽要失忆,为什麽要去遗忘。
只是安静地坐著聆听,那些事迹已犹如一座大山一般要压垮他。他这麽怕麻烦的一个人,竟然会自愿上赌桌,让别人打到满身是血抬出去。
他自尊心这麽qiáng的一个人,竟然会自愿去吃牢饭。监狱里那些事qíng,萧澈不愿说,聂远也不愿意去想。
他也不敢去想。
光是作为局外人去聆听,他已无法承受,何况是要去亲身经历?
宏田说的没错,这些年他确实过得很不容易。
五年的记忆吗
是不是上帝要给他一个机会重头来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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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_T……
Lost Memory 二 下(大人物)
Lost Memory 二 下(大人物)
最近护士来换药的时候,聂远才发现自己的胸膛上竟然爬满大大小小几十条伤痕。
那些或旧或新的伤疤如此清晰地镌刻在他的身体上,即使他已不记得它们的由来,但只用手这样轻轻碰触,仍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颤动。
记忆或许可以被遗忘,但这些烙印在他身上的东西却永远也不会消失。
今後究竟该何去何从,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经过这两天对周围的观察,聂远得出以下结论:
萧澈就是他的保姆加小跟班,并且非常崇拜和敬仰他。
他的话就是圣旨,他说一,萧澈不敢说二。
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似乎很怕他,每次来换药都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换完药就像得到特赦令一般快速开溜,让聂远禁不住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声名láng藉。
至於宏田嘛……
那个yīn森森的男人总是一脸忏悔地坐到chuáng边,用一种莫名的,怜惜的,有点温柔的目光默默地注视著他。
搞得他非常不自在,心里毛毛的。
每次宏田一来,聂远就找各种借口避开,宏田似乎也察觉到他的厌恶,最近很少出现在医院里。
他不是看不出宏田对他的感qíng,但是……那种……类型的对象……
还是算了吧,完全不对他的胃口,他无福消受。
按照医院的安排,他应该是今天出院。
早上九点的时候,萧澈兴高采烈地捧著个黑木匣子进来,献宝似地递给他。
“远哥,这是秦老爷子送给你的出院礼物,快打开看看吧。”
秦……老爷子,
传闻中的黑道泰斗级人物,他的师父──秦老爷子?!
聂远好奇地接过那个厚实的黑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金丝绒的缎面上放著一个白色的信封,信封下面……竟然是一把小巧的纯金色手枪。
萧澈看到枪的瞬间两眼直放光,“天哪,不愧是秦老爷子,出手就是不一样。”
“哦?”
“远哥,这是‘瑞士迷你枪’,全世界最贵的手枪。迄今为止只卖出300多把,每年限量生产25把,弹容量是二十发,有效she程可达100米,内置消音器和爆破式子弹,是唯一能在30米外she穿防弹玻璃的手枪,无论从xing能还是威力都是罕见的。”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这把金色的手枪好像是很了不起的东西。
拆开白色的信封,里面如此写到:
小远,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师送你一句话,‘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在想什麽,包括你最亲近的人。’
这是你最喜欢的枪,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忘记怎麽使用它。
(另:想要你命的人多不胜数,失忆的事切忌不可再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必然招来杀身之祸。)
聂远拿著那封信看了良久,半响,沈声道,“萧澈。”
“在,远哥。”
“我失忆的事,有哪些人知道?”
“除了我和BOSS,还有凯医生,目前没别人了。”
“很好,这件事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
“是,远哥,一切按你的吩咐办。”
“帮里的qíng况呢?”
“帮里的话,目前BOSS已经回去主持大局,远哥你不必挂心。”
他现在就好像在森林里迷路的野shòu,随时都有可能走入威胁的禁区。
虽然并不知道如何应付这个复杂危险的局面,但是摆出qiáng悍的姿态,一如既往的假装高深莫测,让对手不敢轻举妄动,总是不会有错的。
“萧澈,我几点出院?”
“十一点。”
“现在就走。”
萧澈有些震惊地抬头看他,随即又恭敬地低下头,“是,远哥,我这就去安排。”
待萧澈出去,聂远将那封信揉成一团丢进马桶里冲掉,又拿起那把泛著冷光的金色手枪放入上衣口袋内,握住枪的瞬间,心中有种难以言表的感触。
这是一段记忆的消失,却也是另一段记忆的开始。
萧澈回来伺候他换好衣服,又拿黑色的呢子大衣给他披上,然後太监伺候皇帝般恭敬地跟在他身後喊,“远哥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左手还打著石膏,聂远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潇洒。
病房的门立马被打开,外面站著三个穿戴整齐的黑衣男,都弯腰行礼、恭敬地叫“远哥。”
这样的排场,聂远还是很受用的,略微点了点头,在前呼後拥下出了医院,来接他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宾利,车牌号是他最喜欢的数字──‘T99’。
随他上车的只有萧澈,和其中一个有点矮的中年男子,萧澈叫他‘阿良’。上了车,萧澈陪他坐在後面,阿良坐在副驾驶。
车里很安静,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脸色,没人敢说话。
外面的景物飞速地在车窗外掠过,就好像那些遗失的记忆,毫无留恋,更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锺,车突然停下。
阿良开口道,“远哥,前面有婚车挡住了道路,我们是等等,还是叫他们让开。”
聂远摇下车窗就看到十多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停在路中间,每辆车前面都摆放著上百朵心型的粉色玫瑰,配上白色的丝带做装饰,看起来làng漫无比。
周围围拢著大批摄影记者,将道路围个水泄不通。
这麽大排场,一看就知道结婚的人非富即贵,叫十多辆劳斯莱斯和这麽多人让道,这种事qíng……他想都没想过……
还没等他开口,萧澈就接口道,“这还用问吗,叫他们快闪开,远哥赶时间。”
聂远不动声色地坐在车里静观其变,心中却不由腹诽,叫这麽多人和车闪开,有没有搞错?!
司机鸣了两下喇叭,阿良将头探出去说,“不好意思,我们赶时间,各位让个道吧。”
人群安静了几秒,立马有人喊,“开什麽玩……”後面那个‘笑’字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众人的视线都紧盯著宾利的车牌,再然後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是T99,聂二爷的车,快让开,快让开。”
“老板那边怎麽jiāo代?”
“快打电话给老板,告诉他是T99,我们也没办法。”
车队一阵手忙脚乱後,竟真的开始排队往後倒车。那些抬著摄像机的记者也都安静地退到两边将整条路让出来,场面颇为壮观。
待车重新驶上马路,聂远有些好奇地随口问到,“萧澈,刚才结婚的是什麽人?”
“远哥,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栗原希结婚吧。他好像也有邀请你去婚礼,不过你刚出院,BOSS就替你回绝了。”
栗原希……那个总是跟在星野真後面的王子殿下……栗原集团的三少爷兼国内最当红的一线明星……
虽然老是听萧澈chuī捧他的光耀历史,但聂远一直没往心里去。
直到刚才,他心里才突然像烧开的水一般翻滚不已。
天,他到底是变成了一个怎样的人物啊……栗原集团的三少爷,国内最红的一线明星竟然要给自己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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