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实防备的瞪着他。
侯海齐被柏实如少女一样美丽的面孔迷惑,他伸出手去,拨开柏实的刘海。
光洁的额头:
“只要你陪我逛逛游乐园陪我吃吃饭……”他突然笑了,有点yīn险,他贴近柏实的耳朵哑哑的说,“上上chuáng……”
柏实疯狂的拍打车门,妄想逃走。他抓着车把手痉挛的扭动:
“放我走放我走!!”
侯海齐斜在一边,好奇的看柏实的挣扎:
“你从前都没有坐过车吗?连车门都不会开。”
柏实陡然停下来,极度防备的看着他咒骂:“变态!恶心!下流!该死的同xing恋!”
侯海齐的胳臂横过柏实,而柏实因为他的动作缩成一团。
他转了一下车把,门开了。
柏实仓皇的跳下车,一路狂奔。
他闷着头跑。荒凉的路上只有两排荒凉的路灯。一盏盏的灯光闪着过去。直到他跑累了,重重的摔倒在地。
这里是哪儿?
柏实抬起头来,环顾四周,一片陌生的环境,一片寂寥的景色。
这里是哪儿?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柏实的恐惧涌上来。他跪在地上,双手掩脸。
侯海齐从车上走下来,拉起他来,轻轻的问:“考虑的怎么样?”
柏实已经站不稳了。双膝还在流血。他听不见侯海齐在说什么,他只是下意识的重复:“回去……我要回去……”
泪沾了满脸。
“我要回去……”
侯海齐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他,将他安顿到车上。
侯海齐打了一个电话,叫柏实寝室的人来接他。
周虔臣下来接人的时候,侯海齐正倚在车门上。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激动的连姥爷姥姥都忘了是谁。侯海齐笑了一笑,给他一张名片,说有什么事qíng可以去找他,他随时恭候。周虔臣此时完全忘记找他做什么,他现在两眼只认得名片并因为那句“随时恭候”激动的心跳超过一百二。
侯海齐打开车门,对周虔臣说:“扶他回去吧。”
周虔臣从名片上抬起头来,看见黑色奔驰里有一个小小瘦瘦的影子正萎靡的坐在车座上,呆呆的蜷着腿,傻了似的。
周虔臣半迷糊半兴奋应了一声,伸手去拉柏实。
柏实任他拉,没什么反应,只是顺势下了车。
周虔臣兴冲冲的看着桥车缓缓离开,拉着柏实兴奋的发抖:“哎呀哎呀,侯海齐哎侯海齐,是侯海……!”
柏实抱着肚子痛苦的蹲下去。
周虔臣这时候才看见他双腿上的血块儿。
“喂!”侯海齐把着方向盘接电话。
“用我去接你吗?”说话的人是木黑泽。
“不用。我正往回走。”侯海齐笑着回绝。
“怎么样。玩的尽兴吗?”
“还好吧。不过比我想象的要难搞的多。”
“是吗?”
“是啊,xing感的人总是很难搞。”
“xing感,那里xing感?”
“恩……太对了,比如表qíng,脖子,还有味道——廉价肥皂的香味……黑泽,这xing感简直要了我的命!”
侯海齐仰起脖子充满yù望的一笑。
夜色茫茫。
“你别动,我背你上去。”周虔臣弯下腰,引导柏实趴在自己背上。
柏实攀上去,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
细细暖暖的呼吸喷在周虔臣的皮肤上,让他全身起了一层jī皮:真痒。
“胃疼吗?我背你上去找药。”
虽然好奇柏实和侯老板的关系,但看柏实一副没了魂魄的样子,想来也没什么好事,于是也就没问。再说柏实又是那种古怪的个xing,料是谁也不会说。
周虔臣背着轻飘飘的他,默默的上楼。
“……周虔臣……”柏实突然说话。
“恩?”周虔臣吓了一跳,“疼吗?”
