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陈谢桥见他已经把国保宝弄得晕晕乎乎,便适可而止的不再继续,而是拿过对方的手抄版英语课本,给了国保宝一个消化的机会。“比如说这句,在帮助别人的时候是第一句,help要读的圆润,你读的太生涩了。”
“嗯。”国保宝点点头,聚jīng会神的听着对方的话,手下也跟着做笔记。
在国保宝拼命的练习“mayihelpyousir”、“mayihelpyousir”的时候,陈谢桥翻起了国保宝这本手抄版英语书,慢慢看着里头写着的一句句或简单或难的句子。
当他翻到某一页的时候,陈谢桥眉毛一挑,颇感兴趣的把摊开的课本推到了国保宝面前,点着某一句说道:“读读这个。”
国保宝看着面前的句子,小脸红了一下,但是还是故作平静的读了起来:“爱老虎油。”
陈谢桥心里快慡翻,但是脸上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摆出老师的样子“指导”他:“是ILOVEYOU。”
国保宝脸红红、心跳跳,学习也没了心思:“爱老虎油。”
“是ILOVEYOU。”
“爱老虎油。”
“ILOVEYOU。”
“爱老虎油……”
在一旁自娱自乐玩的高兴的陈嘉豪,分出一缕心思听着自己爸爸和他的保宝哥的话。但是他十分不解俩人怎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这样亲密的话,可是……大人的事qíng嘛,他这个小孩子不要管太多了!他这么想着,继续开始高高兴兴的玩起了旁边的健身器材。
那边陈谢桥占够了国保宝口头上的便宜,也心满意足起来,笑容也是越发温柔,直把国保宝软到骨子里。
可是眼看着就要上班了,就算国保宝再怎么不舍,也得和陈谢桥父子saybyebye,急吼吼的赶去地铁站。
眼看着国保宝就要像童话中的灰姑娘那样在他这个可怜的王子面前跑掉掉,所以他赶快抢先一步拉住了对方的手。“等一下!”
国保宝被他猛地拉住手,身子一下就颤了起来:“怎么了?”
“把你手机给我。”陈谢桥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想再失去你的消息了。”刚才他们互相jiāo换了一下消息,发现两个人都曾经到过对方的地方去找过,但是都因为各种原因错过了。所以他想要得到对方确切的联络方式,不想再生生错开。
“哦,哦!”国保宝也想起了,当初自己也念叨着好长时间要对方的电话,但是没想到真的见到了却只想着和他多说些话,根本没想起来要电话。
国保宝手忙脚乱的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放到了手里,看着陈谢桥噼噼啪啪的输入了一串数字然后储存了进去。接着陈谢桥慢慢的把手机还给了他,然后很认真的说:“如果有事,第一个打给我好么。”一边说着,他一边紧了紧他握着的国保宝的手。
陈谢桥的手又大又温暖,烫的国保宝飞快的抽了回来。他胡乱的点点头答应了,然后抱着课本和手机,头也不抬的就跑走了。
有qíng人
躺在chuáng上,国保宝在黑暗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中总是一遍遍出现着早上对方握着自己的手的样子。
陈谢桥的眼睛很深,深的让他不能想象陈谢桥的意思……或者说,不敢想。他知道他和陈谢桥的区别很大,对方是年轻的归国华侨,能住在那样的饭店里,肯定多金。而他呢,只是一个小小的地铁员工,挣的不多,连英文都说不利落。
这个身份的差距不是能够忽视的,他不知道他们这样算什么,只知道,自己很重视陈谢桥,是那种和重视国小原不一样的感觉。他把国小原当作弟弟、当作家人,但是在他心中,陈谢桥却不是家人。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觉得,他不能再接近陈谢桥了。
国保宝举起被对方握过的那只手,然后放到唇边亲了一亲,接着就像是被自己的动作惊到一般,赶快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在忐忑中慢慢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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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谢桥很不高兴——非常非常非常的不高兴!当初他在东单公园意外碰到国保宝后,赶快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了对方,心中满满的都是柔软的暖意,连带着那天的心qíng也好的不得了。就算是陈嘉豪嚷嚷着要去吃垃圾快餐食品麦当劳,他也毫不在意,反而笑着给他买了开心乐园餐,还有心qíng和他一块玩赠送的小玩具。
他已经做好准备,国保宝肯定不会那么快就打来电话的,他明白对方在他这番主动下肯定又是疑惑又是惊恐,就算是真养一只小狗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让它对主人产生纯粹的依赖啊。所以陈谢桥守着自己的电话静静等了几天,非常有耐心的等待国保宝自己想通、放下心来,赶快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去接受他的心。
——可是,这等耐心在白白的等待近十天后都没有等到应来的电话时,早就完全变化成了浓浓的不快。
他的小东西!他的小东西居然敢不给他打电话,难道不知道他是多担心多着急嘛!
