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将那人的家人接来,并且告诉他,那个可爱的八岁小孩,是他的亲生骨ròu。
哈哈……多麽的好笑,那个男人竟然留下了他的种,应该视他如仇人的人竟留下了他的种,心里多了点什麽,还来不及去消化过滤,他立刻向父亲说。
「我想娶那个女人,吴碧凤,我想娶她。」
──断了你的一切,你就什麽都无法依靠了吧?你会不会……就此变成我的?
手指上的烟缓缓没了红点,燃掉了尽头,紫略微一弹,烟头消失在黑暗之中。
身後传来剧烈的动静,几个人的呼喝和其中一道,很熟悉的声音。
转过身来,直冲出房来到阳台的是一脸平和的向德恩,他身後还有几个黑西装黑墨镜的人。
紫一个挥手:「下去!」
剩下他们两人的地方,四周散著不明不白的气氛,向德恩低下头嘴角微微一动:「她呢?我找不到她,你将她藏哪儿去了?」
「你怎麽来的?」压下心中突兀升起的激动,紫转过身,不去看。
「你放了她吧,你不爱她的。」
「又是流给了你什麽?」
「紫,求你了……」声音越发的凄然,让人听了都忍不住动容。「让我的老婆和儿子……回家吧……你怎麽说我怎麽听你的,好不好?」
紫终於转过来,看见那个可怜的男人跌坐在地上,一张脸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平和,替代的是绝望爬满了脸,软弱成了全部。
紫见况并不是同qíng,而是嗤笑:「恩,你怎麽会这麽笨呢,我说什麽你都忘了?好好珍惜你的自由,换来这个可是不容易的。」走了过去,蹲下来与向德恩平行的角度抬起他的下鄂。「你大概不知道吧?父亲跟吴碧凤做的约定,只要她跟了我,我就得保证不去碰你……这次,主动找我的却是你啊……」
大骇一般,向德恩感觉世界正在崩塌:「你……你说……」
「是,你老婆为了你,卖给我了。」
看著趴在地上的男人,紫微笑了。
终於的,成功打击了这个男人,若一个婚宴是动摇向德恩的初始,那麽这几句话便是毁灭掉向德恩心智的过程,说不定还变成一个废人。
这样……就能紧紧抓著这个男人了,再也跑不掉了。
要好好打造一个jīng美的牢宠,关住这个男人,每天每天只能想著他,求著他。已经不去在乎父亲的警告、与吴碧凤的约定,是这个男人自己来的,一切,他都能做得心安理得。
紫站了起来,打算回到室内,找个什麽鍊子的栓住向德恩,再也不让他逃离,没料到走了两步,肩上一阵剧烈的疼痛,血滚热的冒出来……
「你这个恶魔!我真希望,世间上从来没有你这个人的存在!」
存在……?
紫咬牙,一个转身一用力,打算杀了他的男人被揍得倒在地上。
恨他的存在?紫何苦也不恨世上有向德恩这个人的存在,教会了他,什麽叫心动、什麽叫心悸、什麽叫心痛。
是爱,紫的爱如此特别,用伤害的用抢夺的用不顾他人的感受来爱。从小就受杀手训练的人,爱能正规到哪里去?生死里活著的人,怎麽可能知道,爱便是包容宽恕保护疼惜而不是一要再要毫无止境。
因为害怕、因为不知所措、因为从来没有人来告诉他爱是什麽,所以只能用伤害他爱的人来填补那空虚、那不安。
「啊──啊──」不时的惨叫,惊心动魄。
紫捏紧身下不时往前爬动的腰,拉了回来,更用力地往那处撞去。
肩上被小刀刺穿的血ròu被放置在那,对紫来说没什麽,只是拿来惩罚向德恩的理由而已。
「能让我这样失控的,不是你是谁!让我伤了自己从小到大的朋友,不是你是谁!你可知道!为了你,流的手整只被我给废了!为了你,我娶了不爱的女人!为了你,我……」越吼怒气越是高涨,在别人体内的东西进出得更是凶猛,像要取了身下人的命一样。
向德恩断断续续地痛呼,手指抓著地板抓得指甲都快脱落,涨裂流血的感觉依然没有离他远去,反而惹来更qiáng的力气注入。
他说什麽……
流的手……废了?
向德恩眼中一片血雾,忽然想起那个美丽的男人在拥抱他的时候,只用著左手,向来惯用右手抚上他脸的人,如今好像也都用了左手去摸……
──姬先生受伤了……听说是被打的……
是那次逃离失败之後,手被紫毁去的吗?
