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白深吗?
真的喜欢?
一开始想挖白深过来是因为白深办事能力qiáng,后来听到陆三少说有机会肯定会追白深,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就借着帮白深家里一把的机会跟白深表了白。
然后就那么糊里糊涂地在一起了。
他跟白深循序渐进地谈恋爱,目前的进展是可以一起吃饭,但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包括牵手。而在公司他们一向严守上下属关系,更是一点越界的行为都没有。
在听到白深说要结束时他心里没有半点波澜,没有愤怒、没有不悦,甚至连白深为什么这么说的好奇都没有。
回想起来,他的愤怒由始至终都只针对陆三少的行为。
居然这么久都没发现,真是太糊涂了。
滕厉抬眼说:“好,我们结束吧。”
白深如释重负。
他是真心不想掺和到这两个人里面啊!
他看得出陆三少是真的没那个意识,可滕厉表现得很明显,他明明就已经对陆三少上了心!
白深说:“工作……”
滕厉说:“工作照常。”
白深听到这话后放心了,毕竟滕氏是个很有上升空间的地方,他又很需要这么一份工作,所以能不丢掉工作就最好。
为了回报这些天来的水深火热,他决定卖掉了陆三少:“其实当初我想跳槽时还有点犹豫,不太敢选择滕氏这样的龙头企业,多亏了陆三少特意来劝我——”
滕厉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陆三少有点心虚:“我这不是看你确实很需要白深这样的副手吗……”他机智地转移话题,“快吃面!面快糊了!!”
第6章
一直到跟滕厉齐齐躺上chuáng睡觉,陆三少都还觉得有哪里不对。
陆三少冥思苦想老半天,在盖好被子后终于一骨碌地爬起来:“我想起来了,我没给大哥打电话!”
说完他就拨号回家告诉陆家大哥自己晚上在滕厉家过夜。
打完电话后陆三少重新钻进被窝,脑袋往滕厉边上拱:“滕厉我们很久没一起睡了,你好像变胖了不少,chuáng都有点挤了!”
滕厉额角青筋bào跳:“也可能是你胖了不少。”
陆三少说:“不可能,我来看看!”他伸手分别从两边掐着滕厉的腰,“你胖了一圈!”
滕厉被陆三少的动作撩拨得心火直蹿。
他也抬手从两边握住陆三少的腰杆,稍显粗糙的大掌在那手感极好的软ròu上摩挲。
陆三少觉得滕厉的掌心很烫,烫得他想往后缩。
那种怪异感又从心底升起。
其实这样的亲近以前并不是没有过的,那时候他极其怕冷,冬天一起去集体旅游时他就厚着脸皮往滕厉怀里钻。
后来滕厉常常加班到很晚,直接就睡在办公室,陆三少觉得这样睡眠质量不好,就拉着滕厉在附近买了这间房子。当时陆三少是无产阶级,看着房价心疼得厉害,傻bī兮兮地跟售楼部大侃特侃,想要拿个内部价。
滕厉看不下去了,直接拿出卡买下陆三少看中的房子,直骂:“làng费时间。”
陆三少见目的达成,又被滕厉当成蠢货也不在意了,继续傻bī兮兮地拉滕厉研究怎么装修怎么买家具。
滕厉被陆三少烦得没办法,gān脆就把全部事qíng推给陆三少去搞。
滕厉白天要上班,陆三少就天天跑他家跟他商量,缠滕厉缠得太晚了他就直接往滕厉chuáng上钻。
滕厉赶不跑他,慢慢地也就懒得理了。
房子装修好后陆三少还蹭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滕厉越来越忙,他也要给自己找出路,渐渐地也就来得少了,要缠着滕厉也是往滕氏大楼那边跑——因为在那边一逮一个着,而在这里他等到睡着都不一定能等到滕厉。
陆三少觉得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就是因为这两年他跟滕厉在一起的时间大大减少了。
席云初说滕厉跟别人谈恋爱的时候他不能缠着滕厉,现在滕厉跟白深结束了……
不对!
陆三少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跳了起来:“滕厉,小白明明就误会了!你为什么不跟他解释!你要是不喜欢小白怎么可能追他!”他相当恨铁不成钢,“你这人就是喜欢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头,该开口时你就得开口啊!”
