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雾疑惑地抬头一看,看到屈寒的脸,主办方分房间的事以及昨晚发生的一切顿时都在脑海里闪过,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屈寒皱眉,有些不解他的反应,昨晚从乱色回来时,他早就睡下了,自己根本没惹他吧,gān嘛一副见了鬼的表qíng?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屈寒去开门,湛泉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运动衫蹿进来,笑嘻嘻地看看游雾又看看屈寒,“你俩昨天没打起来吧?”
屈寒看游雾一眼,淡然地摇头。
游雾木着一张脸,心qíng复杂至极。认识屈寒也有一段时间了,游雾清楚屈寒不是一个会伪装的人,从他的反应可以看得出来他对昨晚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他昨晚可能真的是在梦游。
当时没知觉,现在又没记忆。游雾想,要是把昨晚的事说出来,他一定会以为自己在污蔑他吧?黎子净和湛泉也不会相信屈寒会对自己做那些事。
难道就只能这么算了?!
游雾好不甘心。
屈寒觉得游雾一整天都怪怪的,平时像只猴子似的跳脱蹦Q,今天却突然变得很安静,而且还时不时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他。屈寒回头看他到底搞什么名堂,他却马上装作一副很忙的样子做起别的事来,等屈寒移开视线他马上又眼神纠结、表qíng更纠结地看过来。
如此反复几次,屈寒表面淡定如常,心里却有些崩溃,很想揪着游雾的衣领问他,“你TM到底在看什么?!”
黎子净和湛泉也发现了游雾的不对劲,但他们都以为他是不高兴和屈寒住一间屋,还在闹脾气,没有多想。
马上就是星期六了,全国突围赛将在那天晚上拉开序幕,第一轮比赛相当残酷,100qiáng直接刷掉50人。玩了一天,今天大家都严正以待,开始练歌、练舞、练吉他、练台风等等,专心为比赛做准备。
游雾、黎子净、湛泉也不敢松懈。
只有屈寒,除了晚上在乱色唱三首歌,白天和往常一样,看看电视,玩玩手机游戏或者去公寓后面的体育馆打打篮球、游游泳。那副轻松淡定的样子让很多人都倍觉压力,更有不少人看不惯他的冷傲,嫉妒评委和媒体对他的看好。
公寓附近有一家环境不错,价格也适宜的天天餐厅,大部分选手都是在那里解决三餐。每次屈寒到餐厅,四周总有人指指点点、冷嘲热讽。
黎子净、湛泉对此忿忿不平,“一群眼红病患者,屈寒,别理他们!”
至于游雾,对于屈寒受到这样的待遇,他内心深处自然有些幸灾乐祸,更多的qíng绪却是莫名的不慡。因为在他潜意识里,不管自己对屈寒这个人的喜恶如何,在他、黎子净、湛泉组成的小圈子里,屈寒已经是不可或缺的一份子,相当于是自己人了。
屈寒是个讨厌鬼,这话他可以说。别人说就不行。
大赛在即,主办方又有言在先,谁闹事,谁滚蛋。所以眼红屈寒的那些人也只敢背后说几句闲话,真正上前挑衅的只有方柏杉。
方柏杉早就感觉到每次自己找湛泉茬的时候,屈寒刚好出现不是巧合,而是他有意为之,故意坏自己的事。出身豪门的他从小嚣张跋扈,除了大伯、爸爸和堂哥方柏林,从来不会买任何人的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胆敢跟他作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星期五中午,屈寒、游雾、湛泉、黎子净“四人帮”正在天天餐厅一边吃午饭一边说笑。从来没到餐厅吃过饭的方柏杉突然走了进来,在他们隔壁桌坐了下来。他的身后跟着三个人,其中一个屈寒和湛泉都见过,是在海选时被淘汰了的王侯,此人是方柏杉的跟班。另外两个大家都不认识,但是屈寒看他们的身形就知道他们估计是保镖。
“哟,小泉你又吃蛋炒饭这么没营养的东西啊?”方柏杉看一眼餐桌,又看着湛泉,怪里怪气地说。
看到他进来时,湛泉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没了,听到他的声音,更是浑身不自在,低下头不看他,努力让自己专心吃饭。
“你没听到我跟你说话吗!”方柏杉的声音骤然拔高,脸色yīn沉着,飞快地起身,手背一挥一把将湛泉面前的餐盘摔在地上。
随着哗啦一声脆响,游雾和黎子净同时怒气冲冲地跳起来。
“混蛋,你gān什么?!”
