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哈哈,我可没那个好心qíng。坦白说,我是跟踪你俩来的。”小文哈哈大笑起来,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
“跟踪?你想gān什么?”我问道。
“不gān什么啊,就是想看看而已。呵呵,你俩挺甜蜜的嘛还买花呢。花宏,你以前怎么从来没买过花给我?”
花宏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震惊的问道,“小文,你还去了夏响那儿?”
“是啊,早上你们从我那儿离开后我就一直跟着你们了。哈哈哈哈,我才发现年纪大的人都特傻,本来还以为能看到你们仨拉拉手、亲亲嘴呢,没想到什么都没有。唉,真没意思。我说花宏,你不是喜欢姓夏的吗,怎么不主动点呢?怕他老婆不高兴啊?”
我听了只觉得火气往上窜,努力克制住自己说道,“你丫的皮又痒了?”
小文仍旧笑咪咪的看着我,这回却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还很嚣张的对我比出了中指。
“你他妈才皮痒呢,傻bī!”
“我cao!”
正想冲过去,花宏伸手拦住了我。
“别过去。”
“怎么了?不给这小子点教训他还不知道谁是他老子了!”
我说完又想过去教训小文,花宏却仍是拦住我。
“夏响,你别过去,我……我有点儿担心。”
隔着十米左右的距离,小文又笑了。他色qíng味儿十足的将中指含入口中,对我半眯起眼睛说道,“花宏有这样服侍过你吗?”
“我cao你妈!”实在受不了了,我推开花宏愤怒的向小文跑过去。
小文不躲不闪,还悠闲的对我说了声,“come on!”
我握紧拳头,对自己说一定要揍烂他那张贱嘴,还要揍烂他那张得意的脸!
在我跟小文只相距两米的时候,他伸出了一直隐藏在身后的左手。
我清楚的看见他的左手包着一块长长的灰布,布下露出一小截亮着寒光的什么金属。
我清楚的听见花宏从后面追过来大声喊着我的名字,“夏响,你快回来!”
我有不妙的感觉,想停下脚步却已经来不及。
前方,小文疯狂的笑了起来。他高举左手,明晃晃的西瓜刀从灰布里露出了头。
“死吧,你这混蛋,敢跟我抢男人我要你好看!”
冰冷的东西很轻易的进入了我的身体,愣了两秒我才感受到那股痛。
脚下突然变的很软,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我重重的倒下了,小文疯狂的向我又挥起了刀。
“要不是你辣椒根本不会离开我,染头发……哈哈哈哈哈,想忘记我们曾在一起的过去吗?没那么容易!姓夏的,我要让你付出代价!哈哈哈哈。”
视线变的模糊,我问头顶蓝蓝的天,我会死吗?我就这样死了吗?我还没给朋朋买结婚戒指呢,我还没把他介绍给在加拿大的爸妈呢。我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还有花宏,黑色的头发真的好配他,我还要陪他去买衣服呢,我还等着看他的未来呢。怎么能……死呢?
