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往后,他能与这人攀登等多的山,走更多的路。走完这座山,还有更多的山海等着他们。
万水千山当伏笔,终于遇上来迟的你。但已经够满足,毕竟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
狄初又叫了一声:“凌哥。”
祁凌缓缓压下身子,手指带着湿滑探入那一室隐秘。狄初的湿发很亮,眼睛很亮,一张嘴像多汁的糖。
“嘶……”狄初咬了咬唇。
祁凌分开狄初的一瞬间,疼痛骤然劈下。狄初弓起腰身,哼了一句。祁凌已无心其他,濒死相抵,抵到一处反复研磨。
狄初牢牢将祁凌抱入胸膛,一xué暖湿将对方包裹。
“嗯——”
还不够,不够深入,不够靠近。
两人几乎要血ròu相和般的厮磨,要灭顶之灾般的餍足。
狄初唇边流出一声声细碎的呻吟,下意识摆腰迎合。祁凌握住他的脚腕,小腿细长,一丝一毫都在叫嚣着年轻激dàng。
祁凌吻上狄初的额头,眼睛,脸颊,最后落到唇上。
如获至宝。
祁凌缓缓挺身,动一动,狄初霎时觉得百骸俱散,喉咙间不经意流出细微的呜咽。
狄初尽量容纳着祁凌巨大的火热,电光般的快感蚀骨绵长。
“快……快点……”
“宝贝儿……”
两人在颤抖中抱紧对方,爆炸xing的快意之后如从云端坠地。身体反复冲撞如làngcháo排击在海岸边的悬崖之上,一层层激起雪白的泡沫然后归于平静。
这一夜,yù望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下坠,潘多拉盒子大开,狄初终成祁凌内心的阿喀琉斯之踵*。
杂乱的喘息渐渐消失,一室静谧。两人身上的汗水慢慢变凉,chuáng单上一片湿黏。
窗外的风chuī得呼呼作响,雨还在下,对面高楼上的霓虹穿过玻璃窗。
“初初,”祁凌静静抱了会儿,激烈跳动的心脏好不容易平缓下去,“是不是早就打算好的?”
“你猜。”狄初窝在祁凌怀里,抿着笑意。
祁凌侧头轻轻咬了咬狄初的耳朵:“你都把我弟打发走了,肯定居心叵测。”
“哦。”狄初说,“那你好吃亏哦。”
“嗯,有点。”
“啥玩意儿?”狄初不可置信地推了一把。
祁凌紧紧抱着他:“还没吃够。”
“滚蛋。”
两人笑做一团,乐得像两个智商被门挤掉的傻bī。
祁凌拉过狄初的手,一吻印在手背上:“心肝儿,我真是爱惨了你。”
“别,爱个人还惨不惨,听起来瘆得慌。”狄初坐起来,“洗澡吧,也不知道几点了。”
“一起。”祁凌跟着坐起来。
而这个“一起”,注定狄初今晚无法安眠。
祁凌硬是软磨硬泡,半bī半诱拉着狄初来了个浴室惊qíng。
花洒唰唰的水声掩着隐忍的呻吟喘息,狄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脸颊红到脖颈。双手抓着洗漱台才不至于跌落,每一次撞击都弄得他眼圈发红,声音嘶哑。
“出去出去!”狄初一手拍在镜子上,朝身后的人大吼。
祁凌简直是无师自通。
不仅没停下动作,反而更深,俯下身舔在狄初耳边:“舒不舒服?”
狄初认命地闭闭眼:“慢一……”
身后人律动更快,宛如从天顶洒下一片圣洁的光劈开黑暗。
第二天清醒的时候,狄初睁开眼,不太适应自然光,感觉沉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祁凌照旧靠在chuáng头玩手机,jīng神抖擞。
狄初翻了个身,腰间的酸麻霎时席卷全身,疼。
“cao。”狄初骂了句。
祁凌赶紧放下手机倾身过来,伸手揉揉狄初的腰:“是不是很难受?”
“你他妈畜牲啊,有你这样的?”狄初对昨晚简直不堪回想,祁凌一开荤就跟他妈的驴转磨一样停不下来!
