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内啥,哥,你真的帮了我大忙,我最近也愁着呢,有些秘密在心里窝着难受,可是谁都不能说,你能听我说不?”
“……”文浩的眉毛抖了抖,如果可以选择,他不太想听。
“是这样……”游乐咬着下唇扭捏了两秒,开口,“我也是,我好像qíng况和你一样。”
“……嗯。”预料内的事,文浩一点不意外,比较意外的是游乐就这么对他坦然承认了。
“你不奇怪!?”游乐倒是愣了一下。
“嗯。”文浩点头,却没解释,他现在陷入了游乐的怪结,脑袋发晕,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你怎么发现的?”
“……”
“……”
“哥?”
“唉~”文浩叹了口气,“乐乐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先挑主要的说,还有什么问题那之后解释给你。”
“没了,就这些事。”游乐想了想,耸肩,“真的。”
“?”文浩更困惑了……难不成是找到同类,所以jiāo流经验呢?
文浩拧眉,手指在窗台上快速的敲击,完全无法理解游乐的心态。
当年他为了接受自己的是弯的事实,差不多经历了两年的人生低谷期,错过了游泳事业的巅峰年龄,甚至险些被退离国家队,返回省队。等重新振作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再也无力争夺泳坛王者的位置,不得不退而其次,为自己找一个好的出路,考上了北大的体育系。
这一路走来,心里的波折绝不是一声叹息就能倾述,那些未舒的壮志,那些梦想、未来,都因为自己的真实xing向而腰斩,被迫重头学步。
多可笑!?
一个从5岁开始学游泳的人,18岁了,让他放弃游泳,不亚于让他放弃自己的胳膊和腿!
所以他不懂游乐,不明白这小孩为什么现在还能笑得出来,不当回事一样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为什么?
头顶上的太阳明晃晃的亮,外面一圈像是会呼吸一样的膨胀缩小,被视网膜捕捉的瞬间就在眸子上刻下了刺目的黑圈,遮挡了视野,遮挡了呼吸,遮挡了触觉,遮挡了一切。
剩下的是个模糊的身影,和那尖锐的话:“抱歉,我试过了,可我还是觉得同xing恋恶心,抱歉……”
文浩抬手,捏了捏鼻梁,对游乐勾着嘴角笑:“真就这些吗?没别的要和我说的了?”
游乐看着文浩突然惨白的脸,眨巴了一下眼。
文浩弯下腰,双手的手肘支着阳台,歪头看着游乐,笑得温温润润:“乐乐,你觉得我怎么样?”
“……”游乐嘴角抿紧,没回答。
文浩等了一会,抬手在游乐的胸口拍了拍,捻起了一根头发,对游乐笑道:“袁铮……他是个直的。”
最初的时刻,游乐没理解,可是很快,当领悟的瞬间,胸口一股闷气涌出,森森的无力感笼罩了他。
是啊,袁铮,他是个直的。
两个人沉默对视,目光里都有些微微的受伤,像是第一次认识到彼此一样,xing格和思考模式的不同让他们甚至无法沟通下去。
文浩喜欢游乐开朗乐观的人生态度,可同时他又厌烦这种乐天派,像是对他人生的讥讽,好像自己在意的计较的不过是一片泡沫,如果当初咬着牙冲去了就一切顺遂了一样。只可惜,这样的生活方式他做不到,如果想的不够远,他便觉得脚下不安全,这样的xing向和这样的大环境,所谓的宽容永远不会降临,只有学会保护自己,只有学会坚qiáng,只有学会战战兢兢地活着才能够融入这个国家,让自己活得安全。
而。
游乐喜欢文浩的温柔心细,可他也同时不喜那过分心细的xing格,想得太多太细堵死的是自己的路,踌躇不前,原地踏步,便永远看不到更远的地方,袁铮是直的!这他当然知道!人女朋友还处着呢,能不是直的吗?可是直的就不能喜欢吗?不打扰,不cha。入,默默的喜欢不行吗?喜欢着,成长着,等长大了,可能一切就不一样了!要往前走就要学会适应伤痛,学会品味苦闷,学会在那些不喜欢的东西里寻找喜欢的事物,让自己从心里快乐着,笑着迎接或好或坏的未来。
不同的人生观,不同的思考模式,两个人都觉得对方错了,可又不想qiáng迫对方接受自己的观点,于是,直到袁铮出来,两人都没再说过话。
今天文浩的事注定多,他跟着游乐回寝室的时候,却被袁铮一把扣住了肩膀,蹙紧的眉心在素来缺乏表qíng的面孔浮现,清晰透出一股子怒气,袁铮的手臂用力,将他往后推了一步。
文浩扣住袁铮的手腕,眉梢一扬。
袁铮低下头,贴着他耳边低声说道:“别教坏游乐!”