柏实抽了一下鼻子:“谢谢你……我今天害怕了一整天……看见你好多了……谢谢……”
“哦,不用……”周虔臣傻傻的说。
他心里头有一点暖暖的。
柏实闭上眼睛,静静的闭上眼。
柏实第二天发了高烧。周虔臣劝他去打点滴,可柏实咽了口唾沫,无力的摇了摇头。他皱着眉头,双目无神。周虔臣对他无可奈何。他为他倒了杯水,放在他的桌子旁边。
柏实动了动嘴唇,说了声:“谢谢。”
周虔臣对他一笑:“你怎么总是对我说谢谢?”
柏实别过头去用沙哑的嗓音嘟囔:“不想听拉倒。”
周虔臣忙澄清:“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以后用不着这么客气,大家都是朋友嘛!”
柏实看着他,飞快的转开眼:“……恩……”
大家突然都静了下来,有点尴尬:
“啊……那个……”周虔臣张开嘴,但是那个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gān脆去给你买点东西吃。”他匆匆起身。
柏实点点头。
“你想吃什么?买一点好消化的东西吧,你的胃那么糟糕。”
“我什么都不想吃。”柏实说,“你陪陪我吧。”
周虔臣愣愣的点点头,重新坐到位子上,静静的看着他。
柏实闭上眼:
“有你在,我就舒服多了。”
他笑着睁开湿润的眼,声音嘶哑:“一直都没什么人陪我。谢谢你。”
周虔臣点点头,看着柏实睡去。
对柏实一向的可怜又增加了几分。可他叹口气,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他那么guī毛的xing格怎么会有人喜欢?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晚上他帮了他,柏实即便病死了,大概也没人管。
他望了望窗外。
天yīn,太阳看不见。
病好的第二天,柏实又接到了侯齐海的电话。那时柏实站在洗手间,刚刚吐出漱口水来。电话铃响起来,柏实拧死了水龙头,慢悠悠的走去。
“你好,我找柏实。”极为好听的男人的声音。
柏实面无表qíng的挂了电话,下一个动作就是拔电话线。
“嘿!我手机欠费,你别拔!”孙萧尖尖的叫。
柏实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放下手来。
电话又响,一阵响比一阵,越来越刺耳。
第一个忍不主动的是孙萧:
“喂喂喂,谁啊谁啊!?”
“告诉柏实,他要是再敢扣电话,我就想着法折腾他。”那边的声音好象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孙萧一头雾水,他举着听筒把男人的话对着柏实重复了一遍。
“你也告诉他,我等着他来折腾我!”柏实一个箭步冲上去拔了电话线。
“喂!!”孙萧气愤的大叫,“别太自私了!”
柏实qíng绪激动的喊:“今天不接电话你能死啊!?你也别太自私了!!”
孙萧也很激动:“cao!!你……”
“行了,有完没完!?”周虔臣喝住孙萧。“用我手机打。柏实,你也睡觉去,明天还有课呢!别吵吵!”
孙萧气呼呼的接过电话,瞪了一眼同样气呼呼的柏实。
可柏实似乎有点焦躁,周虔臣看见他的手在抖。
柏实慢慢的走向chuáng,直直的倒下去。
“啊……”侯海齐放下电话感叹一声。
木黑泽呷了一口酒嗤笑:“侯总又被无qíng的拒绝了吧?哎,可怜的已婚男人,偷腥都不顺利啊!”
侯海齐笑笑:“虽然我是光明正大的偷腥,但是道路也很坎坷啊!有同感吗黑泽?”
黑泽耸肩:“没有,我忠于我的妻子。”
侯海齐赞扬他:“你真是个好男人。”
木黑泽也赞扬他:“你也是个好老板。”
“gān杯,愿我早日得到像花一样可爱的柏实。”
“什么花?”
“苍耳。”
“苍耳不是花。”
“我说是就是。”
“诶!?助学贷款的名单已经出来了吗?”系里的广告栏里人头攒动。
柏实夹着书,瞟了一眼,下意识的抿抿唇,飞快的走过。
跟在后面的周虔臣看他的表qíng不对便追上去。
“上面没有你吗?”
“没有。”冷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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