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然后使劲地搓按着。今天不过是平安祭典的第一天,这只腿接下来还得cao劳
个几天勒!
果真gān这一行的没有过人的体力跟耐力大概无法胜任。
之前好几个新加入的小夥子因为受不了那严格铁血的训练纷纷打退堂鼓,
留下来的倖存者虽然是训练得差不多了,但毕竟三年一度的东港平安祭实在
非同小可,於是团长还是坚持要他这只「老鸟」上阵才能放心。
尽管百分之百的人都认为他那张漂亮到像瓷娃娃的脸蛋怎么看都比那些师弟
后辈小鬼来得年轻貌美多,可是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二十四岁的家将已经算
是老默默(形容很老的意思)的了,将近十年的家将生涯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人老不中用,gān。」果真年纪有差,前几年似乎都没有这么容易僧()
的说……
推完了那只小腿,换手臂跟肩膀。 他有点自bào自弃地将手中的那条软膏盖
上往一旁丢去,倒头一栽往chuáng上躺去。
马杀jī这事,没有两个人是慡不起来的。
空气中漫着那软膏凉凉带点刺鼻辛辣的味道,让他想起了魏巍。
想起好久好久以前魏巍帮他按摩的qíng形,想起好久好久以前魏巍用手指沾着
这相同味道的软膏cha他那个……
想到这脸跟耳朵顿时发热起来。
他跳下chuáng将冷气开到最qiáng,站在出风口chuī了一阵,试图将自己发烧的脸chuī凉
一些。
再度躺回chuáng上时,他顺手拿起了chuáng头柜上的那个相框。
相框是从三八老妹的房间偷锵来的,相片是从垃圾桶里抢救回来的,
而相片中那个跟他勾肩搭背的男孩子,是他每天都思念的人。
每天都思念着。
记忆不敷使用的时候,他可以幻想。幻想着如果可以和魏巍一起生活,
幻想着魏巍突然从台北来找他。
实际上他根本不需要因为什么味道还是因为照片,不需要任何凭藉就足以让
他想念个没完没了。
可是放手的,也是自己吧。
已经握在手中的幸福为什么要放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也许是害怕幸福来得太快也将
会去得骤,也许是担心总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不被需要的一位。
单纯的脑袋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传统观念始终qiáng势。
自己本身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关於未来老婆这类的事qíng,但他却也没有动
过「魏巍会因为我不娶老婆」的念头,总认为魏巍总有一天会结婚,然后,他想
破头却怎也想不出有了魏巍的老婆和他该用什么形式相处。
「……」叹了口气,他把相框放回柜子上。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如果自己脑袋再灵光一点,书读得更多一点,会不会就
可以免去这么多想不出答案的麻烦事?
然后,每天也可以就不必过得这般不快乐了?
现在被道怡骂「你真是笨蛋!」的时候,好像也不太有想要反驳的冲动了。
闭上眼睛,好累……
过着不快乐的日子,真的好累。
真的想见他呢……尤其是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
好几次他甚至冲动地连北上台北的火车票都买好了,就差走进月台上火车,
但却没有一次真的踏上旅途;笨拙不堪的信也写了好几封,却没半封是贴上邮票
的,总是像供品一样摆在chuáng头放到过期好久,最终进了抽屉去。
「勒?」手伸到chuáng头摸了摸,前几天写的那封信怎么不见了?
陈晋从chuáng上爬起来,枕头棉被给他乱搅一通找没有,接着又爬到chuáng底找。
「gān!」那么大一张信难道还会被尿弃(老鼠)咬走??
