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锐清不擅长应付这种时刻,于是默默闭上嘴不回应了。他侧过身去以掩饰自己微热的脸颊,无意识掏出手机胡乱点开浏览器。
不知是不是最近搜索感情贴太多,系统推送的画风有些不对,弹在首页最顶上的一条帖子标题写着:《同房后他的甜言蜜语可信吗?》
顾卓立正小心翼翼地等小乌总的反应,就听身边的人突然开始笑,他一脸懵地看过去,却见乌锐清把手机扔在一边,一手搭在眼前,一手搭在腰腹间,笑得身体微微颤抖。
男人本想抗议,但目光顺着那纤细的指尖落在乌锐清平坦的腹部。隔着一层衬衫布料,他仿佛能回忆起昨晚看过的那层浅而紧实的肌肉纹理。乌锐清挺腰时,皮肤下的肌肉会绷紧,劲瘦,锋锐,带着丝隐秘的性感。
……操。
顾卓立在心里骂了一句,什么拌嘴的心思都没了,匆匆挪回视线,专注地看着前面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龙。
导航开着,但这一路莫名走错了好几次。二人几乎在各种环路上全堵一遍,到公司的时间比预想中晚了足足一个半小时。
顾卓立把车停好,冷静地看着自己的腿面,“我觉得你现在冲上去,还能开二十分钟会。”
乌锐清无奈道:“以后别说自己是活地图了。”
男人闻言僵硬而执拗地摇头,“我确实是活地图,这次……是个意外。”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明白到底是什么意外,反而回过头去小声骂了句靠。死活不肯跟乌锐清对视不说,人还在座椅上烦躁地动来动去,像个大号的多动症儿童。
乌锐清一直到进电梯都一头雾水,真心觉得顾卓立确实有点暴躁症前兆。
他正用手机查询着暴躁症的定义,和男人的私密小窗却突然弹了出来。
【发现一点有趣的东西,可能对你很重要。】
乌锐清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说话的不是顾卓立,有些无奈地回复:【BNB 所以为什么不通过正常渠道联络我?】
Blacker:【因为这样很酷。】
乌锐清有些无语,他随手敲了一行【要开会,有事先留言】,还没来得及发送,页面上突然弹出Blacker的又一段文字。
【你是不是和乌家所有人的关系都不好?我的如厕大数据监控系统抓到了乌家太太的一个小秘密,这女人年轻时似乎谋财害命过,你要不要了解细节?嘿嘿嘿嘿。】
乌锐清指尖一顿,黑眸深处仿佛有一条线逐渐绷紧。电梯刚好抵达会议层,他出电梯后却没有往会议室的方向去,而是直接拐进了旁边的防火通道。
Blacker接电话的声音有些迷茫,“啊,就这样直接打过来了吗?天啊,我第一次感受到有老板的感觉,之前都是客户等待高冷的我垂怜,没想到如今……。”
乌锐清没有听他絮叨,直截了当地问:“事发是多少年前?”
“呃。”Blacker顿了顿,“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偏?好像是二十多年前,听到她提了一句。”
仿佛有一块巨石在乌锐清的心口坠了一下。
二十多年前……
王雪霞当年雇人制造车祸撞死了一个传说中乌庆泰包养的情人,这条传言传了很多年,乌锐清心里一直都知道那个所谓的情人就是他的生母,可却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蛛丝马迹。
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想要掩盖证据太容易。说难听些,即便真的□□,二十多年过去,凶手是否还活着都未可知。
乌锐清定了定神,低声问道:“有提到人名吗?”
Blacker:“有。王雪霞喝多了在厕所里接她妈妈的电话,不知怎么回事就吵了起来,她情绪很激动,提到二十多年前让人撞死过一个女人,好像叫李然。”
李然……
乌锐清有些茫然地举着手机在耳边,一时间喉咙像是被什么塞住了,头脑也一片空白。
简单而陌生的两个字,似乎无论如何也无法与“母亲“二字联系起来。
一直以来,他只知道母亲的存在,最多只能追查到那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大学生,但却查不到更深的东西。李然被乌庆泰以远房堂妹的身份掩盖起来,对外宣称叫乌丽娟,大概除了当年极少的几个经事人之外,没人知道她叫李然。
Blacker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进来:“乌总,您还在听吗?这些事情到底有没有用啊?”
“我在听……”乌锐清深呼吸,努力把头脑里本就趋于空白的思绪排空,而后定了定神,说道:“李然,就把这个作为一个新的逻辑触发词吧。”
Blacker没听懂,“什么意思?”
乌锐清没有立刻回答,他无声地深呼吸几次,终于渐渐稳定住情绪。
有人说,没有拥有过的东西就不会那么想要得到。他不知说这话的人究竟有没有过切肤之痛,但于他而言,哪怕甚至都没见过那个女人一面,母亲这两个字,仍然是他心底最深的一道伤口。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温和而沉稳,几乎叫人听不出声线里细微的颤抖。
“尽你所能,监听乌庆泰和王雪霞的通讯。以及,李然这个人,帮我查查,查什么都行。”
乌锐清茫然地看着楼道间雪白的墙,带着丝生涩,不确定地说道:“有营养的没营养的都可以,只要是关于这个人,我都想知道。”
“好。”Blacker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疑问到了嘴边却又被咽回去,他顿了顿,只说道:“有消息我告诉你。对了,需不需要再搭建一个加密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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