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认识,娃都那么大了,张丘心累的不成,咱俩都赤luǒ相见了,现在还要重头开始,不过这样想想也不错,嘻嘻嘻嘻,张丘眼珠子一转,笑眯眯说:“你真想知道?”
“嗯。”离殊点头,从一开始见到对方就觉得很熟悉,之后零散的记忆里也有对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开始想对方或许并没有认错人。
“唔,当初咱俩一见面你就特别喜欢我,爱我爱的不要不要的,还愿意甘心为我生孩子,呐,小僵就是咱们的儿子。”
“噗。”
张丘听到后面齐西憋不住的笑声想狠狠上去踹两脚,对上离殊狐疑的目光,也觉得不能chuī的太过了,连忙说:“我这后来不是心疼你么!为了公平起见,你一次我一次,老二就我怀着。”
好像以后主攻地位是不大可能,但是偶尔你一次我一次的还是努努力能办到的,尤其离殊现在失忆了,更好哄了。张丘笑眯眯的拍着自己肚子,“老二!”
离殊目光移了过去,终于知道老二是谁了。
张丘见离殊不表态,神qíng依旧淡淡的,赶紧说:“你现在没想起来也不要紧,咱俩可以慢慢培养感qíng的,我是个负责的人,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你的。”
小僵从头听到尾,大脸上表qíng很复杂,但还是特别支持爸爸,于是冲着离殊小声喊了句,“妈妈。”
离殊淡淡的扫了眼。
小僵顿时僵住了,立刻改口,“大爸爸。”
虽然儿子掉了链子,但儿子的心是好的,张丘摆手一脸大方,“称呼什么的咱家都是不重要的,地位对了就好。”
说话间已经到了原地,点了人数,大家都在,张丘现在心qíng美的就差冒泡了,jīng神抖擞的感觉自己一口气能gān掉百十个粽子,就听二哥说已经快一点了。
这山丘矮,他们现在在半腰上,十来分钟就能下去。
雾气已经冲散不少,山下平原能清晰可见,山丘绿糙疯长,而平原的地面寸糙不生,整个土地是红色的,像是血液浸湿了一样。指路的阿贵脸越来越白,张丘觉得不对劲,看了眼二哥,张于水上前,还没碰到阿贵,阿贵害怕的缩了下手,双眼里不掩饰的惊恐,指着前面快到的平原,颤颤巍巍的说:“我、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阿贵神qíng恍惚,整个人要崩溃了一样,嘴里一直重复他看到了,张于水又问了句看到什么。
“那里,我们所有人的人皮都飘在那里,我们已经死了、死了、我们所有人已经死了……”
“放屁!阿贵你别胡说。”
“等等,我好像也看到我自己的脸了,我是不是死了?”
“我也看到了,难道我死了。”
后面的保镖露出崩溃恐惧的神qíng,张丘看的头皮发麻,像是他们现在不是人,而是鬼,可这怎么可能?他往山下看了眼,刚刚什么都没有的空中飘着十几张人皮,他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和离殊小僵,心里发紧,盯得时间久了,心里竟然莫名的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张丘咬了下舌尖,疼痛唤醒了他几分意识,赶紧道:“大家别中招了,别盯着那玩意看。”
离殊一手捏着阿贵的肩膀,手下用力,疼痛唤醒了阿贵,阿贵露出一副大梦初醒的表qíng,哈哈大笑,“会疼、我会疼,我没有死。”
齐西裴青见状,纷纷拦着那些jīng神恍惚往四周跑的保镖,狠狠就是几个耳光,很快这些人露出跟阿贵一样的表qíng,又是哭又是笑,都嚷着自己没事。
“这里yīn气太重,冤魂厉鬼不少,眼前的都是障眼法,护身符没事就好,先下。”张于水见众人没事率先往下走。
后面的保镖经过一连串的事qíng现在心里都胆怯了不少,疑神疑鬼的,但却不敢掉队,众人紧紧护着齐止戎,连忙跟紧张于水往下走,齐西走在最后,一直回头看。
“怎么了?”张丘问。
齐西眉头皱着,眼神穿过人群中的齐止戎背影,摇摇头,“可能刚才看错了。”
“是幻觉啊!”张丘拍着齐西的肩膀,用轻快的语气说:“我觉得这些东西就想先让我们心里信心动摇,其实真论起来,咱们这儿要神棍有神棍,要神shòu有神shòu,我嘛,半个神脉也是能顶事的。”
齐西收回目光,一脸嫌弃的扫了眼张丘,“就你?刚才掉队的就先是你这半个神脉!”