他不信邪地决定将整个chuáng移开然后把chuáng头柜拖出来找。
那封信要是给其他像是老娘、老妹看见还得了?堂堂男子汉写qíng书,不笑死
人……
结果,他还是忍不住来到了这栋熟悉的房子,站在那面熟悉的铁门前。
原本是打算等到陈晋忙完了这几天的祭典再来找他,结果出来吃个晚餐后到
处乱逛,不知不觉地就逛到了陈家门口。
院子里那台破破的野郎125 比两年前还要旧,看起来几乎可以送到废铁
场去回收那样,孤零零地停在那像个佝偻老人,在路灯的照she下可以见到自己从
前常坐的那个后座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有点感伤,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确定属於自己的所
有物完好如初后松了一口气那般。
陈晋的房间应该还是在二楼没变,看着那窗户透出来的白色灯光,他想他应
该还没睡。
就着样,望着那窗户好久好久,愉快的记忆、不堪回首的记忆,
一下子全浮上心头搅在一起,分不清喜怒哀乐的滋味让他迟迟按不下电铃。
,陈晋就在那窗户里头啊……想要看见他,想要听听他的声音,要靠近他
颈间呼吸着带有慡身粉香味的空气,要用手摸他蓬乱的头发和亲吻他细的脸颊,
更想要很用力很紧地搂抱他的身体。
两年来的遥遥想望只要按下这电铃就可以得到宣泄的出口,要责问要抱怨要
怎样的也就这么一按然后等他开门……
可是为什么害怕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
是因为太多太多次的失望然后变得患得患失?
「gān!环喜(烦死)啦!」陈晋一颗头塞在柜子后面骂道。
找了将近40分钟依然找不到那封\" qíng书\" ,房间被他翻得像是刚发生qiáng震似
地乱七八糟不说,已经洗好澡香喷清慡的身体沾满了灰尘还有蜘蛛网,更令陈晋
一肚子大便的是那吵个不停的电铃声。
八成又是阿花被(阿发伯)来借拜拜用的桌子,或是菜拔(蔡爸爸)跟孙子
抢输电视来借Z 频道看摔角。
增咖灾(乡下所在)就是这样,一天到晚有人来串门子、来借电视、来借
葱借蒜、来借胡椒米酒、来八卦、来找打撞球……
总之不管是谁是来找什么的,对陈晋来说都不会比找那封信来得重要。
陈晋打定主意来个三不理,继续埋头苦gān翻箱倒柜。
「。 」可能又是没刷牙没洗脸没盖被子就不小心趴在chuáng上睡着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别吵他了吧。一个下午的打打跑跑跳跳,体力再怎么
牛的人也会累……
魏巍那本来就不怎么坚定的决心现在更是愈发地动摇,也许今天本来就不应
该来的,因为他根本还没作好见到他的心理准备。
会这般拖泥带水也不是他生来如此的,那种太在乎导致人变得婆婆妈妈的qíng
形,没有亲身经历是不会明白的。
等了一会,他将手cha回薄外套的口袋,转身走出了陈晋他家的院子。
好不容易,烦死人的电铃终於停了,不过耳根没清静十分钟,换挂在墙上的
电话铃声吵起来。
「吼!」人在烦躁时对尖锐噪音的忍受度特别弱,尤其是个xing本来就欠缺耐
xing的人
陈晋怒叫一声从chuáng下爬出来扯下电话。
「喂!像啦(谁啦)?」明显地口气不善对着话筒吼着。
「你大小声个屁阿?我啦!」
「……安怎(怎样)?」听见道怡的声音,陈晋的口气顿时温了几分。
一方面因为道怡可以说是最了解他的朋友,当然所谓的了解也包括了他和魏
巍之间的事,久而久之,她反而成了唯一可以吐露心事的对象了。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因为道怡是个孕妇,哪有人会对大肚婆大声小声的啊?
「你喔,不要老像个小鬼吵吵闹闹的好不好?」
「嘎哇贯(给我管)。」陈晋闷闷地说道。女人当妈了都会变得这么啰哩叭
嗦吗?
「魏巍你见到了吗?」
「啥米?」一时之间实在听不懂道怡问什么。
「我说,魏巍去找你了吧?」
「哪个喂喂?」
「猪!还有几个魏巍?你最爱的那个啦!」
「魏巍?找我?他在哪?」越听越是丈二金刚,然而不知不觉地心跳稍微地
加速,抓着话筒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奇怪,他没去找你吗……」看魏巍那一副明明就很想念陈晋的样子,她预
测着大概今晚他就会按耐去找他了吧……难道是估计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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