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垮着脸说:“我是来道歉的。”e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你就道歉啊?”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忽闪着那双黑亮的眼睛,坚定的回答道:“你说的,不管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不管有没有听清你的问话,都要附和你;不管发生什么争吵,道歉的都应该是我。”
我点头,看来教育成果不错。“那你gān吗还臭着一张脸,要你道歉很委屈吗?”我绝对是个钻牛角尖的人。
“不是,我怕你不原谅我。”他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一时心软,“我原谅你了,给我去拿个苹果来。”
他立刻露出了笑颜,飞快跑下了楼。我有点迷茫,我是要找朋友呢,还是要找奴隶,一个人的棱角都被我磨光了,那他还是原来的他吗?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否定了,因为……
“康,把这个药吃了。”看着他递过来的魔掌,我厌恶地别过头。
“不吃,烦死了,老吃,老吃,不是傻子也得吃成傻子。”我迅速转移了阵地。
可他像个赖皮狗似的,一直跟着我。又把药端到了我的面前,看清楚了是“端”啊,连药都要用“端”了,可见数量之庞大。就这样,一场小型的追逐战拉开了序幕,我委身在沙发后面,他却从顶上探出了脑袋。我躲进了房间,他从阳台上直接攻入。我藏在浴缸里,并且拉上了帘子,他一把拉开帘子,把我从浴缸里拽了出来。我火了,冲着他大喊:“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吧,我说不吃,你要再敢把药往我面前端,我就一脚把你踹出去!”
他盯着我良久,异常严肃地冒出一句:“有本事,你试试。”
我被他气大发了,直接就想给他一脚,不料,他却把我给扛了起来,径直朝我的房间走去。我在他肩上,又捶又打,心里还直抱怨着:同样是男人,咋就差那么多呢!我不满,我嫉妒,我愤怒,捶捶打打,却换来这么一句:“给我挠痒呢!”
我还没来的及回嘴,就一阵天旋地转,他把我扔在了chuáng上。再看他,整个一脸黑如碳,面如寒霜。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完了,把老虎给惹毛了。在这种qíng况下,我那无谓的自尊心让我再度把头抬了起来,尽量平静地说:“打死我也不吃!”
“吴健康,我再问你一遍,吃不吃!”听这语气怎么有点严刑bī供的意思。
我对上他寒光四she的双目,高傲地说:“不是说了么,打死也不吃。”他眼中的寒气更甚了,这时我意识到有些人是不能惹的,头一甩:“只要打不死,就吃!”我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拉着他的手,加作娇羞道:“人家的药呢~”连我自己也直犯恶心,何况是他呢,只见他光速冲出门口,下楼去拿药或者是去呕吐,谁知道呢。
第十七话
乖乖吃了一大堆药,委屈地看着正在厨房做菜的照顾。你若是问一个十六岁的男孩为什么会做菜?别人我不知道,至于照顾嘛,听他说,为了在这四天里好好的照顾我,特地回家向他老妈讨教了几招,学了几个小菜,想在我面前现现。我非常鄙视他这种行为,凭他现学的那几道菜就想满足我万分挑剔的嘴?开玩笑!拿起杯子,猛灌了一大口,润了润嗓子,准备开骂。哼哼,我要报刚才的一箭之仇。可不久,我就被一阵香味给吸引了,大力地抽着鼻子,不禁赞道:“好香啊~”
“你说的是这个汤吧。”只见他两手端着一个沙锅,笑脸吟吟地说。
我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汤啊?”伸手就想揭开锅盖,看个仔细。岂料刚伸出的狗爪就被他一掌拍掉,他很有大妈风范的来了一句:“小心烫!”
我倒,你能想象一个从前还颇有男儿气概的帅哥,如今却围着个围裙,眼带幽怨的说出“小心烫!”这样的话。我只能感叹:人是在不断变化着的,至于变好还是变坏,那可就是因人而异了。
照顾小心翼翼地把汤锅放好,看了我一眼,“你先喝汤吧。”说着拿出了碗筷,掀开锅盖,帮我盛了一碗。“这是笋尖咸ròu汤,很鲜的,我在家试着煮过了,不会有问题的。”他最后的一句,完全是针对我疑惑的眼光作出的声明。我也无所谓,嘴一撇,“有没有问题又不是你说了算!”我舀了一勺泛着阵阵香气,颜色煞是好看的笋尖咸ròu汤,喝了一口。先不说我前面多次提到的香味,光是这味道——咸鲜两种味道搭配的恰倒好处。人不是常说,酸味能让人分泌出更多的津液吗,可是这咸鲜二味也让人回味不止。不一会儿,满满一碗汤让我喝了个jīng光,用手背抹了抹嘴,豪气gān云地嚷道:“再来一碗!”
