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灯下,一切变的不真实,我是谁?也许这是我早该问自己的问题,或许我的出生只带给别人痛苦。我是谁,如果有一天我连这个也忘记的话,是否就不会心痛?哦……我怎么还有心呢?
走累了,我停下来,摸摸脸,发现自己还在笑。深夜了吧,马路上已经没有车了,去哪儿呢?
进入一条小巷,我发现这样黑暗狭小的环境很能给我安全感,于是蜷缩在这儿。
听过卖火柴的小女孩吗?她就是在冬天冻死的吧,好歹她还有火柴取暖呢。不,也许我比她幸运,不但不饿,身上穿的也够多,只不过比她少一颗心而已。这样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死呢?
我和那个小女孩的经历不同,结果也不会相同。
一会儿,从这儿走过几个男人。他们看见了我,停下来,用逗弄的语气说:“哟,哪来的小孩子,你家人呢?”
“爸爸不要我了。”我抬头看他们。
“可怜的小东西,不过你长的真可爱啊。”其中一个人托起我的下巴。
心里隐约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人,但我仍是冲着他笑了。伸手抱住他的脖子,问道:“叔叔要不要我?”
黑暗中,小巷里,男人们的喘息,听不见,看不道,身体被撕裂,已记不清多久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不同的是没有了炽热,没有了温暖,没有了感动。
又想起他了,那时他小心的吻我,安慰着哭泣的我……
现在我哭了吗?没有,我在笑。
有个人想要吻我的唇,我避开,虚弱的说;“别……”
“你真是尤物,那儿又热又紧……”
“和我们多玩几天,叔叔们可以给你吃住的地方。”
“你快点!”
“唔……”我扬起头轻轻呻吟一下,感觉后面的动作越来越快。
“你们住手!不然我报警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我想抬起头看看是谁,但连眼睛都睁不开,终于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好温暖,好香……
恩,是热水吗?
一双手在我身上游移,温柔的搓着冻到麻木的肌肤。
好舒服……
忽然,那只手来到令人尴尬的地方,想要清除里面的东西。
我一下子惊醒了,定眼一看,居然是:“秦雪!”
本来一脸凝重的秦雪被我一叫,吓里一跳:“你醒了?”
我醒了,我当然醒了!面红耳赤的捂住重点部位,我尖叫着:“你出去!”
冲掉手中的泡沫,秦雪坏笑:“还害羞呢?也不看看自己发育全了没。”
“全不全要你管?!”
“好好,我不管,你自己洗吧。”秦雪为我把门关上。
我叹口气,定定神,开始清理自己。
那个地方肿的厉害,但没有流很多血,这些人应该算是有经验的吧。
清出红白相间的液体,我突然觉得很恶心。怎么会允许他们这么对自己的?而且是主动勾引他们。
虽然有些后悔,但却没有心理负担。什么都失去了,这具身体也只不过是活下去的工具。
对了,我为什么还活着呢?
迷茫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懂自己怎么还没死。
“小夏夏,你吃不吃包子啊?哎?我要吃ròu的。三个……谁说我吃不完?哼!来四个。夏夏,你吃不吃啊?我帮你买三个,你要是不吃我可以帮你吃,七个……”门外传来秦雪的大嗓门。
晕……
没气氛了,匆匆洗gān净,穿上衣服打开浴室的门。发现这是一间结构简单的平房,只有一个被当成卧室的大房间,一间浴室,一间厨房。
此时,房门大开着,门外赫然就是昨晚那条小巷。本空无一人的巷子,被卖早点的堵个结实,行人困难的从这儿过。秦雪站在门口买早点,见我出来,冲我一笑:“到chuáng上去,你需要休息。”
我顺从的爬上她狗窝似的chuáng,心里明白昨晚救我的人就是她,可她怎么会住这儿呢?
秦雪拎着包子豆浆油条进来,脚一勾把门关上,坐到chuáng边。
“你不上班吗?”
“你不上学吗?”
