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指着文质彬彬的陈教授对国保宝道:“这是我爸。”接着再一指旁边背着手开好戏的吴大爷:“这也是我爸。”
国保宝一下就呆了,傻愣愣的看看陈教授,又看看吴大爷,不知道怎么开口。半天才犹犹豫豫的问道:“……都是你爸?那我怎么叫啊?”
陈谢桥想了想,回答:“暂时先叫着伯伯吧。”心中却有个声音说道:叫什么伯伯啊,跟我一块叫“爸”啊。
国保宝自然听不到他的心声,赶快听话的冲俩位老爷子甜甜的喊伯伯:“陈伯伯好、吴伯伯好!”
陈教授听了,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稀疏的胡子,高兴的不得了:“嗯,好!好!真是个好孩子,真可爱。”他说着便想伸手摸摸国保宝的头,却被陈谢桥趁机把陈嘉豪塞到他怀里,让他没有多余的手去碰国保宝。
陈教授一下就被自己怀里一脸困倦打着小哈欠的孙子给吸引过去了。又是搂又是抱,对着对方可爱的小脸亲了又亲,摸了又摸,就算陈嘉豪别扭的喊着“爷爷你胡子好扎人”也不放开。
而一旁的吴大爷则是和国保宝攀谈起来:“保宝啊,你最近住哪儿啊,几天后就是chūn节了,要是没事儿的话,chūn节晚上一块吃顿饭呗?”
国保宝咽了咽吐沫,一双大眼睛紧张兮兮的看了眼身边的陈谢桥,刚准备开口,却被陈谢桥抢先了:“爸不用了,那天晚上我们有活动了。”
吴大爷看看他:“……有活动了啊。那行,你们有活动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了,反正那天的年夜饭艺博会已经给我们在饭店订了桌了……以后有空一块出来玩玩啊!”
陈谢桥点头:“行,有空一定出去玩。”
几人又寒暄几句,就匆匆分开了。陈嘉豪又回到了他父亲的怀抱,他注视着陈教授二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了,忽然开口问了起来:“爸,什么是‘改口费’啊?”
陈谢桥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有此问:“……你从哪听来的这种词啊?”
陈嘉豪双手抱着爸爸的脖子,嘴里奶声奶气的复述起来:“刚才吴爷爷偷偷问爷爷有没有带钱,爷爷说带了,还问他做什么用。吴爷爷就说……”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学着吴大爷的语气开口说道:“‘孩子都带过来见家长了,这个时候做家长的不是该给孩子塞红包的吗?’”
在旁边听着的国保宝小脸一下变得红扑扑的。陈谢桥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却被他气呼呼的怒瞪了回来:“都说别拉着手了!”
陈嘉豪继续叙述:“然后爷爷就说,那个钱是‘改口费’,不用现在给。然后吴爷爷就没再要钱了。”他眨眨大眼睛,好奇的看向陈谢桥:“到底什么是改口费啊,如果不是现在给保宝哥的话,那要什么时候给啊。”
陈谢桥满意于自己儿子的“探听”能力,拍拍他的小屁股,慢悠悠的跟他解释:“‘改口费’……爸爸这么给你解释吧,你保宝哥什么时候管爷爷他们叫‘爸’了,他就能拿到这笔钱了。”
陈嘉豪听的似懂非懂。而国保宝这次可是连耳根都红透啦!