滕厉看了他一眼:“蠢货,躺回来。”
陆三少也冷得一哆嗦,钻进被窝往滕厉那边蹭。
他说:“没关系,你不还留了后手吗?他还是在滕氏,近水楼台先得月!机会有的是嘿嘿嘿嘿……”
滕厉盯着拿发顶对着自己的陆三少,心火越来越旺。
这种想要掐死这蠢货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滕厉一掌打在陆三少屁股上,语气不耐烦:“睡觉。”
陆三少恼了:“不许打我屁股!”
滕厉又重重拍了一掌。
陆三少老实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三少就醒来了,滕厉醒得比他更早,已经穿戴整齐。
陆三少屁颠屁颠地爬起来刷牙洗脸,拉开衣柜找出自己放在滕厉家的衣服穿上,拉着滕厉说:“我们很久没去对面餐馆那老头那吃早餐,今儿就一起去吃吧!”
滕厉点点头,跟着陆三少下楼。
陆三少一路熟稔地跟碰到的人打招呼,那小笑脸儿相当惹人喜欢,谁看见了都停下来说两句,周围的住户连对滕厉这个正经住户都没他这么热络。
滕厉隐隐有点……不慡。
十分不慡。
陆三少糙包是众所周知的,可他人缘一直以来都特别好。很长一段时间里滕厉都觉得自己的名字跟这货并列在一起非常丢人,可陆三少牛皮糖一样黏上来,他也没办法甩开他。
这一纠缠就是许多年。
以前他怎么不觉得陆三少太招人!
滕厉在陆三少又一次停下来聊天之后绷着脸催促:“还要不要去吃早餐?”
他一开口,那个准备跟陆三少开聊的家伙浑身一抖,自动表示:“哈哈哈我还有事,再见了!”
陆三少:“……”
他不满地看了滕厉一眼:“跟邻里相处你就别摆臭脸了!远亲不如近邻啊……”他说着说着又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伯父的葬礼定在什么时候?你有没有安排好?”
滕厉说:“定在明天,有人会安排。”
陆三少没好气地说:“公司离了你一天又不会垮,你今天不许去上班了,我陪你一起去跟进一下。”
滕厉抿唇:“没必要。”
陆三少说:“真该把你昨天的样子拍下来!在意就在意,少嘴硬!”说着他直接扒过滕厉的电话,打给了白深,“小白,滕厉这两天的日程你往后推一推,能jiāo给别人办的你就把任务分下去。”
滕厉盯着他。
陆三少被他盯得怂了,眼神都有点飘,死撑着说:“说都说了,你就别拧了。”
滕厉说:“随你。”
陆三少怕滕厉qíng绪不稳,主动承担开车义务。
陆三少脸上从来都不能藏事,滕厉一眼就瞧了他的想法。他也不知该说陆三少天真好还是说陆三少愚蠢好,只是莫名地想起从来就没有人像陆三少一样觉得他也需要关心、他也需要安慰——包括他刚刚死去的父亲。
从小到大他就是同辈里最出挑的,爷爷始终把他当成滕氏唯一的继承人来培养,再加上他xing格偏冷,自然跟谁都不亲近。
只有陆三少这个永远听不懂别人的拒绝的蠢货才会一个劲地凑过来。
既然凑上来了,就别想脱身了。
滕厉目光落在陆三少脸蛋上,眼神里只流露出四个字:志在必得。
滕厉在陆三少陪伴下开始跟进葬礼历程,关于滕家的种种传言总算消停了。
舆论往往喜欢站在弱者那边,照理说滕厉父亲那么胡来,滕厉就算不管也不该有人说什么。可滕厉父亲毕竟已经死了,而滕厉一直以来又有“煞星”的名头,非议的人自然多。
滕厉不在意,陆三少就不乐意了,他找白深要了两张滕厉这两天略显颓丧的照片免费送给媒体,再说服滕厉找个场合露露脸,表两句态,硬生生将滕厉的形象拧转成“丧父后异常伤心的儿子”。
伤心也伤心了,难过也难过了,可不能让外面的人瞎说!
不管别人信不信,姿态总要摆出来。
陆三少忙前忙后地帮滕厉安排,滕厉看到他本子里写得满满的事件进程之后忍不住骂了一句:“蠢货。”
陆三少不觉得自己蠢,他向来是很护短的:“我知道你不怕别人说,但听到那些难听的话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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