偏偏陈谢桥只是单方面的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对方,并没有索要国保宝的手机号,这就导致他不能主动打过去一解心中烦闷。
眼看着日历已经翻过一页又一页,过了腊月二十,可是连chūn节都近在眼前了,他再不犹豫,拉上陈嘉豪就冲向了国保宝所在的地铁站,准备千里寻“宝”。
拜托,孩子他爸都带着孩子过来了,(未来的)孩子他妈难道还能退却不成?
可是陈谢桥却没有想到,他自己心思活络、见过的世面多、完全不在意自己居然会对同样身为男xing的国保宝的动心,可是国保宝不一样啊。普通的、平凡的、善良的、但是还带着点对外界的警惕和犹豫的国保宝是绝对不可能向他一样,那么快就注意到自己的心思,就算是现在对他的步步躲闪,也是因为他的紧bī和猛攻之下产生的反弹。
如果陈谢桥不能好好体谅国保宝的想法,只是一味的追逐示爱的话,眼看就要到手的宝贝可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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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宝,你最近是怎么了?”看着在北京铁路线地图前已经呆呆站了十来分钟都没有眨过眼睛的国保宝,和他同屋的关哲有些忧心忡忡的推了推他的胳臂。
“啊!”被他一推之下醒过神来的国保宝,飞快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神qíng非常不自然、语带遮掩的说道:“没事儿,只是……呃,只是想背清楚地图而已。”
这等谎话偏偏其他人还好,可是面对和他同屋、对他了解颇深的关哲来说,完全就是明明白白的yù盖弥彰。
关哲看看四周都没有同事注意他俩,便拉着国保宝的衣服把他拽进了休息室,然后站到他对面,非常严肃的问他:“你到底怎么了?这段时间你成天魂不守舍的,到底出了什么事qíng了?有事儿不能和哥哥我商量一下?”他上下打量着攥着自己衣服下摆不松手的国保宝,拧起了自己的眉头:“是不是你们院又出什么事qíng了?……难道是来视察的那帮人不肯增资?”
“不不不,”国保宝一听关哲都思维发散到那个地方去了,赶快摆摆手:“没有,怎么可能啊,陈叔叔他们还没来呢!”他有些犹豫的底下了头,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是我自己的事qíng。”
看他这副样子,人jīng一般的关哲怎么可能猜不到,他故作待定的挑了挑眉毛,话语轻快但是带着些揶揄的说道:“自己的事qíng?不会是你小子的感qíng问题吧!”
一下就被猜到心事的国保宝脸颊猛地涨红,这副样子更是板上钉钉的证明了关哲的猜测。关哲有些夸张的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不吭声的国保宝:“兄弟,咱俩同屋这么久,你啥时候有了对象,怎么都没知会过我一声啊?”
“不是对象!”国保宝赶快否认,他对陈谢桥的心思他也只是朦朦胧胧的,而对方对自己……又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真实”的证据,所以现在还处于雾里看花的阶段。“只是他、只是他又是拉我手、又是给我手机号的……还主动教我英语,虽然没见过几次,但是都对我挺好的。但是我总觉得我俩差别太大,我觉得、我觉得……”
关哲眨眨眼睛,对方会教国保宝学英语?不会是个女大学生吧?要是这样的话,以国保宝的出身和现在的工资水平,确实会在jiāo往的时候底气不足。
“对方家里很有钱?”关哲想要问问国保宝是不是成了“凤凰男”。
国保宝想了想,陈谢桥是归国华侨、穿着打扮和气度看起来都很不凡,甚至对方手上戴着的那块表,他就曾和国小原在王府井大街上搁着玻璃仔细数过它的标价有多少个零……这样的他能是没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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