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滕厉加进第三根手指而倒吸了一口气,陆三少的声音终于带上了哭腔:"别这样,滕厉,我们好好说话。"
滕厉的动作并没有放慢,却也真的如陆三少所愿跟他说起话来,只是语气更让陆三少心惊胆战:"这样骗我的事,你做过几次?"
陆三少真的快哭了:"没有……没有了!"
滕厉却说:"我不信。"
陆三少越想越委屈:"真没有了!你快把手拿开!"
滕厉也恼了:"跟别人可以,跟我不行吗?"
陆三少说:"这不一样!"
滕厉不再说话,在用润滑油将陆三少的身体开拓得差不多以后就吻上了陆三少的唇。
陆三少原本还想继续推开滕厉,可在看到滕厉发红的眼睛后就顿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承接着滕厉掠夺式的亲吻,并不灵巧的舌头更加小心地、一点点地回应着滕厉。
滕厉很快就察觉身下的身体放松了不少,似乎在向自己发出邀请,他也不客气,手指离开了陆三少的身体,抓住陆三少的腰缓缓挺入。
即使有做润滑,这个过程依然艰难。
陆三少眼眶更红了,疼的。
他委委屈屈地骂道:"混蛋……疼死了,疼死我了,混蛋!"
滕厉不为所动。
陆三少蜷着身体,红着眼忍受身后毫无间歇的剧痛。
回头一定要狠狠揍这混蛋一顿才行……
陆三少在昏过去前迷迷糊糊地想。
第8章
陆三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滕厉家。
身上已经穿上了睡衣,身体也被清理过了,但浑身上下那种疼痛感还没散去。
他觉得自己都快散架了。
陆三少活动了几下四肢,然后试探着下地。
身后那种酸酸胀胀的感觉让陆三少鼻头发酸。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难得对滕厉说一次谎就被逮了个现行!
没有人比陆三少更了解滕厉,这家伙向来不近人qíng,亲近的人少之又少,很难把信任jiāo付给别人。
滕厉是信他的,至少这么多年来他在滕厉家、在滕厉办公室怎么闹腾,滕厉都没有拒绝过。要是他是商业间谍的话,滕氏早就危机四伏了!
虽然滕厉口上那么别扭,但滕厉对他的容忍已经证明滕厉确实把他当朋友。
陆三少一直很珍惜这份信任。
陆三少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滕厉这人一受刺激脾气就会变得相当bào戾,记得在念书时滕厉发现有个老师在学校做了很多龌龊事,还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滕厉差点就直接动手。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得盯着滕厉不让他发飙。
直到他联合席云初将那老师做的事曝光、警方将那老师抓捕后,滕厉才慢慢恢复过来。
那时候滕厉爷爷找过他,对他说起滕厉的身世,滕厉母亲去得早,滕父又是个不省心的,因此滕厉爷爷一直将他带在身边教养。滕厉从小就特别早熟,所以谁都没发现他骨子里潜藏着不安定的bào戾因子,直到他带着人把滕父抓jian在chuáng,将自己的亲生父亲狠狠教训了一顿之后,滕父才发现不对。
滕父收了心,天天往家里跑,试图安抚滕厉。
滕厉会接受他吗?当然不会。
父子俩的摩擦逐渐升级,最后几乎是一开口就会吵起来,这一切直接表现在滕厉越来越bào躁、越来越冷酷的脾气上面。
那时候陆三少花了好长时间才让滕厉和他父亲的关系缓和下来。
随着滕厉接手滕氏,心态逐渐成熟,对于滕父出去鬼混的事qíng也慢慢接受了,甚至还主动把滕父的花销提高了一大档。在听到滕父欣喜地对自己说起这件事,陆三少也不知该为他高兴好还是该为他辛酸好——没听过哪家父亲因为被儿子多给点钱花就跟人炫耀的!
之后滕厉越来越沉稳,陆三少也在忙毕业和就业的事,黏滕厉也黏得没那么紧了,只是时不时地跑去滕氏大楼找滕厉吃饭。
要不是看到滕厉昨晚那怒红了的双眼,陆三少都想不起滕厉xing格里还有这么危险的一面。
陆三少也不知道该委屈好还是该反省好,滕厉看不上他,他是早就知道的。
这不,一大早人都不见了,肯定是上班去了!
