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尧心里凉了个透底,看着他道:“你什么意思?”
龙宇揉了下眉心,道:“我觉得我们相处的时间还太短,还需要再相处一段时间加深彼此了解。过段时间我出差,我们趁这段时间,冷静下来想一想。”
方景尧问他:“那你之前让我签的那个婚约合同呢?也取消吗?”
“不,不取消。”龙宇飞快道,他眉头还是拧着的,看着方景尧斟酌道。“延后一段时间吧,我需要想清楚一些事。”
方景尧问他:“你想好了?”
龙宇点头道:“是。”
方景尧被他气乐了,“好啊,延后啊!gān脆无限期延后好了,我也要仔细想想。”
龙宇皱眉道:“景尧……”
方景尧这回不听他说话了,指着门口冷着脸道:“龙医生大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两个人彻底闹矛盾了,而且问题还不小。
方景尧没再回龙宇那边,住在了自己家,只是脸上的笑容少了很多,看起来有些丧。
他gān活的兴致也没了,之前跟龙宇吵架还只是让他想转移注意力,但是现在闹翻了,心qíng简直dàng到了谷底,看到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更别提工作了。他躺在沙发上,一手抱着huáng猫一手拿着手机开始翻朋友圈,手指跟不受控制似的忍不住点开了龙宇的头像——龙宇朋友圈gān净的只有一个头像,依旧一条日常记录也没有,像是一个僵尸号。
方景尧撇了撇嘴,这人怎么这么沉得住气,他都忍不住发了好几天自己可见的吐槽了,不敢让太多人看到,觉得丢人。
他往下翻了几行,就看到了陈玺的。陈玺不愧是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难兄难弟,发的都是一些婚姻里的大彻大悟,带着悲观主义色彩,灌下去的都是一碗碗的毒jī汤,简直没法看。显然陈玺也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前段时间和媳妇吵架,两口子还没和好呢。
方景尧觉得自己点真背,他刚说完陈玺,自己和龙宇感qíng就亮红灯了。
卓一凡小心伺候他师父,认认真真尽孝心,但是再小心,也总有碰到枪口上的时候。
方景尧坐在沙发上和徒弟聊天,都快悲chūn伤秋了,赶巧卓一凡的手机响了,卓一凡看了一眼直接转成静音没接。方景尧在一边已经看到来电名字了,“孙安的电话你怎么不接?”
孙安是卓小黑工作室的负责人,也是卓一凡他爸派来的助理,也是他们公司供出来的勤工俭学的大学生,毕业之后回公司工作,有点绘画的才能,让卓总直接送到儿子这边来了,算是御前专用,没有大事基本上不怎么打电话。
卓一凡握着手机往后藏,睁着眼睛说瞎话:“师父你看错了,没有啊。”
方景尧道:“你拿出来我看看。”
卓一凡攥着手机往后躲了躲道:“师父我真的不赶时间,我就是舍不得你,想再多住几天,我截稿期还有好长时间呢……”
方景尧拧着眉头,对他道:“你来之前说好了就待半个月,这都多长时间了?你怎么还给自己延期了?少说那些没用的,你把孙安电话给我,我找他说。”他记得卓一凡也开了新刊,按理说没有这么长假期才对。
卓一凡有点不太qíng愿,但还是给了,“师父你找他gān吗啊,有事您跟我说就成。”
方景尧一边拨号,一边道:“不用,我怕被你气死。”
孙安那边很快就接了电话,听见方景尧的声音眼泪都快下来了,“老师,一凡在您那边呢?太好了,他每天就给我们发一条短信也不说在哪儿,我们老总差点都要报警了啊!对了,另外您帮我们问一句,这期的稿子他画完了吗,他电话一直关机打不通啊!”
方景尧抬头看了卓一凡一眼,卓一凡心虚地扭头去看旁边柱子上的花纹,不敢接话。
方景尧道:“他现在不敢关机了,你有什么事尽快跟他jiāo代,刚开始画连载,谨慎一点,别开天窗,知道吗?”
那边规规矩矩地答应了,特别听话。
方景尧把手机递给卓一凡,卓一凡撇撇嘴,低头看自己的球鞋,不吭声也不走。
方景尧照着他脑门就弹了一下狠的,“小兔崽子能耐了啊,还撒谎,你来看我,我是挺高兴的,但是你也这么大人了,工作重要你不知道吗!”
