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霖敲了半天,伸手用力旋转门把手,意外的,门竟没锁。
他想都没想就冲进房内,林维渊与夏亚泽都的脸上有轻微的擦伤。但夏亚泽脸上的伤看起来比林维渊严重些。
“你们在做什麽?”
没人回答夏夜霖。
这是夏亚泽的房间,夏夜霖想来想去,只有可能是林维渊主动到自己房间内找夏亚泽,何况还有叶成礼守在外面。
“维渊,那件事我会去找父亲解释,你别生气,好不好?”
林维渊手握成拳极力压抑著自己的怒火眯起的黑眸,凝视著夏夜霖。
“事qíng我会找父亲说,但你凭什麽动手打人?”见他不说话,夏夜霖气得抡起拳头捶打他的胸膛。
林维渊的冷淡的声音,掩不住怒意,“住手!”
夏夜霖很快意识到自己过於激动了,“我们讲讲道理好不好?”
在夏夜霖的记忆中,即使林维渊冷淡、生气也都是个风度的人。但夏夜霖从没想过,林维渊会有这样可怕的一面。
居然支开他,来到夏亚泽房间,还把夏亚泽打成这样,并且面不改色。
夏亚泽擦了擦嘴角,表qíng仍是那麽的高傲。“既然夜霖想好好讲道理,那麽我就跟你讲讲道理。”
“讲什麽道理?”林维渊觉得跟他无道理可讲。
夏亚泽看他一眼,“你接近夜霖到底为了什麽?”
“我没接近他。”林维渊嘲讽道,“是他主动接近我的。”
“夜霖,你听到他的话了没?”夏亚泽qiáng硬说,“昨天的事,只是给你个教训,从今天起,别让我再看见你和夜霖在一起。”
“你凭什麽命令我?”林维渊不屑一顾,故意和他唱反调,“如果我偏要和夏夜霖在一起呢?”
“你再说一遍!”
林维渊嗤笑,“我说我要跟他在一起。”
夏夜霖听得迷迷糊糊的,知道林维渊并不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
“不。”夏亚泽说得肯定,“你不会和他在一起。”
林维渊挑眉,似质问。
“我看得出这两年你在躲他。我不会让你再伤害他。”
夏夜霖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林维渊走向夏亚泽,两只手紧握,又想动手的样子。
“不要!”他叫起来,“我哥只是想保护我,不让我受伤,这有什麽错?”
林维渊心里一阵凄然,咆哮道,“你懂什麽?!”
夏夜霖看他一眼,虽然夏亚泽利用了他,但哥哥对他的疼爱是骗不了人的。
“你觉得我是个孩子,就能将你的想法qiáng加在我身上?除了我自己,没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想法!”面对一个始终无法回心转意的男人,一股qiáng烈的悲伤、失望涌上心头,“你在说这些话,做这些决定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林维渊薄唇紧抿,眼中闪著一股森然的寒芒,沈默地站了许久,然後转身,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离开卧房。
夏亚泽,我们走著瞧。还有夏夜霖,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你了……
这一晚,林维渊没有如往常一样睡不著就去书房办公。
长长的走廊,雪白的墙壁上挂满了名画,走到楼下大厅,随後拿起一瓶烈酒,灌入喉头。
不知喝了多少杯,一阵足音响起。
“睡不著吗?”叶成礼走到吧台前,看著他。
“是。”每喝下一口,林维渊就觉得神经麻痹一分。
“少爷,其实你可以不必这麽压抑…”
“叶叔…”林维渊继续灌下一杯酒,“当年你为什麽要带我回来?”
五十多岁的叶成礼脸上已有了苍老的皱纹,拿过林维渊手中的酒杯,“少爷,你应该来杯牛奶。”
“别管我…让我继续喝…”
“少爷,男人禁yù太多,对身体不好…”叶成礼意有所指。“我很高兴,今晚少爷终於想通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麽?”林维渊皱起英眉。
“是的。”叶成礼正面回答,“当年之所以会带你回来,全是因为你母亲。”
“你很爱我母亲,对不对?”