我没好气的回答:“没人掏学费了。”
“我被辞了。”
“恭喜。”我们同时说。
“咳……看样子我走之后发生不少事,说来听听。”秦雪撕着油条泡在豆浆里。
对于她,我完全没有隐瞒的打算,于是从头到尾侃侃道来,说起那段幸福的日子似乎是很遥远的事了。
11.
秦雪专注的眼神仿佛带有魔力,能够平息所有的伤痛,让我平静的诉说那段过往。即使讲到我设计南宫遥的那段,她也能够包容的安慰我。
从没想过在我眼中如恶魔般的同人女居然会拥有净化人心的力量,她对我说:“同xing恋的幸福就是因为不易得到,才显得特别珍贵,但人活着,就必须珍惜每一个生命,包括自己的。”
她牵着我的手来到她的小腹,我奇怪的看着她。突然手心传来一阵细微的跳动。
这是……
她脸上泛出一种动人的光辉:“珍惜每一个得来不易的生命,你不会知道,世界上曾有人多么期盼你的出生,无论多么贫困艰苦,你是她活下去的意义,你怎么忍心抹杀她曾经活着的证据?”
妈妈……
多陌生的词……在很小的时候,似乎有这么一个人喜欢抱抱我亲亲我,她的长相和声音都记不清了。而如今我却在秦雪身上看到这个字眼。
她站起来,推开窗,窗外是个小院,一棵腊梅树正傲然挺立在寒风中。
迎着清晨的阳光,她回头对我笑:“世界如此之大,爱qíng只是生命中一个小小的篇章,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我们都没遇到,明天、明天的明天,每一个明天太阳都升起,谁知道哪一天我们失去的东西都会回来。”
“秦雪……”她在我眼里似乎变成一团光,那光代表着希望和勇气,只有活下去的人才是最勇敢的。
“所以,夏夏,让我们为明天活,相信明天的天空必定会晴朗。”
多久前,我也曾这么勇敢,把所有灾难当成一种历练。
在泥潭中挣扎,为了什么?
活下去,得到幸福!
活着就代表有希望……
而且世界如此之大,值得我留恋的,真的只有一个人吗?
那之后,我在秦雪这儿住下了。原来她现在当起了小说家,每天忙着写文章。现在我来了,她似乎发现了一个可利用的工具,打着有工作才有饭吃的旗号让我帮她的文章输入电脑。说起这个笔记本电脑,秦雪一脸深qíng的看着电脑说:“就是里面存的好文章和电影太多了,所以在最穷的时候都舍不得卖。”我叹气,这个人实在没救了。
我也问过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爸爸是谁。她咬牙切齿的说是个不要脸混帐王八蛋比她还变态的无耻男人,再具体一点就是个有家有室的有钱男人。她被他老婆害的连学校都呆不下去,不但搬了家,连老师都不当了。
我有时会抱怨这儿早晨太吵,她乐滋滋的告诉我,之所以选在这儿住是因为隔条街就是同志酒吧。难怪那晚我这么“好运”的遇到同类人。
日子似乎过的快起来,有秦雪陪伴的日子,人变的轻松了,没有心理负担,她能理解我,能开导我,当然,也能气死我。
圣诞节前一天,她爬上网,傻笑了一个多小时后告诉我,她的文章过稿了,而且编辑还向她约稿。真不明白她那些“恩恩啊啊”怎么过的。
突然想起好久没看信箱了,于是把秦雪挤到一边,霸占了电脑的主控权。
有信,而且有十三封,全是来自一个信箱。
秦雪从一边探出脑袋,窃笑道:“哇!这么多qíng书!”她自发自动的打开第一封信,念道:“夏儿,你去哪儿了?给我回来,我不生气了……喔呵呵呵呵~~~~~~~明明是想你了嘛,死要面子的男人。”
秦雪念到第四封的时候,信的内容有些改变了,“夏儿,事qíng都查清楚了,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为什么骗我呢?快点回来吧,我好担心……哼,就这样回去太没面子了,好歹要用八抬大轿……夏儿,是我不好,不该对你说那么过分的话,你跑到哪儿去了?我找遍了我能想到的地方……夏夏,可别就这么心软了,哎~~我想上厕所,等我回来再看。”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卫生间门口,我接着看下面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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