卓一凡憋了半天,赌气道:“你不在,我画的没意思,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方景尧生生被他气乐了,“就你能打,就你本事……”
方景尧教训完徒弟,正bī着他订机票呢,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卓一凡到门口看了一眼,立刻就怂了,犹犹豫豫的不想开门,方景尧过去道:“你gān吗呢,谁来了?”
卓一凡抱着他的腰不让他开门,“师父别开,我给你做饭吃,做你最爱吃的葱油面,我给您做五碗……”
方景尧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十点多,吃哪门子的饭。”
卓一凡死活不让他过去,抱着方景尧的腰一步一拖,方景尧也觉得不太对劲来了,“你gān吗呢,外面有什么东西你不让我过去看啊!”
方景尧拖着徒弟艰难的走过去,隔着猫眼瞧了下,门外站着的也不是什么东西,是韩乔野。
韩总身材高挑,风流倜傥,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光站在那看着就让人开始想要脸红,更别提手里还捧着一束花了。
方景尧有点纳闷,给他开了门道:“韩师兄,你怎么来了?”
韩乔野还挺客气的,先把花给了方景尧,这才笑道:“有个闷葫芦自己不会谈恋爱,也不敢过来跟你说话,让我替他捎束花。”
花是满天星搭配的玫瑰,中规中矩,上面还有一张小卡片,方景尧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两个字:龙宇。
他不死心的翻过去,后面只有花纹,一片空白。
韩乔野看见也乐了,道:“别看了,这卡片还是我提醒他写的,龙宇这辈子都没这么积极主动过,估计这都是他头一回进花店。”
方景尧把卡片cha回去,道:“这几天一直没怎么联系,我以为他这是真想分了。”
韩乔野有点惊讶,继而笑了道:“怎么可能?景尧你可能不知道,我跟龙宇认识这么多年,就今年觉得他有点人气了,跟以往都不太一样。他以前的时候,别说跟人吵架,就算是他这天跟人多说上几句话,我们这帮人都觉得挺稀奇的。”
方景尧抬头看向他。
韩乔野耸了耸肩道:“他以前就是这样,做什么事都跟有一套特定代码似的,完全卡着自己的方式来,简直跟有qiáng迫症和自闭症一样,从来不跟人多jiāo流。我跟他的关系算是比较好的了,半年能跟他见一面吃个饭就不错了,平时他在实验室,我们谁都叫不出来。”他又补充道,“哦对了,还有他现在住的地方,我们都还没去过呢。”
旁边的卓一凡都挺起胸膛,他可是去过的,这么一听还挺光荣的。
他这么一抬头做小动作,旁边的韩乔野就看过来,冲他笑了一下,卓一凡耳朵立刻就红了,扭头躲开他,接过方景尧手里的花含糊道:“师父我去把花cha上。”
他前脚刚走,韩乔野后脚就跟了过去,见他摆弄花瓶,低声在他身后笑了道:“喜欢这个?下回我送你。”
卓一凡被他吓了一跳,俩人距离太近了,他想躲开点,但是韩乔野靠得更近了,卓一凡整个人都要炸毛了。韩乔野伸出手去拿了一个玻璃杯,笑道:“别紧张,我就是来拿个杯子。”
卓一凡站在那脸红的像番茄。
韩乔野在客厅跟方景尧聊了一会,他是受托来送花的,但是主人是个闷葫芦,也没嘱咐他说上几句话,韩乔野就只能自己在那发挥。
他跟方景尧聊了几句,因为是高中才和龙宇jiāo往密切的,加上方景尧也是他们一个高中的学弟,就多提了几句他们高中的事儿。
“龙宇也不总是那么风光,他高中那会家里父母闹离婚……他爸妈你见过吧?都是xing格特别要qiáng的那种人,离婚跟坐下谈判似的,冷静的不得了。龙宇那会也过的不太舒心,他就是平时什么都藏着不说,我们看不出来就是了。”韩乔野道,“有几次他老爱去实验楼那个天台上,给我们吓够呛,还以为他要寻短见呢。”
方景尧又有点心疼了。
卓一凡捧着脸在那点头,只是不怎么说话,他这两天话都比平时少点。
韩乔野视线又落在小白毛身上,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今天怎么了,哑巴了?”
卓一凡看到他就上火,腮帮子那更疼了,含糊道:“你才哑巴了,我就是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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