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晋静静的看着正想涌上水塘吃饲料的鱼,片刻才开口接着说道:
“他还说什么?”
“他倒是没再说什么,但是看得出挺遗憾的,说是这次去环城他不想带太多人,可惜偏偏有人生地不熟……在加上不久之前才辞退了你,他觉得事qíng有些难办,似乎有打算要请你回来。”
“……”肖晋依旧只是闲qíng盎然的喂着鱼,脸上依旧带着薄薄的笑,可是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
“你有什么看法?”肖晋忽然开口询问,道。
雪鹰倒是一愣,这是第一次门主问她看法!
饲门里的人是不需要看法这两个可怕的字,他们从一入门只需要学会绝对服从,这四个字对于他们这些亡命徒来说真的就已经足够用了,他们越是遵守这个法则就越是活得长久。
显然,习惯服从的雪鹰,一时间呗肖晋猛然见的提问打的是雪鹰措手不及。
肖晋只是微微侧头看着第一次显露出一丝局促的雪鹰,缓缓地眨了下眼睛。
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难以抑制的疲惫。
……
他怎么忘了饲门里的人都只是些活着的木偶。
他曾经、现在也是。唯一不同的是,提着他线的人换成了自己……还以为那些麻木的不像是活着的时候,已经成了习惯,谁知道……
他还是不甘心。
……恐怕自己最近真的是和外面接触太多了。
良久,雪鹰带着局促,参杂着迟疑得小心翼翼:“属,下……属下不才。”
“……是啊。”肖晋顿了下,才随口答道,可是语气里带着一丝为不可见的失落。
听声,雪鹰整个人像是松了口气。
他只是觉得,今天他们的门主特别奇怪。忽然间,想起之前怡木臣打来的那通电话,难道是受了那个人几句问候的影响……想完之后,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天真到了可笑的地步,慌忙压了下去。
“还有什么没汇报清楚的吗?”肖晋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缠,接着说道。
雪鹰认真的思索了会,才谨慎万分的回答:“没了。”
肖晋点了点头。
手微微的轻轻一扬,把手里的捧着的那些鱼饲料,全数丢进了鱼池里:“……你先去查查那个私家侦探,先去探探口风,看看他除了查出环城之外,还查出什么别的事qíng吗?如果真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qíng,必要的时候……”肖晋的声音顿了下,依旧如常一样的不带着丝毫的qíng感,狭长的眼睛带着冰凉的杀意:“你知道该怎么办。”
“是,门主。”这才是他们尊敬的门主,永远不带着丝毫的动摇和犹豫,犹若魑魅不似真人。
可是,雪鹰离开的时候,第一次……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肖晋依旧站在鱼塘边,明明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岁却像是早就被掏空了感qíng,就像是所有的感知都丢弃在yīn暗的饲门竞争里……那段不堪的日子,甚至连雪鹰无法想象到底肖晋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站在这么高的位置……可是他却依旧站得笔直反而显得整个人徒添了一丝执意坚守的悲凉意味。
雪鹰一直站在远处看着,似乎还是在犹豫到底还有说些什么,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说道:“……门主,你打算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肖晋笑了笑,好看的凤眼微微眯了下。
深夜,怡府依旧如常一样安静。
怡木臣的房间里,隐隐的传出一声声若有似无的shen、吟声。
Kingsize的黑色大chuáng上,chuáng,随着的晃动夹杂着得shen、吟声也变得越来越激烈。房间里充斥着汗水参杂着qíng、yù后的味道弥漫在房间里的空气中,越发的催促着人脸红心跳。
许久,随着一声沉闷的闷哼声,chuáng上的晃动这才算是渐渐的停止。
肖晋趴伏在怡木臣身上,额上的晶莹的汗水缓缓地顺着高挺的鼻尖流下,缓缓地,滴落在怡木臣赤luo的肌肤上,泛起一片晶莹。
怡木臣眼角眉间还带着掩不住的chūn意,红肿的唇半张着,本能一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舒服吗……”肖晋紧紧地搂着怡木臣,不时的吻着他的脸颊,似乎早就料定不会得到回答一样,肖晋只是继续吻着身下的人,手来回的在他身上抚摸着。
此时,怡木臣却是迟疑了下,僵硬的点了点头:“……恩。”
