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离婚!_膏药狐【完结+番外】(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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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的房间传来女人的yín叫,粗俗不堪,越粗俗就越原始,越能激发人的xingyù。启申的呼吸骤然加重,只道了一句“给我。”便再次扑了过去,将叶定压倒在了身下,上下齐手,一边剥去他的裤子,一边将手伸进他的衬衫,玩弄著他胸膛上因怀孕而微微隆起的胸部。

  从前,乔白碰自己时,自己总觉得讨厌。可现在,叶定总算尝到了真正讨厌的滋味。不堪忍受,真真正正的作呕。

  rǔ头被捏起来玩弄时,他再也无法遏制住胸腔里膨胀的怒火,挥起拳头一拳击到了对方脸上,愤怒至极:“赵启申,你别太过分!”

  启申被他打的懵了一秒,尔後,垂下了头,额发遮住了半张脸,瞧不见他的表qíng,却能感觉到他瞬间沮丧的气息。

  “你让我失望。”叶定喘著粗气,眼眶泛起了红。

  “对不起。”

  “你这样做,和那个人有什麽区别?如果真的执意要做,不如你现在就把我推出去,就算被那人找到,也好过对你失望。”叶定扯来被单遮住自己半luǒ露的身子,失望之极,悲哀之极,连语音都微微颤抖起来,他对赵启申说,“我当你是朋友!”

  “可我……可我并不想做你的朋友啊……”启申掩面,有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感,“我从来没想过做你的朋友……我……”

  叶定平了口气,渐渐冷静下来,眸光冷冽:“我说过不给你机会了吗?只是你太心急……我现在这副样子,要怎麽接受你?”

  启申立刻抬起了头,眼里有遮不住的欣喜,许是太激动,连话都说的有些结结巴巴:“你、你的意思……意思是……肯接受我?”

  “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如今我已成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子,你都不计较,还肯接受我,这样的人……我也不是傻子,怎会不珍惜?”叶定苦笑。

  听到他这话,赵启申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又是哭又是笑,嘴角还挂著青紫的淤血,láng狈不堪。但心里总归是欢喜的,连声道了好几次歉之後,便抱著衣服躺在地上睡去了。叶定怕他再犯事,也不敢叫他再上chuáng来,只为了表示关心,问了一句。启申躺在地上开心地说:“我是禽shòu,我还是不要上去了。”

  “……”

  “阿定,我爱你。”

  “……”

  “我真的很爱你。如果你肯爱我的话,我会把全世界都献给你。”

  黑暗里,叶定的眼皮跳了跳,他静默了片刻,轻轻地说:“谢谢你,启申。”

  一夜无眠。

  当地下传来启申轻微的鼾声时,叶定爬了起来,拉开了小房间的窗帘。

  窗外,一轮圆月。

  看看窗台上的日历,明天,就是满月了。

  第二天下午,送外卖的朋友给他们带来了一条好消息:乔白醉驾,出了车祸,目前正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中。乔家大乱,要逃就趁现在。

  乍听这消息,两人都有些不信,生怕这是对方故意使的计谋,好引蛇出dòng。可当外卖的朋友拿出一张乔白躺在病chuáng上浑身cha满管子的照片时,两人无言了。

  赵启申这时特意瞄了一眼叶定,发现他脸上没什麽特殊的变化後,便立刻收拾了行李,打算退房离开。叶定问他接下来要去哪儿,他说去B城,那里有他准备好的房子,也有认识的朋友可以罩著。

  说到这,他突然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在走之前,我想先去一趟我妈的墓前看看。毕竟……这一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

  “你妈妈?”叶定停下收拾行李的动作,回头看向他,“这还是第一次听你提起呢。你妈妈已经过世了吗?”

  “嗯。”启申微笑,颇为平静,“去了好些年了。”

  “啊,我不知道,真抱歉。”

  “没事。”

  “可以冒昧地问一句,伯母是怎麽去的吗?生病?”过一会,叶定又问。

  启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声道:“出车祸,撞死的。”

  叶定注意到,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qíng平静的像片没有波澜的湖水。

  行李收拾完毕後,两人没立刻离开小旅馆。启申始终担心白天行动不安全,毕竟乔白和威尔斯警官是好友,如果路上被警察撞见,那就不太好办了。叶定也同意他的想法,和他在小旅馆里一直待到天黑才出门。

  启申的朋友早就驱车在巷子口等待多时,见他们来了,只把车jiāo给了他们便先行离去了,说在港口等他们。

  “港口?我们要走水路?”

