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离婚!_膏药狐【完结+番外】(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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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家门很远很远後,他才停下来,蹲在马路边,用手抚了抚唇。

  那里,正泛滥著淡淡的血腥味。

  这场秋雨格外连绵,连续下了两三天也没停。

  天地灰蒙。

  雨细而蜜,如梭如针,铺天盖地一片沙沙的蚕食声。

  雨中,一辆灰色的本茨碾过cháo湿的路面,突然减速,华丽的倒退,在马路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尔後,横在马路边,熄了火。

  车中,走下一人。

  金发碧眼,身材高大,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右耳戴著闪闪发光的耳钉,颇有雅痞气质。

  雅痞说:“这麽急著把我叫来,难道是想和我发生什麽不同寻常的事吗?”

  “……”叶定无语。

  雅痞轻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一只打火机,也不知用的什麽办法,居然在雨中把烟点著了,还吸的很有气质。

  “新产品,防水型装13香烟,让你在瓢盆大雨中也能具有周润发的气质。来一根吗?”他很慷慨的推荐。

  叶定黑著脸说:“多谢了,威尔斯先生,我想不必了。”我不想装13。

  雅痞一脸很可惜的样子。

  几分锺後,两人坐在路边的咖啡屋里,开始谈正事。

  “於是,是有什麽新发现吗?我的叶医生。”

  叶定不吭声,握著咖啡勺,不停的搅拌著杯子里的褐色液体。动作很急,很粗鲁,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焦躁。

  威尔斯看了他一眼,敲下肯定的结论:“你有心事。”

  “我没有。”

  “而且还和你身边那个叫乔白的小护士有关。”

  “没……有。”

  “最近那起杀人案件,你应该知道了吧?三十多岁的男人,被人肢解在南条街锣鼓巷,尸体被刀子切成了三百三十块,摆成一个‘8’形。”威尔斯靠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目光却突然变得深沈起来,“那个时候,请问,乔护士在哪里呢?”

  叶定继续沈默,手却不可自制的抖动起来。

  为什麽紧张?为什麽不愿开口?为什麽如此害怕?

  他想不通,只觉得心里十分难受。

  早晨出门前,乔白印在自己唇上的吻,似乎到现在温度都没消去,火一样灼烧著他。

  威尔斯敲著桌面,慢斯条理道:“是你叫我来的,叶医生。如果有事就快点说,没事我还要警署继续工作。”

  “我……”

  “你到底在怕什麽?”

  “我才没有怕!”叶定突然吼了起来,声音很大,引得周围的顾客纷纷侧目。“我只是……我只是……”

  威尔斯一愣,呃……这冰山的眼睛,怎麽这麽红?难道要哭了?

  他囧了,很囧很雷的问:“你……该不是想哭了吧?”

  “滚!你才哭!你全家都哭!”叶定恼羞成怒地骂道,骂著骂著,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垂下了头,“威尔斯,我可能……有一些问题需要你解答。”

  “具体?”

  叶定qíng绪很低落的把那天早晨发生的事如一告诉了他,只不过抹去了自己和乔白同居在一块的事。好在威尔斯似乎也没多在意,只是抓住重点问道,“你说,他消失在了锣鼓巷?”

  “嗯。”

  “他现在回来了吗?”

  “早晨刚回来。”

  “你有问他吗?”

  “没有。”

  威尔斯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然後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指甲大小的黑圆形物体,jiāo到叶定手中。

  他说:“你先装作什麽都不知道。找个机会把这东西别到他的身上。”

  “这是……”叶定迷惑地看著他。

  威尔斯痞痞一笑:“监听器。”

  和威尔斯分别後,叶定没有去医院,直接回了家。

  家里很安静,凌乱的屋子不知何时已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乔白趴在chuáng上,睡的死沈死沈,偶尔还打著轻微的葫芦。

  他是做了什麽呢?这麽累。

  杀人……很累吗?

  叶定在chuáng边站著,盯著他搭在枕头上的手。

  那手,真是漂亮,修长而洁净,指甲修剪的很匀称,像枚新月,十分具有艺术家的yīn柔气质。

  可是,这双手……曾经做过什麽?