“活腻了想找死是不是!”
湛泉吓得缩在游雾身边瑟瑟发抖,双手却拽紧了他的手臂,小声地劝阻道:“别、别打架……”
怒极的游雾和黎子净哪听得进他的劝,摩拳擦掌地就要动手,在餐厅里吃饭的其他选手,有的不想被殃及,饭都没吃完就走了,有的事不关己的继续吃自己的饭,有的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为他们担心的只有平日和他们四个比较熟的几个人。
方柏杉露出一丝讥讽的笑,不露声色地看向屈寒,打算等他也站起来,马上叫保镖狠揍他一顿。
没想到屈寒却浑然不知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似的,看也不看方柏杉等人,神色淡然地把最后一口饭吃完,动作优雅地拿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方柏杉以为他是想报警或者想向主办方告状,脸上嘲讽的笑意更盛,警察局局长是他亲舅舅,就算全城的警察来了也没用,他家是未来大明星的赞助商之一,主办方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更何况,他根本就还没动手。
不料,屈寒既不是报警也不是打给主办方,电话接通后,他只对对方说了一句话,“元哥,我是阿寒,现在在你的地界上,有人想找我麻烦。”
游雾、黎子净、湛泉以及四周不少选手一时都不知道这个元哥是何许人,但是大家都隐约能从屈寒的话里猜到他应该是个混道的大哥级人物。有人嗤之以鼻,方柏杉家有钱有势,在黑白两道都有不少朋友,就算屈寒认识的那个人真是黑道大哥,对方也不会为了他得罪方家。
“元哥说他想跟你聊两句,不知道你肯不肯给个面子听下电话?”屈寒的语气客气之极,眼神却锐利肃杀。
跟着方柏杉嚣张惯了的王侯不屑道:“什么元哥,听都没听过,这小子肯定是在故弄玄虚,方少,要不要我先教训他?”
方柏杉的脸色却变了,问屈寒,“你说的元哥,是城南的那位?”
屈寒冷冷一笑,“正是。”
方柏杉这才接过他的手机,对方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他脸色复杂地看屈寒一眼,然后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下,把手机还给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两个保镖跟上去,王侯却愣在原地,“方少,怎么就走了……”
游雾狞笑着把手按得哒哒响,“你想挨揍的话就别走。”
王侯吓得连忙灰溜溜地跑了。
屈寒冷冽的目光往四周一扫,看热闹的那些人惊骇地连忙收回视线,低下头假装吃饭。
Y城本地的几个选手渐渐反应过来,城南的元哥,除了那位大名鼎鼎的程惊元,还能是谁。
除了乖宝宝湛泉,因为看了《古惑仔》系列电影对黑道大哥有种莫名崇拜qíng结的游雾、黎子净自然也听过程惊元的大名及事迹,两人回过神来,均是惊诧万分。
“屈寒,你怎么会认识程惊元?而且,他竟然还为你出头!”黎子净问出同样存在游雾心里的疑惑。
屈寒看一眼一脸茫然的湛泉,轻描淡写地回答:“他是我大哥的一个朋友。”
除了屈寒和肖莫里两个,湛溪在道上还有许多所谓的“结义兄弟”,但其实大部分都是利益驱使下的逢场作戏,他真正的生死之jiāo只有两个,一个是Y城的程惊元,还有一个是某个神秘组织的老大TONY。
屈寒只见过程惊元一次,在湛溪的葬礼上,他穿着一身黑衣在墓前站了很久很久,他只对屈寒和肖莫里说了两句话,一句是“我会为他报仇”,另一句是“他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你们不管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
屈寒知道湛溪不想自己和黑道中的任何人有来往,如果不是为了震住方柏杉,让他不再找湛泉麻烦,他也不想去找程惊元。
这下可好,程惊元帮了他这么大一忙,不想去见见他都不行了。
经过这次事件,不少人对屈寒都产生了一些畏惧,不敢再在他面前说闲话,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黑道是个意味着血腥bào力的存在。
黎子净、湛泉的态度倒是没什么改变。
游雾对此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厌恶或畏惧之类的
qíng绪,只是屈寒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早上起chuáng后他的表qíng都很古怪,然后在接下来的一整天用那种又愤怒又懊恼又痛恨又疑惑又bào躁又……总之,纠结之极的眼神看着自己。
星期六早上,他更是双眼燃着熊熊怒火,对着他一副咬牙切齿想要杀人的表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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