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关系_御小凡【完结】(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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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海安:“……”

  严海安转移话题道:“你想好参赛画什么了吗?”

  “啊,我这次想画一个人像。”莫易生笑了起来,“但还没想好找谁当模特,你要来嘛?”

  严海安摇摇手:“算了,我有什么可画的。”

  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这是十分钟内的第六个,严海安脑门蹦出青筋,接了起来:“你gān什么!还没到时间呢。”

  孙言道:“赶紧下来,等你半天了。”

  严海安压低嗓门道:“你搞什么鬼?”

  孙言重复道:“下来啊,不然我就上来拖你下来了。”

  比耍无赖是比不过这人的,严海安深吸一口气,转头对莫易生道:“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你估计点时间,到时候我会打电话来问你吃饭了没,听见了吗?”

  “什么嘛,”莫易生再白痴也发现严海安不像以前对自己那么上心了,只是他不会因这个和好朋友吵架,但也难免控制不住qíng绪,眼看严海安轻易又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电话给叫出去,就撇撇嘴,赌气似的道:“都住出去了还管我这么严。”

  严海安看他这幅样子忍不住就笑了:“好啦,明天给你带喜欢吃的蛋糕,今天算我早退吧,真有事。”

  莫易生没有答话,看着他离开,郁闷地倒回沙发上,拉过抱枕抱着:“不要老把我当小孩子嘛……”

  严海安匆匆下楼,晃了一圈都没看到孙言那些骚包的跑车,远处响了一声喇叭,扯过他的注意力,他才发现停在二十米开外的SUV。

  “咦,这车可以取了啊?”严海安本打算说孙言两句,一看到这车就明白了,这家伙是给自己送车来了,不算全然无理取闹,“谢谢,不过你告诉我一声,我可以自己去取的。”

  孙言瞥了他一眼:“坐好。”

  不用他提醒,严海安早就扯过了安全带系上:“回家?”

  孙言一踩油门上路,不到片刻,严海安就发现这路线不是回住所的:“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吃饭?”

  孙言还是没说话。

  看出这家伙是要吊胃口到底了,严海安索xing也不问了,反正到地点就知道了。

  四十分钟后,孙言停车。

  严海安已经呆了。

  孙言解开车门锁,脑袋往校门一偏,对他道:“今天你们学校校庆,怕你忘了,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第33章 再见

  虽然在S市遇到了王郁,但回到B市后,严海安仍然没有联系任何一个同学。他一直在犹豫什么时候回去一趟,可没想到孙言那天听了一句,就这么放在了心上。

  严海安推开车门下了车,正值校庆,学校对外开放,这会儿还不到下午4点,门口进进出出人不少。他随着人群往里走,cao场那边传来广播的声音。

  和他擦肩而过的学生身上穿的校服都和从前一样,样子却比当初的他洋气多了。

  人生只有一回高中啊。

  说起来奇怪,当时他对这个学校爱恨jiāo织,也许讨厌要大过于喜欢,如今再往回看,剩下的qíng绪都是淡淡的,那些激烈的感qíng说到底只是少年的忧郁,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严海安站在教学楼下张望了片刻,叫住一个学生:“请问,你知道冯逸清老师在哪里吗?”

  男生今天已经习惯被问路了,指了指另一栋教学楼:“你说教导主任啊?办公室在那边,不过不知道他在不在。”

  严海安道了谢,便抬脚往他所指的办公室去。

  大概是校庆的缘故,除了上课的,其他人也都出去了,教学楼道里空空dàngdàng。教导主任有单独办公室,门关着。

  严海安敲了敲,没开。

  人没在吧。

  严海安静静地待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有个人站在不远处,一脸震惊。

  小十年过去了,人都是会变的,只是冯逸清变得有点多。不知是不是因为职位的关系,冯逸清穿着有点老气,脸上还没有皱纹,身体却有些发福,倒也不至于胖,只是令人怦然心动的清秀都被消磨gān净了。

  他的眼里划过一丝心虚,但马上笑了起来:“海安!好久不见啊,我刚才还看到王郁他们,怎么,你没和他们在一起吗?”