“什么?”文浩瞪圆眼,看着近在眼前的脸,视野的边际在发黑,用着极快的速度在往焦点处蔓延。
袁铮没解释,松开手就要走。
文浩却反手扣住他,背部的肌ròu紧绷,眯着眼看人,黝黑的眸子she出凌厉的气息,像是被摸到了逆鳞一般,做出了攻击防备的架势。
袁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话说到这里就够了,看文浩这神qíng也是心知肚明。
“问你呢!”文浩咬牙又问。
“放手。”袁铮没好心qíng应付了,进到屋里的小孩正在回头看。在他看来,这事没必要闹大了,尤其不要当着游乐的面谈论,自己能私下里解决就行。如果文浩是同xing恋,他和谁在一起都行,但是却绝不准染指游乐半个手指头!
文浩质问:“游乐和你说的?”
袁铮手腕一拧,挣脱了出去。
“袁铮!”文浩一声吼,之前从游乐那里尝到的挫折彻底爆发了,死死的抓住人就要往外拽。
袁铮反手挣脱!
两人挣扎推搡,最终文浩脚下一个踉跄,向后摔了出去。
袁铮只是不想顺着文浩的意思走,可是却没想过要动手,见人往后倒,急忙又去拉,俩人的气力一错,一弹,却撞在了一起。
“唔!”
“呃!”
“靠!”俩人连番惊呼,贴着墙壁滚了一圈,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
扭头一看,就见到门口游乐瞪圆的眼。
低头再一看,袁铮搂着文浩,文浩背抵着墙,这姿势……忒他妈暧昧!
俩人手忙脚乱,一头黑线地站起了身。
游乐眨巴了两下眼,淡定自若的收回目光,转身,进屋了。
他“二”归“二”,可却不傻,俩人什么气氛能看不出来?明显是在争吵,动了手!
再说,小铮哥又是个直的,能有啥啊?
可虽然这么说,但是在看见两人抱在一起的瞬间,游乐的脑袋里还是撞进了一个疑问——大师兄是不是也喜欢小铮哥啊?否则会酸唧唧地说上一句,袁铮是直的吗?那么……算是qíng敌了?
游乐走回寝室,若有所思地坐在chuáng边,越想越觉得是,小铮哥那条件是个GAY都稀罕,多帅多MAN多有本事啊?
以后……可咋整?难道要和大师兄针锋相对,抢人吗?
见到人进来的时候,游乐抬头看着袁铮,叹了一口老长老长的气。
“唉~~~~~~~~~~~~~~~”
袁铮脚下一顿,看着游乐。
“大师兄呢?”游乐转开目光。
“不知道。”袁铮语气不慡地回答,走到自己chuáng边坐下,揉了五秒手腕,闷声收拾了起来。
文浩一下午没回来,队里晚上在公寓对面的酒楼举办庆功宴,文浩早早地坐在了刘làng他们身边chuī牛聊天,神qíng自然,见到游乐和袁铮还远远笑了笑,好像中午那会儿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那笑容竟然像chūn风拂面一样,让袁铮的心里莫名寒了一下。
游乐现在对文浩有些警惕,也没上去搭讪,和袁铮寻了一处空位就坐下了。
少时。
领导入席,体育总局和中国泳协都派了人过来。
同时,消失一下午,忙着开会的游明杰也背着他的黑色单肩小包出现了。
远远见到自己的得意门生和心爱侄儿,游明杰当着所有人的面并指、抬手、在太阳xué处一划,帅气地敬了个礼,充分表达了自己的兴奋。
啧,长脸啊!忒长脸了!袁铮你丫就是个会下金蛋的鹅,宝贵着呢!
游老三心里那是一个得意,行为那是一个得瑟,走路都是飘的!
作者有话要说:游乐:我稀罕的是小铮哥,我的qíng敌是大师兄。
文浩:我稀罕的是小游乐,我的qíng敌是袁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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