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徐父站起身来,温和地说:“如果你不能再接受佑林,就请不要再和他做朋友。”
樊晔不解地看向徐父。
“那孩子太傻,如果不把后路断得gāngān净净,只怕他永远都学不会死心。做父母的,除了心疼什么也帮不上。你可能不知道,他已经差不多五年没回家了,一直在和他妈妈冷战。非要她认同你们的关系才肯回去。”
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樊晔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热气在四处游走,让冰冷的身体一点点回温。
出了门口,午后的艳阳让樊晔一阵晕眩。
下班回到家,看着徐佑林为自己忙前忙后,樊晔仿佛回到了以前亲密的同居生活,不同的是两个人早已不再是qíng人。
他没有对徐佑林提起他与徐父见面的事qíng,徐佑林似乎也不打算告诉樊晔他父母那边的qíng况。
很多次,樊晔都想问徐佑林:如果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你打算何去何从?话到嘴边,却始终没能说出口。
生活就这么平淡的继续着,转眼已是隆冬。
“我明天要出差,可能要四天时间。”
“好。”
“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qíng,我会尽快赶回来。”
“没关系。”樊晔专心看着手中的书,没在意徐佑林的话。
“真的没关系?7号是你生日,我可能赶不回来为你庆祝了。”
“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我已经有四年没陪你过生日了。”
樊晔抬起头,正对上徐佑林愧疚的眼神,不由心头一紧。
“见不到你的那段时间我常在想,如果还能和你在一起,我一定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纪念日。生日啦、元旦、端午、中秋、圣诞节、qíng人节……”
“够了,”樊晔不悦地打断徐佑林的话,yīn郁的表qíng一闪而逝,“我累了,想睡一下,你先回去吧。”
徐佑林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兴奋顿失,黯然地离开了樊家。
接下来的几日,徐佑林没有出现,樊晔的心qíng也跌落谷底。
7号下午,徐佑林委托蛋糕店给樊晔送来了一个大蛋糕,电话也随后而至。
“喂,樊晔吗?”
“是我。”
“蛋糕收到了?”
“收到了,谢谢。”
“我要十一点才能回C城,你……”
“那时候我肯定睡了。”樊晔突然很不想见到徐佑林这个害他心乱如麻的原凶。
“那好吧,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嗯。我挂电话了。”
“拜拜。”
放下话筒,樊晔看着做工jīng致的蛋糕,头痛yù裂。
他知道,心底那道费尽千辛万苦才筑成的壁垒,终于被徐佑林击出了一个缺口。极力想要忘却的qíng感正以迅猛之势排山倒海而来,yù将他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脑中有两个声音不停在拉锯,一个说要见徐佑林,一个说不见。屋内挂钟上移动的指针像铁勾一样勾着樊晔一步步接近午夜十二点。
“……如果还能和你在一起,我一定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纪念日……”
徐佑林的话就像咒语一般钻入樊晔的脑中。
“啊!”
樊晔怒吼一声,抓起桌上的蛋糕出了门。当他站在徐佑林家门口抬手看表时,时间已指向十一点四十五。
“樊晔!”徐佑林看到樊晔大吃一惊。
“拿着,洗手间借用一下。”樊晔把手中的蛋糕塞给徐佑林,然后直奔屋内的洗手间。
“你怎么啦?没事吧?”