刚一说出口,我就暗叫糟糕,怎么自己给自己拆台呢。我瞟了他一眼,果然,他满脸都写着“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月:是你自己多心了。唉~)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我饿了,饭呢!”什么?你说我为什么不gān脆不吃了?原因很简单,凭什么!这是我家,我妈给的菜钱,凭什么我不吃啊。当然这是我琢磨半天给自己找的台阶,不对,是原因,呵呵呵,原因。后面的菜陆续上来了,我尽量无视,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被美食所惑。所以,这一顿下来我就是吃他不断往我碗里夹的菜,喝他为我盛的汤,手就在饭碗的周围活动,决没有往外伸过。瞧瞧,这就是咱的骨气,有几个人做的到,你说,有几个人做的到。(月:说实话,实在没几个人做的到。康得意的说:那当然!)
吃完饭,他就给我来了给打击,很大的打击,他说:“这四天,我和你睡。”
“恩?”我瞬间瞪大了眼睛,拿起甩在沙发上的外套,迅速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退到屏风后面。随后探出一个脑袋,惊恐地问:“你……你要……gān吗?”
他被我这一连串滴水不漏的动作给吓呆(自认为的),指着我露出的脑袋,说:“你才是在gān吗呢?躲到屏风后面gān什么?”
“你说要跟我睡?”我边说边观察着他的神qíng,想着刚才莫不是我幻听?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是啊,跟你睡。”
我大叫:“好端端的,gān吗跟我睡啊,你不觉得两个男人一起睡很怪吗?再说了我家又不是没客房!”
他立即表现出疑惑的样子,“两个男人一起睡,奇怪吗?我跟大壮他们经常睡在一块的,这没什么呀!”
当我听到他说“经常和别人睡一块的时候”,我的脑子出现突然xing短路。我从屏风后面蹦了出来,指着他鼻子大骂:“你这个dàng妇!”
“什么!”他突然一声大吼,我又重新恢复了正常,意识到刚才竟然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一下子楞在原地,那手指还指着他鼻子呢,当然这会儿我已经意识不到了。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声音没有第一次响亮,可给人的感觉是“他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咽了口唾沫,猛的咳嗽起来,唉,这是要付出代价的,危机时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到自己能听到肺部在拉风箱为止(小朋友可千万不要学喔!)。他原来铁青的脸,霎时缓和了下来,训练有素地帮我喷了气雾剂,还拿了急救药。一边轻轻的拍着我的背,一边一个劲地问:“怎么样,好点了没?怎么样?”
我气喘吁吁的说:“没……事了,过……一会儿……就好了。”之后,我又开始享受皇帝般的待遇,之前我骂他的话,他只字未提,我心里那个乐啊,嘴上还说:“没事的,老毛病了,谁让我有这病呢!”说完,还要低头偷笑一番,但在他看来我那是感怀身世呢。急急过来对我安抚一番,直到上chuáng,本以为经过我这一闹,他肯定把这茬给忘了,或者不会再逆我的意思了,没想到,对于要和我睡这一点,他是坚决不让步,抱着枕头被子就挤上了我的chuáng。这时,我只想大呼一声:苍天呐,你还让不让我睡了!
第十八话
“嘭,嘭,嘭”心脏的跳动如此qiáng烈,我抱紧枕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等待着照顾的“偷袭”,不对,是提防着照顾的“偷袭”。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我的心渐渐提到了嗓子眼这里,突然,他的一个翻身,让我原本已有点放松的神经,一下子绷紧起来。心里默数着数字,但等数到六千四百三十八的时候,他均匀的呼吸声便传了来。我怒不可遏,奋力一脚,把他踹下了chuáng,可他还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睡眼惺忪地看了我半天,说了一句:“康,你什么时候到我chuáng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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