“是。”
这算不算爱屋及乌?林维渊又灌下一杯酒。t
“少爷,别忘了老爷的那份遗嘱…”叶成礼淡淡提醒。
提起那份遗嘱,林维渊口气不善,“我知道该怎麽做。”
“亚泽少爷正虎视眈眈地看著你。夜霖少爷年纪还小,太过单纯很易让人利用…”
11、冲破束缚的yù望
叶成礼倒了杯牛奶,放到林维渊面前,“少爷,你应该先下手为qiáng,可千万别让亚泽少爷得了先机…”
牛奶?林维渊皱起眉,“我不喝。”
今天的事,让林维渊想起多年前母亲去世的一幕。就是这座无qíng冷清的‘牢笼’,将她bī上了绝路。
如今夏亚泽心里的算盘,还有父亲的目的……
林维渊无法不去猜测,凡事有一利就有一弊。
昨夜他被夏亚泽摆了一道,算不算夏亚泽利用夏夜霖先发制人?
“对了,少爷。”叶成礼缓缓说,“我今天在房外听到夜霖少爷和别人打电话…”
“什麽电话?”林维渊冰冷的嗓音幽幽响起。
“夜霖少爷似乎在和什麽人打赌。”
“打赌?”
“是的。赌注很有可能就是少爷您…”
林维渊风挑起嘴角,放下酒杯。这盘棋,他决定换个走法……
既然决定了,他就不能回头……
晴朗的天气,透过偌大的落地窗,夏夜霖站在二楼的书房内,望著楼下的花丛,雅致的白玫瑰随风摇曳,轻盈姿态,美好的令人向往。他双手掌心贴著玻璃,望著窗外,仿佛这扇及地的玻璃窗是一道门,只需他伸手一推,就可以到达另一个世界。
玻璃上映she出房间内的摆设,覆有西方特有复古图案气息的家具,刻著jīng细手雕图案壁灯。同是也映照出夏夜霖的身影,一袭雪白的衬衫,分别在袖口,衣襟处缀上珍珠形纽扣,带著淡淡血色的面颊在白衬衫的映衬下显得些许苍白。
悠扬的旋律蓦然划破这片寂静,夏夜霖回过神,转身拿过书桌上的手机,低垂的眼帘微微掩去湛亮的黑眸,按下通话键。
犹如阳光蓬勃的男声响起,“夜霖,你今天怎麽没来上课?”
“忘了告诉你,我退学了。”夏夜霖轻轻说著。
彤殷一连串惊讶的质问,“退学?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t
“今天。”
今天一早林维渊就让人退了他的学。夏夜霖伸出纤白细长的手指触上玻璃窗,冰冷的玻璃窗被温暖的阳光照过,真暖和…
不明白林维渊为什麽要让他退学,他根本就看不透林维渊的心思。林维渊有时默默的眼神,带著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与目光,像是审视和批判……
林维渊果然还嫉恨著那夜迷昏他的事…
‘喀。’门上的把手轻轻的转动。听到动静,夏夜霖转过身,眨了眨如水泉映月般的眼眸。
“夜霖,今天是你在家独自学习的第一天,还习惯吗?”林维渊离他几步之遥。
看著林维渊猜不透心思的面庞,夏夜霖坐回书桌,轻轻说,“我正在做功课。”
林维渊缓缓朝他走近,“没去上课还习惯吗?”
夏夜霖抬起头,茫然问,“为什麽要帮我退学?”
“我不喜欢你在外面胡乱jiāo朋友。”一想到彤殷,林维渊皱起眉。“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得乖乖待在家里,哪都不许去,直到高考结束。”
离高考还有九个多月,夏夜霖倏然生气问,“你想把我关在家里九个月?”
林维渊摇摇头,否定了他的话,“不是关,是‘待’。”
夏夜霖愕了愕,还是不太懂林维渊的用意,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把他关在家里了。与林维渊认识四年,却没有见过林维渊像这几天这麽qíng绪反复无常多变的,而且眼神总像在思虑什麽,又似乎在逃避什麽。
“学习上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吗?”
夏夜霖拿起笔,做著习题,顺著他的话,随意指了道题目,“是有点不太会的地方。”
“我看看。”林维渊俯身看了眼那道习题,“你明年就要考大学了,怎麽这麽简单的题目都不会呢?”
“我”夏夜霖皱了皱眉,刚才光顾著和林维渊说话,随便指了道题目,压根没看那题的简易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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