  “嗯,走水路安全点。”启申发动油门,见叶定头上的假发戴歪了,倾身过来将之扶正,看著男扮女装却毫不违和的男人,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刮刮叶定的鼻尖,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这亲昵的动作叫叶定又感觉不太舒适,忙把头转过去看向窗外。

  启申以为他是害羞,眼里笑意更深,心qíng很好地发动汽车,朝墓园开去。

  天上飘著淅沥沥的小雨,洒在肮脏的公路上,异常yīn霾。

  一路行来,无有障碍。

  叶定靠在车座上,眉头渐渐紧蹙起来,浮出几分忧虑之色。

  快到墓园时,叶定突然问赵启申:“启申,你这一生有没有过後悔的qíng绪?”

  启申在前头开车,沈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对叶定展演一笑,格外灿烂:“没有。我这辈子从没有过後悔的qíng绪。”

  第69章 局(三)

  夜雨无声,墓园里的高耸的柏树和松杉,因为长久的雨水的侵yín而发出腐朽的气味。每一根树枝都包裹著绒毛般青huáng色的苔藓地衣。

  死气沈沈,夜晚的墓园像个寂静幽暗的dòngxué,令人感觉bī仄压迫。

  启申牵著他在墓园里慢吞吞的走,道路很泥泞,鞋子很快都沾上了烂泥,裤管也湿的浸透,启申见他走的困难,便将自己的外套递给他,让他披在身上,当心淋雨感冒。

  叶定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考虑的腹中的孩子,便毅然接过,将衣服披在了身上,低声问:“伯母的碑在哪里?”

  “就快到了。”

  墓园里有大大小小不下千百块墓碑,而启申母亲的碑则在墓园的最最後面。两人在雨中跋涉了将近二十分锺才抵达。

  荒旧的坟墓,似是许久未有人来看望过,坟边长满了杂糙,被雨冲刷成灰白色的湿碑上雕刻这一行小字:我母赵晚秋之墓。挽联和碑文都相当简单,不过短短几十个堂面话,读不出感qíng,因此显得更加冰冷。

  唯有一张年轻女人的黑白照片,笑的略微神经质。

  启申伸出手,轻轻抚摸著墓碑上的墓志铭,轻声道:“我母亲她一辈子都没过过好日子,从小没读过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她一个人将我辛苦拉扯大,因为贫穷的折磨,她时常bào躁失控,拿起板凳或者藤条狠狠的抽我。”

  “恨她吗?”叶定问。

  启申笑笑,既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接著说下去:“我长大後,念了大学。本想毕业之後赚很多很多钱,让她安享晚年,让她也可以穿著名牌,身上洒著好品质的香水,然後去向牌友炫耀,让她说,瞧,我有个多麽孝顺多麽有出息的好儿子。只是……只是上天似乎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说到这里,他拿出了香烟,在细细雨雾中点燃了它,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眼镜因为早就糊了水而被摘掉,露出了他清瘦的脸庞。叶定这才发觉,他的脸和照片上的女子是如此相似,即便整了容。

  “大学刚毕业,我还没来得及找著工作,她就出了车祸死掉了。我连她最後一面都没见到。”启申夹著香烟的手指微微在颤抖,神qíng却是索然,“她被卡车撞倒了,卡车司机怕她没死,以後一辈子都黏著他,便又把车倒回来在她身上来回碾了好几次。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一滩ròu泥。”他顿了顿,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

  叶定拍拍他的肩。

  他抬头,望著叶定,良久,低下头去,讪笑起来,说:“我没有事,你别担心。”

  “你爱她吗?”

  “爱?也许吧。毕竟是生我养我的母亲。”启申看著墓碑上的女人的照片,眼底不经意间流泻出一抹痛楚。

  都说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是母爱,可是人与人之间也是差别的。有的母亲并不想生出他们,只是迫於各种无奈,无奈的生下了他们。这从一开始就是一种错误。她对迫於无奈的产物没有爱,没有任何感qíng。只有绵绵不绝的恨意。

  成年後的叶定时常会想起年幼时母亲看自己的目光,那是令人心悸的恨意,即便隔了这麽多年,他仍然觉得无措与惶恐,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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