折腾死了。
祁凌舔舔唇:“主要是你勾引我。”
“cao?”狄初要不是腰腿酸痛,铁定一脚把这cao蛋东西踹下chuáng去。
两人躺了会儿,狄初缓过jīng神来,坐起身靠着祁凌:“凌哥,跟你说个事。”
“嗯。”祁凌把手机放下认真地看着狄初。
“N市音乐节,你去参加吧。”
狄初说。
祁凌一愣,很快把前因后果联系起来,脑子灵光地和学霸有一拼:“所以……你昨晚那么热qíng,是想跟我说这个?”
“滚,”狄初拍了他一下,“也不……不全是。”
祁凌转过头没说话。
狄初拉过祁凌的手,两人坐在chuáng头,刚好能透过玻璃门直直看到祁凌房间内的陈设。
“你跟我说说,你房间里最多的东西是什么?”
祁凌慢慢开口:“乐器,乐理书,谱子。”
“为什么不是画纸不是泥雕不是衣服。”
“因为热爱。”
狄初点点头,让祁凌转过头来看着自己:“既然热爱,就去追。”
“凌哥,这是你家,也是我家。”
“我保证,哪里都不会去的。所以啊,祁凌。你就安心去追逐吧。”
祁凌心尖都在抖,颤得稀里糊涂地泡在蜜罐里一般。
人这辈子,总是要为了梦想疯狂一次的。
如果在这路上只能对你说几个字,我想应该是——斗酒十千,肝胆同恋。
那天,祁凌拉下后颈的衣领,指着那个张牙舞爪的纹身对狄初说:“这个单词,是Adherent,取意:信徒。”
“当时我想做自己的信徒,可现在不一样了。”
祁凌转头定定地看着狄初。
“现在,我是你的信徒。”
人生险途长且远,阻且艰。可总会在路上遇到一个你愿意为之追随的人。
遇到这个人的时候,你别酷,你别冷漠,一点都别。
你可以不稀罕这个世界,但你一定要舍不得那个人。
因为他也一样,只有当你爱他的时候,他才会所向披靡,无所畏惧。
作者有话要说:
注:“*”
① 达摩克利斯之剑:悬顶之剑,表示时刻存在的危险。
②潘多拉盒子:打开就放出了邪恶,关闭又封住了希望
③阿喀琉斯之踵:令人致命的弱点。
第46章
一夜放纵的后果就是几天腰酸腿痛,狄初坐在教室里脸色翻了六次之后,祁凌默默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他垫在椅子上。
“那什么,初,有没有好点儿。”祁凌满脸“我很悔过但不得不承认真的好慡”的信息。
狄初的视线在书本上瞅了半天,还是没瞅出一朵花来,忍了忍回头说:“祁凌你他妈是条狗!”
祁凌看了狄初一眼,悄悄把椅子往一边挪:“那你岂不是……”
狄初后背一僵,笔在纸面上顿住,笔尖晕出一小坨墨。
狗,日,的……
“祁凌,你完了。”狄初转过头盯着他,“你他妈完了。”
祁凌有些乐,抖得手机都拿不稳:“你还不许人笑啊,过分了啊。”
狄初伸腿踹了一脚祁凌的椅子:“再笑信不信老子抽你,下课出去打一架!”
“行行行,我不笑我不笑。”
“祁凌,我真发现你这人挺欠的。”
“我是狗,我是狗行了吧?”
“cao!”狄初又踹了一脚,“你是狗我他妈是什么!”
祁凌笑着在手机上划拉几下,揣进兜里。又把椅子挪回桌前,从地上的书堆里扒拉出一个素描本。
狄初用余光瞟了一眼:“游戏打完了?”
“没,不想玩了。”祁凌打开素描本,崭新的,又从抽屉里摸出几只削好的铅笔。
“这么都没封号,你队友的素质感动天地啊。”狄初换了只记号笔拿在手里勾画重点。
祁凌开始在本子上画糙稿:“可能是我帅炸了。”
“哦。”狄初侧头看了一眼,在画速写,“您这脸是比缺心眼屁股还大。”
“cao,你身为学霸,比喻句的水平就这样还怎么高考?”
“就这水平都甩你八千条街!”
祁凌乐得笑出声儿:“您跟我比是不是太掉档次了。”
“这时候你倒有自知之明了。”狄初横了他一眼,“画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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