陈叔叔驾到
时间转瞬即过,三人在北京城内的各个景点参观了几天后,日历翻到了腊月二十八这一页。这年的chūn节是在阳历的二月一日,而国保宝也在几天前从孤儿院得了消息,海外华侨联合会的人会在第二天抵达北京,休整一番后便会去孤儿院,和小朋友们一同渡过热闹美好的大年夜。
国保宝当然十分想回到孤儿院去看看他的陈叔叔,可是他现在脸上还裹着纱布,糟糕的形象让他不好意思出现在陈叔叔面前,更不想让孤儿院的阿姨和弟弟担心,所以他只能qiáng忍心中的遗憾与不甘,放弃和陈叔叔见面的机会。
他去年的周记本在他受伤之后便第一时间寄回了孤儿院,由院长转jiāo给对方。他还打电话托院长替他向陈叔叔表达谢意,说到最后他差点抱着话筒哭起来。毕竟陈叔叔是他全心全意信赖的长辈,不能和对方面对面的促膝长谈,将会是他最大的遗憾。
……也不知道下回还是不是陈叔叔来了。国保宝一想到可能这次错过就是今后再也见不到了,他忧愁的连原本总是阳光灿烂的小脸都皱了起来,托着下巴一连叹了好几口气。
他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自然逃不过陈谢桥的眼睛,陈谢桥关心的问了好几次,他也不方便明说,只能搪塞过去。陈谢桥见他真的不愿意说,只能拍拍他的脑袋,劝了他几句。
“对了保宝,”在安静的饭桌上,陈谢桥忽然开口道:“明后两天我都不能陪你了,我有事qíng要外出两天。”
原本沉浸在郁闷中的国保宝听了他的话,一下子从自己的小世界中清醒了过来,反shexing的张口问道:“你gān什么去啊?就你一个人?”话一出口他就懊悔不已:问那么多gān嘛,又不是两口子,怎么弄的跟查老公有没有外遇的妒妇似地?他有些紧张的用筷子戳戳饭碗里的饭,又担心陈谢桥多想,又确实想得知对方的去处。
陈谢桥被他这反应逗得笑了起来,伸出大手拍拍他的头,解释道:“我有八九个同事从美国那边赶过来到北京过年,我陪他们转转,安顿一下后还有其他正经事儿要做。”他转过头看向陈嘉豪,发现后者正规规矩矩的捧着自己的小饭碗一点一点的吃着菜,根本没有注意俩人的对话。他便趁此机会把嘴巴凑到国保宝耳边,轻声说道:“放心,我绝对不给你招花惹糙。”说完后他赶快摆正身子回到了原本的座位,却把国保宝惹得捂住自己耳朵窘迫不已。
果然,第二日七点多的陈谢桥就从chuáng上起来了。他看看仍然安稳的睡在另一张chuáng上的国保宝和陈嘉豪,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梳洗完毕,拿上随身的公务包就准备出门。
可是在开门前他迟疑了一下又回了卧室,俯身在陈嘉豪的小脸上轻轻掐了一把,然后吻了他的额头一下,这才直起了身子。他看看把陈嘉豪抱在怀里的国保宝的睡颜,心中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占某人的便宜,只是给对方掖了掖背角,摸了摸头发,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快步走了出去。
今日是陈谢桥所在的海外华侨联合会来北京去看望他们所资助的孤儿院的孩子的日子。他作为先行人员已经到北京一个多月了。海外华侨联合会的会员大部分和他一样,都不是专职的,只是在会里担任一个义务型的工作,平日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所以这次视察团的会员会直接从美国各地坐飞机过来,并不是统一行动。最早的一位不到九点就会抵达,最晚的一位中午一点也能到了。
陈谢桥毕竟对北京比较熟悉,接机的工作自然被他主动揽了下来。而他们资助的那个孤儿院也会派人来接他们,陈谢桥现在就要先去机场和那位接机人员会合。
等他赶到机场时,孤儿院的接机人员已经在第三航站楼的门口等他了。对方手中举着一个大大的“海外华侨联合会”的接机牌,陈谢桥看到后赶忙快步走了过去。
“您是北京XX孤儿院的?鄙姓陈,是海外华侨联合会的先遣人员。”陈谢桥伸出手,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他之前就有和孤儿院方面联络过,所以孤儿院的人也知道他今日将会一同过来接机。
孤儿院派来的接机人是为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士,姓王,陈谢桥便称呼她为王女士。可谁料对方却笑着说道:“您还是称呼我为王老师吧,院里的孩子们都这么叫我,这都听了二十多年了,您叫我王女士我可能反应不过来。”陈谢桥听后对对方敬佩不已,在这种福利并不高的孤儿院能辛勤照顾孩子们二十多年,如果没有一颗温柔善良的奉献之心是绝对不可能的。
九点一过,第一位视察团的会员便准时抵达机场,又经过两个小时,除了那位预计下午一点抵达北京的会员以外,其他人都已齐聚在此。原本陈谢桥想要带他们先回饭店休整一下,可是他们纷纷表示不用休息,要直接去孤儿院看望小朋友们。
这个消息自然让王老师高兴不已,她笑得合不拢嘴,直道谢谢他们的关心、孩子们一定会很高兴看到他们的。陈谢桥想了想便也欣然同意,准备跟着大家一同直奔孤儿院。
可是大家身边都带着随身的行李,虽然每个人的行李都不大,但是八份小包摞在一起也是很占地方的。孤儿院的资金有限,派来接他们的车只能装下人,行李是真的放不下。陈谢桥思考了一下,便主动要求先坐孤儿院的车,带着行李回饭店,等他把行李放好后就赶回来和其他人会合,这个时候那最后一位会员也该到了。等所有人到齐后便奔赴孤儿院。
52书库推荐浏览: 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