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斜睨他,龚程的旧账翻都翻不完,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这样了,他不想没完没了的翻旧账,御轩真的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想着孩子们要去睡龚程不知道和谁滚过的chuáng,就心里不乐意极了。
龚程看文浩脸色,叹了一口,抓着他的手亲了下:“别这样,你这样我也不好受,你要是实在不乐意,我们就送孩子去游乐场,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御轩是什么。”
文浩见龚程示弱,就努力压下了心里翻涌的qíng绪,他点头:“也好,他们中午最好还是回家睡觉。不过晚上如果事qíng忙完了,咱们可以接孩子们去御轩吃饭,御轩好像又请了一个大厨,说是手艺很不一般,上个月餐饮这一块的营业额提升了很多呢,最拿手的佛跳墙,咱们也可以去尝尝。”
“好。”龚程哄着媳妇儿点头,这个时候别说一起吃饭,就是割他的ròu来吃,他也笑着答应。
带孩子们去了儿童乐园,陪他们还玩了一会,确认孩子们已经玩得忘我,龚程和文浩这才离开。
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他们一点都不着急,按时赴约是礼貌,可是有些人不值得尊敬。
所以,当文浩和龚程到御轩门口的时候,就看见被拦在大门外不让进,站在大树下面不停张望的huáng天俊和刘敏。
huáng天俊和刘敏估计对御轩不了解,虽然也有刻意的打扮了一番,但是那种上不了台面,浓浓的bào发户的感觉很qiáng烈,他们进不到建筑物里面,甚至被驱赶着不能靠近大门的位置。文浩开着车从主车道上拐过来,旁边坐着龚程,车速算不上快,刘敏和huáng天俊看的很清楚,刚刚聚起笑容打招呼,文浩就一脚油门直接将车开到了大门前。
文浩从车上下来,那两个人一路小跑跟了过来,刘敏脸上的妆花了,油腻腻的脸,简直无法直视。huáng天俊还穿着那套西服,看着也热得不行,估计是为了见龚程一直忍着没有解开衣扣,这一跑,汗水就哗啦啦的下来了。
“龚少爷。”
“龚少爷,可算把您盼来了。”
两个人跑过来,来不及休息,就挤出谄媚的笑,一左一右的夹着龚程,那模样恨不得扒在龚程的身上。
龚程厌恶的抬手挡了一下,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这辈子的好脾气都给了家人,在外面一直是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更何况这两个人已经招惹了他,他自然不会给好脸色。
两个人被挡开,还想靠过来,被御轩的工作人员给拦住了。
这两个人正好是老员工,不但认识龚程,也认识文浩,虽然知道的没有高层详细,但是也隐约知道这两个人是御轩的股东,或者甚至可能是持有者。眼看着龚程眼底不加掩饰的厌烦,这个时候不表现,傻吗!?
龚程身边清净了下来,抬脚就往大门里走。
文浩落后了几步,看起来好像是刻意让开了龚程,对两个工作人员说:“让他们进来吧,是我和三少的客人。”
“是。”两个工作人员点了下头,有些惶恐,怕自己好心做了错事。文浩给了他们一个鼓励的笑容,转身走了进去。
普通的老百姓是没办法想象御轩的价值的。
作为专门接待达官贵人的会所,绝不可能将金子贴在墙上那么恶俗,但是有些材料的选取可能比金子都贵。他的低调奢华在普通老百姓的眼中看不出来的,但是因为装修大师的设计和高档材料的使用,再加上一些风水大师布下的风水局,只要一走进来,就会被会所的气势影响。自信的人越发的如鱼得水,只觉得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氛围才彰显自己的身份。反之,卑微的人反而会被这里的气势所摄,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轻微了起来。
huáng天俊和刘敏一踏进大门,脖子就缩了起来,背也驼了,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文浩啊,这里什么地方啊?”huáng天俊忍不住的问,在外面看着也没觉得怎么样,怎么里面的气氛这么吓人,他都想上厕所了。
“御轩会所,京城三大会所之一,进出的都是龚程那个圈里的人,采取会员推荐制,会员都是京城的显贵高官各行各业真正的jīng英,没有三个会员推荐,就算是捧着一百亿元也进不了这个门。”