虽然只是些细微的动作,但是察觉到异样的肖晋吃惊的忍不住一愣,甚至都忘记了此刻的他正深深热切的吻着身下的人。
猛然的回应,顿时说不出什么感觉。
只是……
只是,突然的心口的位置忽然因为那个人的细微的应答,不受控制好般猛地跳快了一拍,好像有什么要呼之yù出带着难以掩盖的欣喜。
肖晋吃惊地看着怡木臣,明明房间里没有开灯,可是他却分外清明的觉得俩人四目相对,又好像是都在为刚才的那一声回应变得……反应不过来。
空气中突然多了一种凝滞的氛围。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很多或许很长,怡木臣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肖晋这才反应过来。
侧身,从怡木臣身上躺下。
可是,手臂却还是紧紧地搂着怡木臣,似乎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意思。
猛然之间,怡木臣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只是背对着肖晋,再没有出声。
肖晋的胸膛紧紧地贴着怡木臣的后背,紧密的像是要融合在一起。可是这样却意外的听见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这种感觉让肖晋有些想不通。
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要改变了,正在一点一点的瓦解。
这种潜意识中带着不安的东西,让肖晋有些……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为什么一声简单的”嗯”字,就让他愣在原处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不怕怡木臣,而是开始担忧自己的qíng绪为什么可疑轻而易举的被一个仇人所牵动了。那个字,好像带着温度,让他舍不得不听。
舍不得……
肖晋浑身一僵,像是中了什么要命的毒药,恐惧感一点一点的在心口扩开。他怎么,怎么会……如此软弱……为了回应的一个字就,就欢欣雀跃……
正在肖晋陷入慌乱沉思的时候,怡木臣却忽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慌乱和紧张的不安:“……你,到底,是谁?”
怡木臣的声音明明很轻,但是这么死寂的深夜尤其显得让人刺耳。
“……”肖晋没有出声,只是依旧搂着怡木臣,动作僵硬。
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所。
……
长长的沉默,似乎是最好的拒绝方式。
许久,怡木臣微微动了下。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谁知却是得不到回答。这让怡木臣有种自取其rǔ般得感觉,忍不住埋头。身子细微蹭动这,这才发现因为被抱得太紧反而不能动,只能微弱的彼此肌肤厮磨了下。
随即,心口间传来的一阵苏痒……
这种恼人的苏痒,使得肖晋轻而易举的被勾起了yu'望,明明已经释放了一次的□渐渐地又开始变得jīng神。
肖晋环紧身下的人,深深地吻上脖颈。
来不及多想,肖晋又是一个重重的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只有这样不停的索取,不停地得到……他才不至于被这些渐渐涌现出来的幻觉扰乱qíng绪。
他只需要记住,他恨他,从小就是。
清晨依旧是天蒙蒙亮的时候,肖晋才离开,只是这次,多了许多的连他自己都解不开的疑惑。他坐在chuáng边静静地看着怡木臣因为疲劳而陷入深眠的睡脸,微微皱起了眉。他为什么有一瞬间的时候,觉得怡木臣是在回应他……虽然,那种感觉很奇妙……但是……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昨晚一定是错觉而已。
肖晋匆忙起身,qiáng调一样狠狠地瞪了怡木臣一眼,随即离开了。妖魅的脸上不再像往常一样云淡风轻,而是第一次带着稍有的气恼和深深地憎恶,像是要时刻提醒在提醒自己要记住现在他的有多恨,也不打算有半分的逾越,他依旧是是他这此生最大的仇人,最想置之死地的人!
否则的话……
他真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随着门被重重的关上,一直背对着肖晋的怡木臣这才缓缓地张开眼睛,
长长地睫毛微微颤抖了下,清亮的眼眸哪里还有半点的困意,静静地看着那扇紧紧关着的门,下意识的攥紧了手,这才缓缓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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