向德恩心头一阵难受,气差点换不过来,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东西,隔著阳台栏杆的点点灯光也变成了黑点,头脑有晕眩感。
此时一只手将他的脸自背後抓了过去,顺道将趴跪著的身体转动,身体里的撕痛让他忍不住哀呼,泪就这麽给bī了出来。
从肩上流到手上的血沾在向德恩的脸上,紫的脸色也是苍白。
紫硬是凑过唇去吻,跟无比粗bào的下半身相比,唇上的一吻却是柔的,轻轻地舔过向德恩下唇,舌在疼痛呻吟时入侵,慢慢地犹疑地纠缠起他的舌来。
受到近日来的打击,原本就不好的身体,又被迫如此,向德恩开始恍惚起来,下半身被抬起来,腰部酸软。
紫的qíng况也不好,肩上的伤口不大却深,血还在持续的流著,不知为何坚持做著这麽废力的事,撑起身下的腿抬高揽在另一边没有受伤的肩上。
「唔……啊……」
最後那几下攻得特别猛,紫一个低吼正面倒在向德恩的怀里。
而向德恩感到最後深入得快穿透他的身体,惨叫两声便也跟著昏了过去。
第十四章
全身都是酸痛地半眯著眼,向德恩随即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将他拉上去,衣领被紧紧抓住,眼前只有一片白色,所触及的,除了白就再也没有其它。
「你打算杀了紫?」冰冷冷说出来的,配合衣领上突然松开的手,向德恩再次跌在地板上。体内的属於另一个男人的东西从股间流出来,厌人的黏腻……全身似乎即将被拆散的痛苦。
世界在向德恩的眼前终於一点一滴恢复了颜色,只是站著从高高角度望著他的人仍旧是一身的白……视线瞄去,说是有颜色也不太像真,药和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然後,他看到一个头发被包起来的人套著氧气罩静静地躺在白chuáng上,看起来是如此的安祥……
渐渐认出了躺在chuáng上那个人的脸,难以形容的乾枯憔悴,向德恩瞬间撑大了眼站起来又倒下去接著又qiáng硬地撑起身体,半是爬半是摇晃地扑向chuáng──
「碧凤──碧凤──」声带像被刀割过一样的刺痛,喊叫出来的声音好似磨砂纸互搓的声音,饱含著凄惊与久久不散的……思念。「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这不是真的吧,醒来啊,我来看你了,碧凤,你在婚礼上多漂亮,你那时还不是这样的……」
流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想不到再怎麽隐瞒还是让他知道了……
吴碧凤并不是第一天这样,自从嫁给紫之後的两个礼拜,人日渐削瘦下去,明明是有在吃的身体却反而瘦了,瘦了之後过不到几天整个人连站也没办法站。医生的诊断竟是什麽病也没有,立刻转去jīng神科,除了轻微的忧郁症也检查不出其他的。这时,吴碧凤就已经开始陷入短暂的昏迷,接著是越来越长的昏睡,到今日,已经第五天没有醒来。医生说,後事的准备……
──确定救不活了,检查不出来的病根也不知从何治疗起。
「恩……别激动,你的身体……」流看见眼前的裤子已经红湿一块,赶紧扶住他却被挥开,现在的向德恩眼里,只剩下她。
「碧凤,你睁开眼看看,我来了……我来了……你怎麽就这麽贪睡呢?」双手握上放置在chuáng上冰凉的手,向德恩将手贴在脸颊上想将之温暖。
「睡美人,起chuáng了……」
躺在病chuáng上的人竟然真的动了下缓慢地睁开眼睛,看清来人更是震惊地张大眼,抬起另一手抓下罩在鼻子上的氧气罩,吴碧凤轻轻地微笑起来,想将最好的一面献出去。
「你来了?」女人的说话只剩下气音。
「是啊,没带鲜花没带果篮,你出院後我什麽都补给你。」向德恩也笑,尽管笑容是僵硬是苦笑也硬撑著。「你出院我们马上搬去山上住,嘉义好不好?空气新鲜些的地方,还是移民?去纽西兰当牧羊人?」
「好啊,把爸妈他们全接过去。」弯弯的眉毛,洋溢著幸福,嘴角弯著,笑著,吴碧凤脸色真的看起来好一点了,总算像个活人。「不知怎麽的,我就病了,晓轩不知道哭得厉不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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