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钦打断了他:“这与你在五楼有和关系?”
“嗯——”周醉拉了一个长音,“你竟然没有发现五楼指纹识别系统的钟比正常的晚两分钟吗?”
“……”季钦顿时说不出话。
这个周醉,决定是老天派来专门作对的。
那个家伙嘴上还在说个不停:“这是我的发现,现在告诉了你,让你去改进它,我自己以后都没得偷懒了……”
“……”季钦转移了个话题,“周醉,跟我上来,有件事qíng要跟你说。”
“哦……是什么?”
“我们新开了一个名表店,与很多品牌都会有合作。”
“嗯。”
“目前公司管理人才极度缺乏,但是这个名表店却非常重要,算是我们首次试水奢侈品牌,也为那些高档商场打下基础,是战略调整中的关键一步,如果运营不好非常打击信心……我很相信你的能力,所以打算派你去管。”
“嗯?”
“当然只是一个过渡,等到那边踏上正轨,你就随时可以回来。”
“……”
“不过有一点是……名表店的预算有限,前期进货花钱较多,预算全部都用完了,公司实在没法雇人,所以你也需要兼做别的职务,比如早上把货全都摆好,招待客人,有人感兴趣的话就要去讲解并做好推销,如果对方想要购买你就收银,晚上把货全部放在保险箱里,然后锁门离开。”
“……”
“前期顾客不多,我想所有这些工作应该不会占用很多时间。你也知道,最近时间由于收购商场帐比较紧,实在没法拨更多钱,那些工作全都要求很高,招人的话也会比较麻烦,同时需要几个优秀的人来做不同工作,选货的、销售的、市场的、收银的……但是你是可以做得来的,其他没人可以。”
周醉看着季钦:“那我平时还能过来这一边吗?”
季钦说:“那边恐怕不能没人,你走店门就要锁了。”
周醉点了点头。
季钦想的是,依周醉这种爱玩的xing格,用不了几天就会受不了。10点开店,如果只有一个人来摆那些货,至少需要2个小时,8点就要到达店里,晚上6点关门,再收2个小时,8点才能离开,每天都要从早8点忙到晚上8点,中间还要对人推销并且收银以及进行其他宣传工作,太无聊了,而且太折磨了,周醉恐怕很怕就会放弃这种生活,辞职回去自家公司。万一他没辞职,那也不算太差,至少他是不能回来这了,谁让店里只有他一人呢?
周郁问起也还容易jiāo差。周家也有珠宝钟表业务,就说想让周醉熟悉产业……周郁曾经说过不要客气,那么周醉自己跑了可就怪不了他季钦了吧。
季钦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真的很妙。
本来那家名表店是打算等到节后开的,确确实实没有多余预算,现在提前,就是为了解决周醉这个问题。
结果——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才刚刚过了两个星期,周醉便又大喇喇地坐在那里。
季钦完全没有忍住:“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了吗?”
“不是告诉你名表店那边不能没人吗?!”
“哦,”周醉笑了,“我又招了几个人啊,所有现在就有人了。”
季钦大怒:“我说过了没有预算!”
“我知道啊。”周醉又说,“不是名表店吗?有的表真是贵,我卖了几块吧,赚到了一些钱。按照比例上缴总公司后还剩一些,算来算去,招几个人还是够了……”
“……”
“……?”
“那么贵的哪有那么容易就卖出去?”季钦语气非常不佳,“谁买?”
