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又不犯法_七声号角【完结】(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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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固执地认为,睡不着,做噩梦,成绩提不上去,都是自己的事。

  自己处理不好,别人更没办法。

  那说出来的意义不大,还只会多让一个人为他cao心。

  所以选择不说。

  狄初压下差点涌到嘴边的解释,笑了笑:“真没什么,你不用管那么多。”

  不知是这句听起来就毫不坦白的“真没什么”,还是“你不用管那么多”戳中了祁凌的雷点。压抑已久的qíng绪霎时被引燃,可能还带了些工作不顺的烦躁在里头。

  祁凌蓦地松开了狄初的手,说了句:“cao。”

  狄初右手落空的一瞬间,心跳同时骤停。像是被人遗弃的感觉,酸涩中带着微苦,爬满了整个心房。

  祁凌沉默地起身,拿了睡衣去洗漱。狄初坐在桌前,硬是看不懂满纸方块字。

  头都大了。

  其实狄初知道,两人会有矛盾,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高中还没毕业,这个节骨眼儿上,绝对不是吵架的好时机。

  两人心有灵犀地没有争吵,但这比大吵大闹更严重。而眼下没有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在“爱的语言”表达方式上出现矛盾时,除了沟通,还是沟通。

  他们有想过沟通,只是同时觉得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只能告诫自己,信任对方。

  两人总要在一起经历点坎坷,越过了那才叫回忆。所有随风而逝的都属于昨天,所有历经风雨留下来的才能面向未来。

  这天祁凌破天荒地回了自己房间,睡在那张自从两人jiāo往后,就被当作废物堆积地的chuáng上。

  狄初做完作业,祁凌已经睡着了。

  是真的睡着了。没有装。

  狄初关掉台灯,在黑暗中站了会儿。一声低低的叹息,在空气中沸腾,接着泯灭。

  之后再说吧,狄初想。现在两人沟通不到一起,也不是事儿。

  第二天,祁凌起chuáng时,狄初已经走了。

  餐桌上还留着早餐,字条上写着:中午不回来吃饭记得发消息。

  祁凌心里又酸又甜,昨晚两人差点谈崩的架势,真是恋爱以来头一遭。

  可问题还在那里,没有丁点得到解决。

  祁凌没办法开心起来,只得匆匆吃了早餐赶去工作室。

  此时狄初坐在教室里,身边来了很多同学。临近高考,正经的不正经的,都来得比较早。

  程司从在前面背书,狄初在后面走神。

  祁凌与狄初过了好几天“分居”生活,两人对话极少。

  都在极力避开什么。

  直到qíng人节那天,狄初和祁凌才明白这回事

  ——爱你的人,如果没有按你所希望的方式来爱你。那并不代表,他没有全心全意地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注:“*”

  ①“爱……地爱你。”玛格丽特·米切尔

  ②这章卡得有点厉害,写了这么久第一次有点卡文的感觉。

  倒不是剧qíng卡,而是qíng感上的。

  因为按原型来说,生活中的那两口子,高考这段时间里,摩擦很多,过得一点都不太平。我要全部按照他们来写,我大概会被打死,太nüè了。

  所以最后就选了这段时间,百日誓师前后,他们之间的磨合已趋近和平,而且这段更有意义一点。前面也提过了,爱的语言问题。

  这个真的太重要了,我觉得无论任何xing向的感qíng,都要注意这个。

  第81章

  到处都有痛苦。

  而比痛苦更为持久且尖利伤人的是,

  到处都有抱有期望的等待。

  ——约翰·伯格

  狄初在便利贴上刷刷写下这句话,泄愤似的“啪”地贴在程司从背后。这一掌毫不留qíng,似有排山倒海之势,拍得程司从差点当场血溅三尺。

  “我——cao!”程司从扔了笔杆子,一副文人之气不可rǔ的模样回过头来,“初哥,更年期?”

  “更你妹。”狄初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完全没有当事人的自觉。接着又垂下眼看着桌上的糙稿纸,各种线条在上面横七竖八地纵穿着,相当嚣张。

  可见本子主人是一种如何狂放而躁动的心qíng。

  程司从搞不懂狄初最近见人吃人,见鬼杀鬼的yīn翳气是从哪儿来的。上周周测难得没有甩他八十分以上:“初哥,你是不是考前综合症啊?”