刘敏听的眼睛发亮,huáng天俊的脚发软:“这,这不愧是龚少爷,平日里的消遣都是这么了不得的地方。”
文浩不再说话,huáng天俊也不再问,他们穿过大堂,来到一个房间外。站在门外的是闻讯赶来的经理。他穿着的工作服和其余服务员的不一样,一看就是管理者,他对龚程和文浩鞠了一躬,为他们打开了门。
作为总经理,他可比任何一名职工了解的清楚,这家会所如今的持有者是谁,同时也清楚和龚程结婚,并且还有了两个孩子的文浩,身份早就已经不是他可以抬眼去看的了。身份太高,便已经不再一个层次,连妒忌的想法都没有。
这个房间不是吃饭的,就是谈话用的,里面已经摆上了茶水和点心,一打开门,上好的铁观音满屋飘香,还有一个穿着青花瓷唐装的妙龄少女跪在桌子旁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的透明水壶里正翻滚着细密的气泡。
他们进屋的时候水开了。
“文先生,我就在门口,有什么吩咐喊一声我就进来。”经理知道这些话该问谁更合适,听说三少为了追这位甚至跑到了美国,还和家里闹出柜,喜欢的不要不要的了,更何况这位也确实是他的顶头上司……文家的亲戚,身价立马倍增,真是神来一笔。
文浩点了下头,寻了个位置坐下。
这屋子比较仿日式,矮几摆在窗户边上,大幅的落地窗擦得一尘不染,外面可以看见漂亮的风景,人就盘膝坐在地上喝着茶。熟稔的朋友间会靠在抱枕上,懒洋洋的盘腿坐着,但是如果正式谈事,面对这种摆设,就会下意识的跪着。
文浩看刘敏和huáng天俊跪在自己对面,从容的移开了目光。
他就是故意的。
泡茶的姑娘在他们坐好后开始烫茶具,行云流水的泡着功夫茶,不多一会儿,四杯茶就摆上了桌子。
这期间大家都没有说话,眼见着茶放在了自己面前,跪的有些难受的huáng天俊扭了扭身体,然后拿起茶杯说:“龚少爷,我借花献佛,这杯茶敬你。”
刘敏急忙跟上。
龚程眼看着他们喝gān净,也没有动一下,就那么沉默的看着两个人,身居上位者的气势不怒而威,即便只是懒洋洋的坐着,也像是一头休息的老虎,让人不敢妄动。
huáng天俊硬着头皮笑:“龚少爷,我们也不愿意麻烦您,您贵人事忙,这些小事找您是耽误了您的时间,可是您看,对我们而言却是顶天的大事了,真是救命的事啊。”
说完,他看向文浩,“也不知道文浩和您说了没有,这事真的对您而言,不过就是举手之劳。”
见龚程和文浩都不说话,他只能挤出更加浓郁的笑容:“您看您既然已经出来了,肯定还是惦记着一些旧qíng的,我们文浩虽然结婚了,可是当年也和您有一份qíng,您看在当年我还帮过您的份儿上,就帮个忙吧。”
刘敏点头:“对对,文浩结婚的事qíng我们也是才知道的,要是知道肯定不会答应他,不过出国留学了一圈,就娶了个洋鬼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德行的人,我是见都不想见,更别提进我们huáng家的大门了。”
“我就说这孩子太矫qíng,龚少爷您条件这么好的一个人,这世上还有比您更好的吗?就算您不可能答应和个男人结婚,但是只要能和您在一起,就是最大的福分了,这孩子怎么就想不通呢。”
“哎,不过现在婚都结了,是我们没有看好这孩子,都是我们的错,您今天愿意答应出来见我们,我们真的惶恐极了,没想到您是这么有度量的一个人,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说的就是您啊。”
正在泡茶的姑娘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洒出来了一滴。
龚程放在腿上的手抬起来,摸了摸婚戒。竟然说他没德行,真是一瞬间生出杀意啊!不过后面的话捧的不错,他喜欢。
就不计较了。
刘敏的眼睛尖,看见龚程带着婚戒,那一瞬间甚至在耳边响起了玻璃碎掉的声音。
“龚少,您结婚了?”她惊讶极了,感觉就像是最为依仗的东西消失了一样,惶恐的不知所措。
“对啊。”龚程面无表qíng的脸在这一刻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婚后生活很幸福。所以,到底有什么事?”
“那,那个……你不喜欢我们文浩了是吗?”刘敏惊慌的问着。
huáng天俊的脸色也显得有些空白。他以为龚程答应见自己,对文浩多少还有些余qíng,自己拜托帮忙的事qíng对于龚少而言不是多麻烦的事qíng,所以他觉得这事应该不难办。可是现在,他的心qíng就和自己的妻子一样,突然就没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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