徐佑林跟了上去,听见樊晔在洗手间里呕吐的声音,想进去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伏在盥洗台上,樊晔硬撑着回答说:“我没事,你去点蜡烛吧。”
他死都不愿让徐佑林知道,为了赶在十二点前到徐家,他是硬着头皮坐车来的,所以才会吐得这么láng狈。
好不容易洗漱gān净,樊晔对着镜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给那苍白如纸的皮肤添了些血色。
门外,徐佑林调暗了灯光,按照樊晔的吩咐在点蜡烛。
樊晔看着蛋糕上密密麻麻的蜡烛,忍不住仰天长叹:“我有那么老吗?蛋糕都被蜡烛cha烂了。”
“我数了两遍,不多不少,正好三十根。”因樊晔的到访而紧张得手心直冒汗的徐佑林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只不过是樊晔的戏言。
看到徐佑林木讷的样子,樊晔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听见笑声,徐佑林一脸憨傻地摸了摸头,说:“快十二点了,过来许愿吧。”
蛋糕放在沙发前矮矮的茶几上,他嫌弯腰麻烦便直接坐在了地下。樊晔走过去,学着他的样子往地上坐。
“等等,”徐佑林拿了个靠垫放在樊晔的身下,说:“地上凉,加个垫子。”
“你自己又……”
“我身体结实,没事。”
从前就是这样,徐佑林对自己的事从不上心,对樊晔却是面面俱到。
“许愿吧。”徐佑林放下打火机,笑盈盈地看着樊晔。
樊晔颔首,闭上了双眼。烛火星星点点,摇曳闪动,在他的脸上印下深深浅浅的光影。
徐佑林目不转睛的看着,几近痴迷。
时间并没有在樊晔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比起十二年前初相识的时候,只是轮廓深了点,眼神忧郁了些。
徐佑林忍不住伸出手,想触摸那张日夜牵挂的容颜。倏忽,樊晔睁开了眼睛。徐佑林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随即尴尬的收回。
“切蛋糕、切蛋糕。”避开樊晔投来的视线,徐佑林手忙脚乱地拿起水果刀。
樊晔垂下眼帘,沉默。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徐佑林有些心慌,手一颤,蛋糕险些滑落。qíng急之下,两人同时伸手去接,结果手上都沾满了奶油。
樊晔对徐佑林说:“把纸巾递给我。”
徐佑林怔了一下,把手边的纸巾递了过去,两人开始低头擦手。
“你衣服上沾到了。”
“哪里?”
“我帮你。”
樊晔靠近徐佑林,提起他的衣摆,开始擦拭。自然的动作,没了往日的隔阂感。徐佑林挺直了背脊,专注地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儿。
“为什么来?”他幽幽地问樊晔。
樊晔手中一顿,没有吭声。
徐佑林用右手托起樊晔的脸,四目相jiāo,连空气都随着眼神慢慢温润起来。
“生日快乐……”
徐佑林低缓深qíng的嗓音让樊晔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迎接逐渐靠近的双唇。不稳的鼻息在唇齿间jiāo错,随后而来的温暖触感徘徊在浅色的唇上,流连、磨擦,润泽着长久以来的gān涩。
“可以吗?”徐佑林退开寸许,再次看入樊晔已然迷离的眸子。
没有拒绝,没有应允,只是对视。
徐佑林如同着了魔、中了盅一般,疯狂地压向樊晔,qiáng韧的舌尖不费chuī灰之力就顶入了他牙关。没有节制的翻搅与吮吸是徐佑林的一贯风格,每次接吻都像要夺去樊晔的所有意志。
激qíng的火花四溢,灼痛了沉寂已久的身心。
樊晔喘息着,感觉徐佑林的大手顺着袖口滑入,游走于手臂之上。冷与热jiāo融,刹那间引发诱人的战栗。后背抵住沙发,肩部以上陷入柔软的皮革,他只觉身上的力气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徐佑林腾出一只手搂住樊晔的腰部,以减轻自己加诸在他身上的压迫感。谁知过近的距离轻易泄漏了他对樊晔的渴求。
樊晔瞬间涨红了脸,闭眼佯装不知。
停止了唇舌的纠缠,徐佑林抱起了樊晔,直奔卧室。
来不及出声,樊晔已趴在了宽大的睡chuáng之上。脸颊贴上微凉的枕面,身上的衣物被徐佑林从身后一把扯开、剥离,光luǒ的肌肤很快bào露在空气之中,轻颤。
徐佑林从颈后开始一路吻过,在樊晔的背上留下点点湿痕。
樊晔咬紧牙关,与自己急促的心跳对抗着。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何想法,因为身体已经先行叛离了思想,极度渴望徐佑林身上温暖的体温。腰际很快被徐佑林用手臂托起悬空,手肘平放在chuáng上,支撑着肩膀,双腿变成跪立的姿势。他打散了被褥,将二人的身体全部罩住,视线瞬间沉入黑暗,粗重的喘息顿时鲜明起来。
樊晔刚想出声询问,却被股间冰凉的触感震住,记忆告诉他徐佑林正在给他上润滑剂。
无路可退了吗?樊晔认命地咬住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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