  叶定不敢继续想下去,将卧室的门轻轻合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继续抽起烟来。

  两天後,叶定拿了一枚漂亮的蔷薇水钻发夹送给了乔白,看乔白一脸既惊喜又迷茫的样子,便尴尬解释道:“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这种女孩子的东西吗?咳,这是我捡来的,我又用不到,你爱收不收。”

  “送、送给我的?”乔白还是一脸傻愣愣的。

  叶定别开脸,眼神闪烁的点头:“只是捡来的,拜托你不要脑内自补。”

  “不会不会,我绝对不会脑内!”乔白忙不迭的点头,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等不及了似地把发夹包装拆开,将它别在自己的头发上,美滋滋地说:“定定你眼光真好,我好喜欢哦!”

  “……”

  “谢谢你,我好感动。你居然会送礼物给我。”乔白突然走过来,从背後将他环在了怀里,也不顾叶定身体的僵硬,感动地说,“我真的好感动哦……”

  第29章 阿飘再现!!

  近来,叶定时常觉得困倦,变得嗜睡。

  根据他多年做医生的经验,大概是因为jīng神紧张的缘故,导致嗜睡,夜间梦多,无有jīng神。

  紧张的原因,是因为乔白。

  威尔斯说,乔白的嫌疑非常大,必须随时监视。所以给了他一只窃听器。

  他在犹豫再三後,将窃听器偷偷按在了发夹里,送给了乔白。乔白似乎没有发现,还一脸欢喜的接受了。看到他开心的笑脸,叶定内心十分复杂,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倘若自己误会了那家夥,那……

  十月三十日,万里无云,医院很平静。

  叶定沙发上爬起来,推开办公室的窗,让清风chuī进来,刚睡醒的脑子还有些不清楚。

  秋日午後的花园,十分宁静,偶有几个病人相互搀扶著路过,小声jiāo谈著什麽。

  乔白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同一个前不久刚搬进医院的癌症小男孩做游戏。不知道那家夥又使了什麽诈,小孩每次都输,输的嘴巴撅起都可以挂一个酱油瓶了。乔白则笑的眼都弯起来,头发上的蔷薇发夹被阳光折she出璀璨光芒。

  好像一副色彩柔和的老照片。

  自从锣鼓巷那起分尸案发生後,医院和外界都没有再出现过命案。

  如此宁静。

  静的就像bào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而乔白,最近行动也颇正常。每天早晨和自己一起按时来到医院,上班,下班,趁著工作休息空挡来办公室占点便宜,又或和他的姐妹淘们一起聊著色qíng话题。

  打电话问威尔斯,有无监听到可疑信息,威尔斯在电话里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暂时还没有。

  叶定紧张地问:那是不是我们搞错了呢?

  威尔斯说:不一定,再等等看吧,对方肯定是个狡猾的家夥。

  然後就是等,一直等,等著不知道哪天会出现的“可疑消息”。

  楼下的兔子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突然抬起头,朝这边望过来,看见叶定,便笑著对他挥挥手。

  所有的阳光好像都拢聚在他一人身上了,耀眼的灿烂。

  这样的人,怎麽可能是凶手呢?

  叶定忽感烦闷,板起脸一把拉上窗帘,遮住一切,重新躺会沙发上继续睡觉。

  他不知道为什麽最近乔白对他越来越温柔了,温柔的令他甚至产生一种两人本就是夫妻的念头,如果没有那张合约的话。

  可是他明白,两人之间,不过是胁迫与被胁迫的关系。

  叶定更觉烦躁不已,用手捂住了眼睛,闭上了眼。

  这一觉,就睡到晚上七点多。睁开眼,就看见乔白坐在沙发边,看著自己。

  目光深邃,眼波浩渺,似有千言万语,却又yù语还休。

  叶定被他这麽“深qíng”的注视吓了一跳,慌忙从沙发上坐起来,故作冷漠地说:“下次进来记得敲门。”

  “你睡觉的样子好可爱。”乔白用一种温柔的可以掉jī皮疙瘩的声音说。

  “……”

  “打著小呼噜,还会磨牙流口水讲梦话。”

  “……”

  “对不起,骗你的。”

  “乔先生!你可以滚吗!”叶定脸部直抽筋,指著办公室门平静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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