可见昨晚的事肯定是因为滕厉发现被骗以后在气怒jiāo加之下gān出来的,估计今天醒来以后滕厉也会后悔。
他虽然缠人缠得紧,但这点自知之明还算有。
陆三少对着镜子穿好衣服,一眼就看到自己还泛红的眼眶。
没出息,真没出息!
不就是跟最好的朋友上了次chuáng吗!又没少块ròu!居然一直在红眼睛!
陆三少心里怎么都静不下来,索xing就对着滕厉的屋子瞎捣腾。
他看每一样东西的摆放位置都不太顺眼,来来回回地挪来挪去,搞到中午居然搞上瘾了,把滕厉家彻底变了个样,还顺手把一批已经穿不上的旧衣服捐了出去。
搞完这些动作,陆三少觉得有点饿了,滕厉又没有要回来的迹象,gān脆就带上钱包去觅食。
等他走出巷口下意识地往滕氏大楼那边一看,就看见昨晚还跟自己上chuáng的滕厉跟白深相继上了同一台车。
陆三少有点懵了。
他忽然就意识到一件事,一件他一直忽略掉的事。
为什么他每次想追的人都像白深这样,看起来像个jīng英,眼神异常坚定,仿佛没有人能左右他们的意见。
为什么滕厉跟白深都那样了,他还死皮赖脸地凑上去,任凭席云初他们暗示来暗示去都不肯认清现实。
原来是因为这样。
陆三少木然地抓着钱包走进他跟滕厉常去的那家饭馆。
老板很热qíng地招呼他,还追问:“滕老板呢!这次怎么只有你自己来?”
陆三少都快哭出来了,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笑:“他谈恋爱了,哪有时间跟我吃饭,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
老板一愣,认认真真地瞅着陆三少许久,拍拍他的肩膀说:“这顿我请你!别管他了,他脾气那么臭,有什么好的!”
没想到居然这么明显,偏偏他自己却没发现。
陆三少鼻头又一次发酸,语气偏要硬生生带上点儿欢欣:“老板你请吗!那我要最贵的!”
老板没生气,说道:“没问题,我亲自给你做!”
老板做得很用心,还给陆三少加了很多辣椒,陆三少辣得满脸都是泪。
他láng狈地擦着眼泪和鼻涕,继续láng吞虎咽。
见老板过来关心自己,陆三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先声夺人:“辣!太辣了,要是让我哥知道我又吃这么辣的东西非骂死我不可。”
老板贴心地送了碗暖胃的汤给陆三少平息辣意。
陆三少吃得差不多了,见老板真不要自己结账,也就笑嘻嘻地走了。
他叫来辆车回了陆家,躺回自己房间休息。
迷迷糊糊间他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还穿着挫挫的白校服走进学校,接着他一眼就看到了同时来报道的滕厉。
当时他就觉得这么一个人,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滕厉没有朋友,他就当滕厉的朋友,一个劲地往滕厉边上凑,那黏糊劲堪称当时一绝。
接着各自有了各自的未来、各自有了各自的方向、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
不管他怎么往前跑往前跑,两条平行的线始终没有半点彼此靠拢的迹象。
陆三少一直跑到醒了过来,天边已经染上了一丝橘红,晚霞满天,看起来好不漂亮。
陆三少坐起来静静地想了很久,打电话给胡自来胡大导演:“老胡,我准备好了,等下就出发,明天就会到剧组。”
胡大导演说:“真准备好了才好,我可不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学生。”
陆三少说:“不会了,我这边已经没什么事。”
陆三少脑海里回放着滕厉和白深相携上车的画面,忽然就下定了决心。
没什么事了,再也没什么自欺欺人的最好的朋友。
陆三少很快就收拾好东西,跟陆家大哥说了一声以后就出门。
陆家大哥看着陆三少有些消沉的背影,有点担心。前段时间陆三少还说担心滕厉,准备放弃这次机会,怎么一眨眼就变了主意?
陆家大哥本就不太看好陆三少跟滕厉,陆三少不会再黏着滕厉在他看来也算是件好事。
陆家大哥这么想,滕厉可不一样。
滕厉回到家看见陆三少重新布置过的屋子,不由放下心来。这代表陆三少没太生气,还等着他回来把话说开。
昨晚那么累,今天又这么折腾,陆三少恐怕是等着等着睡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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