眼皮变的很沉重,在那痛苦还未将临到我身上之前,我已经身不由己的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花宏那痛彻心肺的声音,“不要……夏响、夏响、夏响……”
第九章
这是夏天,我luǒ露在外的皮肤被晒的很黑。
太阳很大,我感觉很渴。无力的站在原地,周围的场景一直在变化。
我站在小学的cao场上,围着花坛的大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老,老的斑驳,树gān扭曲看不出原先笔直的模样。
我走在古道上,古道很有风qíng,但是不见传说中的旅人牵着驼队来往。
我穿行在热闹的街上,城市的灯光闪烁明亮,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这让我感觉很慌张。
一会儿,我又坐在了想往已久的敦煌戈壁上,戈壁很宽很广,无限连绵着,我看不见那充满绿洲的彼方。
我更渴了,想找块喝水的地方,但是没有,只看到了过去的河chuáng。
我抬手看表,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表面很模糊,我读不出正确的时光。
我倒在一块石头旁边,四肢摊伸着,担心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半空中,我看见朋朋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跟某个人影谈笑的模样。
朋朋站起来走进房间,躺在我们铺着雪白chuáng单的chuáng上。他脱去睡衣,对那个模糊的人影说,快过来给我按摩。
chuáng头柜上摆着我第一次送给他的郁金香。
这时chuī过一阵风,我抬手挡在眼前。放下手的时候我看见我骑着自行车,朋朋坐在后头抱着我的腰呵呵笑。
我们穿过糙地、麦田还有小河,来到了一处房子前,门开了,里面窜出一条很大的斑点狗。
我有些怕那不知是在对我笑还是在对我叫的东西,挨着朋朋的肩膀攥紧了他的手。
黑发的花宏从里面走出来,他摸摸那斑点的头笑着对我说,你回来了啊。
我正感到有些奇怪,这时又一阵大风chuī过。
睁开眼时,我看见孤零零的自己站在茫茫糙原上。
我想回去,我想回去,我拚命喊着我想回去。可声音像是堵在了嗓子口,怎么也发不出来。
我又急又慌,没有方向的朝前使劲跑。
累了,倒在一辆老旧的公车旁。
我努力伸长脖子想看一看车里是否有人,也许他能将我载回家。
一直大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到一位胡渣浓密的大叔。
他说,“你一个人离开家门已经很久,你重要的人都在等候。想要回去就不要轻易倒下,笔直朝前走,出口就在那最亮的地方。”
我站起来,刚踏出脚步,画面嚓一下不见了所有。
怎么回事?怎么黑了?我还要回家呢,我还要回家呢。
用力睁开眼睛,一片刺眼的光明。
我感到脑袋很沉,身体很重。
“醒了,醒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呵呵,张朋,夏响醒了,醒了,他没事了,没事了。”
我认得那个声音,是花宏。他激动的喊着匆匆跑了出去。
我高兴的想着回家了吗?我终于回家了?
可是,朋朋在哪儿呢?
我想看看周围,脖子很无力压根儿就动不了。仔细看看天花板,很陌生。眼睛在允许的范围内转了一圈,白色的墙、白色的chuáng、还有身上盖着的白色被单,一切还是很陌生。
我看到了左手挂着的透明细管,上方是个装着透明液体的袋子。
我在输液?
我怎么了?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夏响!”朋朋大喊一声,扑倒在我身上。
我感到腹部特别的疼,记忆瞬间回到了脑中。
对了,我被小文砍了。
朋朋抬起头,一张布满泪水的消瘦脸庞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看着眼眶又红又肿又黑的他,不知道有多心疼。
“哭……什么?头一次见你……这样……还真不习惯。瞧,好大的黑眼圈啊,呵呵,这样可不帅了。”
“真是的,你还是不是病人那?刚醒就跟我贫嘴!我……我都快担心死了。”朋朋哽咽着,又笑又哭的看着我。
又有几个脚步声匆匆赶来,我一看是花宏、石季、夏雨和医生、护士。
“你先别说话,让医生替你检查一下。”
朋朋让出地方,中年医生和护士走过来对我这儿那儿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医生笑着对我说,“没事了,再住两天病房就可以回家调养。”回头又对朋朋说,“一会儿你来我办公室,我把病人需要补充的营养品和照顾方法写给你。”
医生出去后,我看着直直望着我却都不说话的几个人笑道,“你们怎么……都来了,呵呵,原来我这么受欢迎啊?”
“哈哈,瞧你那张嘴,我看呀就是再挨两刀也没问题。”石季哈哈笑道,话刚说完就被所有人瞪了一眼。
“哈哈……是我说错话,是我说错话,大家别这样看着我啊,我可害怕。”
“你这该死的大嘴巴,就该让你害怕害怕。”夏雨说着拧了石季一把,疼得石季哇哇大叫了起来。
花宏见到我,眼泪啪啪啪的直往下掉。他站在离chuáng最远的地方,双手紧紧的拽着衣角。“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低下头,他一个劲儿的跟我陪不是。
看他这样,我的心又疼了起来。都这么大个人了,泪腺怎么还跟孩子似的脆弱?
“说什么呢,你gān啥对不起我的事儿了?快过来,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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