这么快就够他招人了?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哦,”周醉眨了眨眼,“我自己啊。”
第10章 年会
怎么办呢……
想要通过考核测试,不波及其他人,就单单地刷下周醉,qiáng迫他离开这,看起来是不太可能……冷处理他,让他觉得在这待着没有意思主动告辞,同样也失败了,开掉他和bī走他似乎都不成功。
真他妈的可恶啊,季钦心想,那周醉太狡猾了。
最恨人的是,周醉好像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那晚的事,比如用的那个请假理由,还有试卷上面写的日期……这让季钦更加无法用平常心去看待周醉了。周醉好像很能接受这个事实并想让季钦同样接受,但是季钦确实是做不到的,只想抹去一切痕迹,以至于他现在看见周醉就会变得莫名烦躁,唯一的念头就是让对方消失在面前,自己生活可以恢复从前。
季钦实在没有办法,于是在一个yīn雨连绵的早上把季蒙给叫了过去。
“怎么了?”季蒙问。
季钦抬眼看着季蒙。
他这个弟弟最近心qíng好像很不错,整个人都灿烂得很,明显找到了真爱之类的什么鬼东西。联想到自己之前的遭遇,更是觉得天差地别,季钦的心qíng更加烦躁了。
“给我想个办法。”季钦手指敲着桌子,“……把周醉给撵走。”
“……嗯?”
“让他立刻离开这里。”
“这个……恐怕不太好办……”季蒙说,“除非周醉自己不想待了,否则我们硬把他给轰出去好像怎么样都说不过去。周郁亲自提的请求,因为他们没人能管得了周醉,所以才想送给这里锻炼一下。”
提到这个,季钦觉得自己当初太天真了。
周郁那种厉害角色都很头痛,自己当初居然以为可以摆平。
周郁也是……季钦迁怒地想,也不琢磨一下,既然他管不了,那别人也都够戗。他自己的儿子他应该最清楚,把周醉送出来纯属祸害别人,居然还能开得了口,父子俩都不是好东西。
不,想得更深一点,周郁当初把这种东西给生出来gān什么?真是害人害己。周郁这个罪魁祸首直到现在也不想点法子把周醉给捆在家里弥补一下,看来这人是无可救药了。
季钦又说:“那你就想个新法子,让周醉主动回家去。”
“这……”
“怎么?”
季蒙叹了口气:“大哥,虽然说了你肯定不爱听,但你也别太随心所yù。”
“……”
“除了最开始曾经恶作剧说是老板娘,周醉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你去哪里他就也会跟去哪里,你让他gān什么他就gān什么,一直都很懂事把握分寸,而且能力很qiáng办事利落,加入之后我们也都省力不少,尤其是在我在非洲那段时间,周围人都挺喜欢他,我是不太清楚你为什么会如此讨厌周醉,但是有的时候可能根本就没什么,不要在意就好,也不需要硬是做到这种地步……”
季钦冷眼看着这个弟弟。
他也没有解释。
季蒙是在说他任xing妄为。
他感觉根本没有必要告诉季蒙周醉那是装的,也没有必要让季蒙知道周醉一直以来是怎么整他的,更没有必要将周醉在他不清醒时竟上了他、并且在他表明再也不要提及那晚之后依然不断触及此事的种种行为说给面前这个人听。
季蒙是他的亲弟弟,但是却并不会相信他,当他与另一人产生了不能够调和的矛盾时,季蒙的反应是他一定在无理取闹,甚至不问缘由、不问经过,就这么直接地下出了定论了。
季蒙应该是他最亲近的人之一了,可是此刻却是无比遥远,季蒙完全无法感觉得到他的想法,更是不能明白他因何而愤怒和憋闷。
既然这样,何苦要为自己辩白?在根本就对他有着偏见的人面前不住地扯开伤口,说,“看,我真的受了伤的”,这种做法,不是季钦的风格。也许有人会很努力地让其他人改变原有想法,但是季钦显然不是,他根本就不想làng费唇舌。
事实上,他也并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为什么一定要被某人理解呢?人出生时都是一个一个的独立个体,死时也是自己独自上huáng泉路,这一辈子就这么长,把时间都花在聚聚散散上根本不值得,只要管好自己,确保在过着“正确”的生活,不要把自己和周围人都弄得一团糟就行了,哪有那么多jīng力去和一众过客扯来扯去?
季钦看着窗外,心里告诉自己,他完全不在乎。
“那个……”季蒙当然感受到了这种沉默,“如果一定不能忍受,只有让他自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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