  要说程司从平时不靠谱,总爱赶着找打的方向往上靠。今天这三分肯定,七分试探的一问,倒是问到了狄初心坎里。

  程司从见狄初没说话,心想自己到底猜对了几分。

  周六补课自愿来,除了前三排的苦学者,中间往后的学生基本没几个。教室里稀稀拉拉坐着不到十五名同学,和隔壁人才济济的二班相比,显得十分凄凉。

  狄初大爷似的翻了一页书,他不是不想回答,只是被说中心思,不知道怎么开口。

  程司从回头看看满页红叉的数学金卷,咬牙心一横:写个几把,全是错。接着他轻轻起身,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复习,把狄初拖离了教室。

  一路猫着腰做贼似的跑到厕所,狄初进门的时候,好笑地甩开了程司从:“逃个课能不能光明正大点?”

  “大摇大摆显示不出我们学霸的向学之心,就要这种偷偷摸摸的才刺激。”程司从从包里掏出烟,递给狄初一根。

  “在厕所开个会?”狄初接过来没抽,“管家婆,你不抽烟你买烟gān什么?”

  程司从以前也是抽的,只不过临近高考为了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给戒了。还没戒彻底,所以时不时拿一根出来闻闻味道。

  可怜兮兮的。

  “你不懂,”程司从说,“这叫装bī。”

  “靠。”狄初乐得骂不出两个字,“那您先装着,我为您痴,为您狂,为您哐哐撞大墙。”

  程司从大佬般挥挥手:“低调低调。”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狄初瞥了他一眼,走到窗户边。他把烟叼在嘴边,伸手推了推窗户,关得死死的,推不动。

  狄初顿了一下,接着不信邪地用上全身力气。这回窗子终于动了,大把大把的新鲜空气灌进厕所里。

  “cao!”程司从瞪着眼睛看过来,竖起拇指,“初哥你牛bī!”

  对,窗子动是动了,动得很彻底。狄初不知咋使劲儿的,直接把整扇窗给卸了下来。

  狄初叹口气,手里拿着玻璃窗不知该怎么笑。

  这人倒霉了,推窗子都差点弄一地玻璃渣。

  “瞎几把玩意,”狄初很淡定地把卸下来的玻璃窗放在地上。“我说你们都对厕所是不是有特殊感qíng?”

  第一次遇到祁凌是在厕所,这次程司从疑似“建国”会议也定在厕所召开。

  程司从就佩服狄初身上这股淡定劲儿:“中学时期的厕所,怎么说呢,是个集结了复杂qíng感的地方。”

  狄初看了他一眼。

  “你看啊,打架在厕所,偷qíng在厕所,抽烟在厕所,jiāo流感qíng在厕所,悄悄话哪里多?还是在厕所!”程司从满脸“你看我是不是很懂的表qíng”。

  接着说:“咱们要达成共识,厕所会议,是相当有必要的!”

  狄初懒得理他,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又感觉希望落空,不由得心头揪着郁闷。

  “管家婆,有话快说,不然把你打成共识。”

  “文人能不能别这么粗鲁。”程司从妥协,“好吧好吧,说说你的事儿。考前综合症怎么回事,看看你的黑眼圈,没睡好?”

  大抵是人都如此,总在亲人面前遮掩,在陌生人那里畅所yù言。

  是因为,当你向亲近的朋友、恋人、家人倾吐内心时,对方总能透过你的言语看到你的内心。因为他们了解你,很容易揪住你最脆弱的地方。

  而陌生人或疏远一点的熟人不一样,他们在倾听的时候,因为对你的了解不够多,只注重这件事的本质如何。

  不会去揣摩你的内心,所以才能说得勇敢。

  狄初吸了口烟,朝窗外缓缓吐出去,最后说:“是没睡好,老做梦。”

  “噩梦?”程司从抄起手,严肃起来,“睡眠质量长期不好很容易神经衰弱,你得注意点。”

  “我知道,”狄初说,“想睡睡不着,又不能吃药。”

  “药肯定不能吃,吃了副作用太大。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去医院承认自己有病么?”狄初说。

  程司从抓抓自认为狂霸无敌帅炸天的发型:“这哪儿能是有病,就是去问问。有没有试过睡前喝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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