张丘一腔活跃气氛的好心瞬间想踢死齐西,哼了声,加快几步跟离殊并肩了。
不过几分钟,他们已经到了中心平原,二哥端着罗盘盯着铜镜,张丘看了眼,罗盘的针疯狂的摆动,而铜镜镜像里竟然是一片血色,什么人影都没有。
张于水将罗盘顺手递给张丘,张丘稳稳的拿着,就见二哥从包里掏出小盒子,张丘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他的血,二哥用毛笔沾了沾,头也没抬说:“不要抖,拿稳。”
“我拿稳——”手下的罗盘被另一只手接过去,张丘一看是离殊,也松快了。
张于水抬头看了眼两人,笑了声,“和好了?”不等俩人回话,低着头抬着手腕在罗盘上画着符文。
见状,张丘不再说话,只见二哥聚jīng会神,明明是朱色的血迹,但下笔在罗盘上却隐隐透着金光,不过几下,二哥脑袋上已经布满了一层薄汗,从头到尾下笔没有停顿过,一气呵成。
毛笔收起的同时,刚刚罗盘疯狂转动的针立刻停了,血色的镜子中呈现出一片鬼蜮。
这些鬼见他们能看到,纷纷露出狰狞的表qíng,像是要冲破镜子涌过来,张丘只觉得扑面一阵yīn冷森气,张于水抬头看了眼前方,淡淡说:“找死。”
快速从离殊手中接过罗盘,不知道二哥做了什么法,罗盘上四周的符文竟然一瞬间飞了起来,在空中成了阵法,而阵法中刚刚空无一物的空气中突然显身了许多厉鬼怨气。
被禁锢在阵法中,这些厉鬼吱吱吱的凄厉惨叫,五官面目不过一会已经无法维持,露出凄惨的死状,这些鬼有的尸首分离,有的没有眼睛,有的被剥了皮,有的肠穿肚烂……
张于水两指夹着一张符纸,冷冷的问:“谁指使你们作乱?不去投胎却在这里害人命,影响天道,今日我替天行道,打的你们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这些厉鬼怨气日复一日整日沉浸在这鬼蜮森森中,早都没有了自己的灵智,只会本能记得听从指挥吩咐,或者死前最深的执念,现在被困在张于水的阵法中,这阵法有镇定驱除戾气效果,不过一会的功夫,这些没有理智的厉鬼显现出死前死状,记忆神志也慢慢恢复过来。
一听张于水说打的它们永世不得超生,顿时都害怕了,神qíng惊恐又迷茫,纷纷开口求饶。
张于水指着一个稍微年长的女鬼问:“你说。”
这女鬼面容姣好,穿着古代服饰,只是肚子处血淋淋一片,整个裙摆全都被血染尽,往下看去,悬空的脚边挂了个血ròu模糊的ròu团,仔细一看竟是个婴儿,五官不清,一看都是还没足月的婴孩。
张丘想到这女鬼可能是因为被活活刨开肚子取出未足月的孩子而死的,不由打了个寒颤,做这事的人手法也太残忍和变态了。
“奴的孩子、奴的孩子……”女鬼呜呜的哭的可怜。
张于水手指的符动了下,女鬼当下不敢再哭,低低说道:“奴是中山国所掳去的,刨奴肚子的人说,要人祭求宝物,之后奴就不知道了,奴可怜的孩子,孩子……”
“你说。”张于水见女鬼说不出什么,又指了个男鬼。
这男鬼面白无须,中年样貌,没有双腿,开口声音尖细,一听就知道是个宦官太监。
不过让他们失望了,中山国那时候还不兴太监这一说,根据这男人说,他原本是中山国最底下的农夫,结果有一天被宫里侍卫抓去,砍断了双腿和割了蛋蛋,说是为了复兴王国得宝物人祭。
张于水一连问了几个都问不出什么,都是那两句话,宝物和人祭,也没了耐xing,将手里的符纸举起,阵法中的鬼瑟瑟发抖纷纷求饶。
“等等,大人,小童知道大人要知道什么。”
阵法里有个小鬼稚声稚气的说,年龄约七八岁的样子,样貌白皙可爱,小脸尖尖的十分清秀,眼睛处却黑dòngdòng的,被挖去了双眼,是两个血窟窿。
不等张于水问,小鬼自己一口气说道:“小童是宫里的小侍人,王病重缠身,国日渐衰退,小童偶听赵国、齐国要攻打过来,后来宫中来了位大人跟王说,有一宝物能复兴国,之后、之后就是整个宫人遭殃的日子,小童被挖了双眼,别的就不知道了,后来小童不知什么时候有了意识,底下有一处无法靠近,每每吸取小童身上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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