  口气很是熟稔,和以前相比多了一丝肤浅的热qíng。他好像怕严海安说什么:“王郁说之前碰到你了,我还想你这次会不会又不来呢,这么多年你都不来看老师啊。其他老师你也去看了吗?孙老师已经退休了,当时可是带了你们三年数学啊。”

  严海安听他说完,在他准备再说什么时笑了笑:“冯老师,我只是想回来看看您。”

  冯逸清嘴一闭,神qíng带了丝警惕,笑容也淡了点:“还以为你把我们这些老师都忘了呢,同学会也不见你来。我这会儿还有点事,不然你等等我?”

  “不了,我聊几句就走。”严海安思绪有点恍惚,其实他找过来时没有多想,甚至连对冯逸清说什么都没组织好语言,就这么找了过来。

  他还记得曾经和冯逸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个冯逸清仿佛脱离了现实,和现在这个,甚至和后来那个冯逸清都不是同一个人。

  可能冯逸清一直没有变,就是这样一个人,有点小聪明,有jīng神追求,也很实际,会懦弱,会算计,从未把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平等看待。能喜欢的时候,可以享受这份爱qíng的奉献,觉得是负担的时候,就要一刀切掉。

  是严海安把他在自己的心里美化得过分了,但说不定学生对于自己的老师都有一份美好的想象。

  严海安往冯逸清走了一步,冯逸清立马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严海安,你到底想做什么?”

  “您在害怕什么呢?”严海安一笑,是真的觉得好笑,“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用我们俩的关系去威胁您。对我来说,那不是可以拿来去威胁什么人的把柄。”

  不管冯逸清怎么想,对严海安来说那就是在他浑浑噩噩的惨绿少年时期照亮他的一束光,那么珍贵的东西,他怎么舍得糟蹋?

  冯逸清看起来已经想掉头走了,却顾忌着严海安,没动:“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严海安往走廊外看了一眼,夏天的树总是绿得生机勃勃,阳光落在上面的样子会让人充满希望。

  那时候,天也这么蓝吗?

  他转回头道:“我知道说我在酒吧陪客卖身的是您。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解释没人听,毕竟我确实在酒吧打工。”

  冯逸清僵着一张脸:“你有什么证据?”

  严海安摇摇头:“我没有证据,但这件事是谁做的你我都心知肚明。您放心,我并不打算告诉其他人。我那时知道您瞒着我和李老师jiāo往是很生气,但我真的没准备要对您做什么。”

  李老师是校长的侄女,和冯逸清一时间成为人人羡慕的郎才女貌,而严海安就显得多余而碍眼了。

  可能这也是那年严海安会那么快被退学的原因,也不知冯逸清是怎么和她说的。

  “您已经和她结婚了吧?”看到如今的冯逸清,严海安道,“说不怪您是骗人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真的想做点事来回击您。”

  可他到底是做不出来,即使那么láng狈,被背叛得那么狠,他的骄傲依旧不允许他做出和对方同样卑鄙的事。

  “你到底想做什么!”冯逸清听不下去了,厉声问:“你不要bī我找保安把你赶出去!”

  “我是来和您道别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恨着您,也恨着自己。不过我觉得已经够了,都过去了,想着这些没有任何用。”严海安微微笑着,稍稍垂下眼帘,看上去有点缱绻,又有点厌倦,“再见,我要做回我自己了。”

  说完,他抬起头,眼睛里盛着侧面照落的光,一如当年的少年意气。

  冯逸清呆了呆。

  严海安已从他身边走过。

  冯逸清突然开口:“严海安!”

  严海安的背影毫不停顿,已转过楼梯口,再也看不到了。

  他一路朝前,喧嚣的人群和过去都在身后,顺着梧桐树的大道往校门外走,走过高中,走过伤痛,走向他的现在。

  孙言开着车窗在抽烟,见他过来了,叼着滤嘴看着他。

  或许孙言知道什么,但他什么也不问。就像严海安也从来不问孙言那些惨痛的记忆,这是他们可贵的默契,从来不互相怜悯。

  冯逸清是个làng漫的人,又是个文人,最爱外国的诗歌。严海安曾经为讨他喜欢,也跟着看了许多。

  不知怎么地,这时便想起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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