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一个激灵,“腾”地一下坐起来。
把仲斯选吓了一跳。
“……你醒了?”
蓝天沉浸在为什么要坐起来的悔恨中无法自拔:“嗯……”
“其他人都在小客厅里打牌,我过来这边歇一会儿,正好看见你在地板上睡着。”
“嗯……”
“刚才累了?”
“嗯……”
“现在不困了?”
“嗯……”
“要不要过去?”
“嗯……”
仲斯选看了看蓝天,说:“那好吧。既然你想过去,那我们就过去吧。”
说完也站起身,出去了。
“嗯?什么?”
蓝天想:我没有想要过去……
那边桌子上在进行的是德克萨斯扑克。
加上蓝天和仲斯选,一共有10个人参加。
没有赌钱,但是分发了真实的筹码。
筹码为零的人自动离开。
最后剩的一个人是赢家。
仲斯选还是那么斯文优雅的。
修长的手指将筹码叠起来的时候,也那么漂亮。
蓝天发现,仲斯选一点儿都不会骗人。
当别人都在打心理战的时候,仲斯选总是老老实实的。
一般人呢,牌面不好也要诈一诈其他玩家。
可是仲斯选呢,牌不好就“check”或者直接“fall”,退出比赛,牌好的时候也从不装作坏牌的样子来引人下注。
只要他加注,所有人都看得出,仲斯选拿了一手好牌。
“这样怎么行呢”,蓝天想,你太老实啦。
“喂……”,想到这里,蓝天随口问道:“仲斯选,你去过拉斯维加斯吧?赌过钱吗?”
这话一问出口,另外八个人全笑了。
“怎么可能?”
一个男人说道:“仲斯选不喜欢有运气因素在里面的东西。他喜欢把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认识他这么多年,这点还是知道的。”
“不过,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好像也来了两把,是吧”,有一个一看就很gān练的女孩儿说:“在赌桌上也是这一副模样,超~级没意思~”
仲斯选拿起底牌看了一眼,还是在笑。
“好啦,好啦”,蓝天为仲斯选辩护道:“谁规定打牌一定要心急火燎才可以?哪?是吧?是吧?”
刚才那个很gān练的女孩儿看了看蓝天,突然岔到了另一个话题,说:“喂,蓝天,你是东北人,是吧?”
“哎?嗯……”,蓝天回答说:“但是很早的时候,就过来这边了……”
“哎!”
先前那个男人说:“东北人脾气很不好,是吗?一句话说不对,就要骂人了。”
“不……不是……”,蓝天结结巴巴地说:“其实……大家都很能忍耐的……”
“为什么?”
“因为……因为……”,蓝天想了半天为什么,最后终于锁定了答案:“因为吵一次架的成本很高啊。”
“啊?”
大家都感到很好奇。
蓝天继续说:“因为……吵架的话,最后肯定就要打起来了。所以大家会想,为了这个事qíng动手太不值得,就忍了呗……”
“哈哈!”
女孩儿说:“蓝天,你真有意思。还成本呢,不愧是在商界里面混的。我们准备过几天一起请年假,出去旅游呢。你也来吧!”
“……咦?”
蓝天睁大眼睛,望向仲斯选。
仲斯选转过头,看着蓝天说:“嗯。我也会去。”
蓝天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问:“我……我真的可以去吗?”
仲斯选笑意更甚:“能请年假吗?能的话就一起来吧。”
“能的能的!”
蓝天急急忙忙地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了之后又拨了拨心里的小算盘,想,再之后的4个月,看来同样不能开小汽车了。
所有的钱,全搭给仲斯选了。
搭这么多钱,还美得跟什么似的,哎,真贱。
德克萨斯扑克的最终结果是一个德国人赢。
但是仲斯选是最后一个离开桌子的。
不得不说,他确实还是聪明。
至于蓝天,再一次输给了衰神。
那一局,蓝天有一条顺子外加两个As。
以为自己赢定,就特别有气势地喊了一声:“全押!ALLIN!”
然后一把将筹码全部推倒。
结果德国人的5张牌是同花。
最气人的是直到最后一张亮出来,他才凑齐了一个同花。
整桌的人唏嘘感慨,纷纷表示此局之扑朔迷离,平生仅见。
于是蓝天就风萧萧兮易水寒了。
从聚会的家里走出来的时候,一想到很快就可以仲斯选一起旅行,蓝天还是禁不住一阵一阵的兴奋。
陪仲斯选去拿车的路上,蓝天看到一个陌生女孩儿骑在自行车上要回家。
后面一个男孩子死死拽住车的后座,不让她走。
同时还委委屈屈地说:“你走了,我怎么办呢……”
“我不管”,女孩儿说:“我要回家了。”
“那我呢……”
“不知道。”
“要不……”,男孩儿又说:“会骑车带人吗?你拉我吧。”
每当蓝天的大脑运转过度的时候,都会说出不正常的话。
这回呢,一听到“你拉我吧”这四个字,蓝天立刻条件反she似的说:“哈哈!你是大便吗?”
男孩儿傻愣愣地没反应过来。
女孩子先bào怒了。
她拿起书包冲着蓝天的脑袋就抡过来。
仲斯选抬手一推,把那书包dàng到一边去。
“对不起……”
蓝天小声地道了歉,赶紧一溜烟儿地跑了。
第19章 鱼刺
周三,郑前下了班之后又到蓝天这里来。
蓝天在厨房里弄鱼的时候,他就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转悠。
发现了一个刚刚才收到的信封。
郑前想都没想,就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是两张音乐会的票。
时间就在这个周五的晚上。
看一眼蓝天的电脑屏幕,有一个已经被最小化的窗口。
点开一瞧,是关于jiāo响乐的知识。
郑前嘴角一勾,心满意足地笑了。
然后两个人一边吃鱼一边聊天。
说到有一个五星级的酒店正在制定明年全年在全国范围内的采购计划。
橙子公司非常希望能够拿到这个大单。
橙子公司经营很多业务,酒水饮料种类亦是不少,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机会十分诱人。
可是竞争对手将价格压得非常低,郑前觉得有点烦。
“没事的!”
蓝天举着筷子说:“参加这么多次招标,我只得出了一个经验——就是永远都不要高估你的竞争对手!因为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很不怎么样!”
“……”
这个观点,蓝天以前也对同事们表达过。
当时小八卦用很不思议的语调对他说:“蓝天你知不知道自己特别像那些雷人的脱口秀主持人?”
然后不到一个月,彩虹糖就丢了千层苏的项目。
蓝天又向自己嘴里丢了一块鱼,然后“突”地一下直起身,梗着脖子,僵在那里。
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郑前。
“怎么了?”
郑前问道:“用这么渴求的眼神看着我。迷上我了?”
蓝天不说话,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郑前看了看蓝天,挺无奈地说:“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说完凑过脸去,抬起蓝天的下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gān……gān吗!”
蓝天一把推开郑前:“鱼刺……鱼刺卡嗓子了!”
“一看就知道”,郑前施施然地站起来,去厨房拿醋了。
可是连郑前也没想到的是,鱼刺的战斗yù望格外qiáng烈。
喝醋,向外咳,咽饭,全都没用。
鱼刺得意非常,卡得更牢固了。
蓝天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都要被它扎破了。
郑前捏着蓝天的下巴:“不行,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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