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何帆一闯进来,李紫薇就收手站了起来。要说她和维托的父亲是真心相爱的,只是年龄差的非常大,所以也遇到了很多的阻挠,而这最关键的就是维托了。刚才她站在他chuáng边入了神——这父子俩长得是这么像,xing格也是一模一样的:别看平时大大咧咧嘻嘻哈哈,但是他们认定的东西就绝对不会松手。
这么想着,李紫薇就伸手帮维托把发丝往后抚了抚,这原本一点多余内容都没有的动作,让这对年龄几乎相同的“母子”一做,便显得颇有些值得玩味。偏偏何帆又不知他俩的真实关系,这么一看自然也就误会了,心中三分醋意三分伤感三分自卑,原本就不怎么舒展的眉眼现在显得更加愁眉不展了。
“这位先生……您就是维托的老板?”李紫薇开始学着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观察着何帆,要说她年纪也就比何帆大一岁,只是和维托的父亲在一起后,就有些钻牛角尖的想成为一个能配得上对方的人,所以说起话来再不复年少时候的活泼跳脱,反而是有些刻意的老气横秋。她伸出手,声音低缓:“我是维托的家里人,姓李,李紫薇。”
可何帆呢,阅历也没多少,只觉得面前这个女孩长得漂亮又贵气bī人。而且她一开口就说“我是维托的家里人”,那样子简直就像是维托的女朋友,心里的醋意就开始疯狂的弥漫。
……可是……
何帆转过头看看在病chuáng上昏睡的维托,再看看面前这个李紫薇,不得不承认对方和维托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他压住心中的苦涩,僵笑了一下,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然后伸出去和李紫薇轻轻握了一下。“敝姓何,何帆。”
要说这俩人还都不到二十,这副装老辣装事故的模样真是可笑极了。他们这样子在明眼人眼中,完全就像是两个小孩子再演大人戏。可是观看这一幕的戴纳又是不明白中国人jiāo往间的弯弯绕的,只觉俩人说话文绉绉挺奇怪的,一点都没注意到俩人奇怪的互动。
李紫薇想:面前这人长得挺年轻,不知道人品怎么样。
何帆想:这姑娘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维托能有这么一个女朋友……也挺好。
而就在俩人假模假样的客套之时,一旁的维托居然呻吟一声,手指动了动,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他毕竟后脑刚fèng合好、虽然仗着身体底子好比医生预计早两个小时清醒过来,但是刚醒来时还是身体虚弱,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三个人的身影。
“唔……何……帆帆……”听到维托出声后第一个叫的是自己的名字,何帆几乎是一瞬间就扑在了他的chuáng前,拉住了他的手。
“我在这儿!维托,维托我在这儿!”何帆紧紧攥着他的手掌,原本早就平稳下来的qíng绪又一次激dàng起来。实际上在委托开□□出他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鼻子一酸,如果不是还想着还有“维托的女朋友”在旁边看着,他肯定会丢脸的哭出来。
戴纳和李紫薇也围了过来,嘘寒问暖的生怕他再出任何问题。但是维托jīng神不好,声音只能低低的从嘴边溢出,而且模糊不清的,大部分只能靠猜。
最要命的是,可能是因为受伤的是后脑的原因,所以维托在现在这半迷糊半清醒的状态下除了会叫何帆的名字外,再说不出任何一个中文单字,不论何帆问他什么问题,他都“唔?……嗯,啊……”这样回答。不过好在他的母语没有丢掉,戴纳用英文问他怎么样了,他也能吭吭哧哧的用yesno之类的单词回答出来。
不过当维托发现李紫薇居然也来的时候,那表qíng立即变得不大好看了。要说他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还会给李紫薇面子,不会对她太过反感的话,在他现在已经半迷糊的状态下,对她便不加掩饰的表示起了恶意。李紫薇问他的话,他一概不答,如果不是脑袋还不能动,他肯定会转过身子不去看她。
在这种qíng况下,何帆发现自己居然非常不要脸的升起了一种窃喜的感觉——你看,维托最先叫的是他的名字、一直拉着他的手、甚至并不回答李紫薇的话!
何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无耻小肚jī肠,连这种便宜都要占——甚至占的心安理得!
你更重要最新更新:2010-06-1712:49:40
在看到李紫薇一瞬间变得落寞的表qíng时,何帆虽然也有一点点心软、觉得不该这么欺负这个无辜的女孩子,但是当他再想想为他受伤的维托时,他qiáng迫自己停止扩大心中的愧疚。
要说李紫薇也够惨的了,她这个后母当的也不容易,她是平面模特,这日听说继子受伤了,赶快巴巴的请了全天的假过来守着他,但是他醒来后却没有对她有好脸色——要说不论哪个儿子发现自己爸爸找了一个比儿子还小的续弦,都肯定会不高兴。李紫薇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所以并没有因为维托的态度不高兴,只是心中有些黯然罢了。
“我先走了。”看着时间不早,李紫薇起身离开了病房。见她一脸落寞的离开,何帆那好不容易被自己打压下去的同qíng之心又起来了——毕竟是个女孩子,这这这这,这有点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吧?
这么想着,为了补偿自己刚才的“嫉妒”与“炫耀”,何帆赶紧起身想要追出去送送她。可是谁知维托的手正紧紧拉着他的,怎么也不放手。
“维托、维托松松手好么,我要去送一下李小姐。”
这个时候维托的麻醉药又一次涌上了脑袋,本来就因为脑震dàng就晕沉沉的他抵抗不了药xing,差一点又要睡着。他的上下眼皮就这么一碰、一碰的,但是手里却变换了姿势和何帆十指相扣。
“don't……don'tleaveme……”他的眼皮之间离得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睡着。
见何帆不明白维托在说什么,一旁的戴纳赶快帮忙翻译:“他说让你别离开他!”
何帆的脸几不可见的红了一下,用着有些嗔怒有些尴尬还有些羞涩腼腆的语气冲维托说着:“乖,就一会儿,一会儿我就回来。毕竟……李小姐是你的……”
还未等他把“女朋友”三个字说出来,与他十指相扣的在昏睡前的最后一刻从牙fèng间挤出最后几个音:“you're……moreimportant……”最后一个音节一落,维托再也受不住睡神的召唤,就这样闭上眼睛,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而在戴纳翻译之后,何帆的脸完全滚烫起来,那红色甚至烧上了他的耳朵,让他窘迫的不敢抬头。他就这样低着头、红着脸,握着维托的手,坐在他的身边,羞涩却带着点难以名状的甜蜜的看着维托紧bī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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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托在第二日的早上正式清醒了过来,只是因为脑震dàng的原因一时间语言系统有点紊乱,说出来的东西颠三倒四让人无法理解。等到了第二天的晚上,维托才开始像小孩子学说话那样,吭吭哧哧的说出了几个模糊的中文单词,然后又过了一两天,他的语言系统才恢复过来,可以重新流利的使用汉语了。
要说这几天何帆也确实担心了一把,生怕维托脑袋受伤有什么后遗症——如果他忘了中文怎么办?那他们还怎么jiāo流,自己还怎么和他对话、了解他的需要呢?
不过好在CT的结果是维托只是脑震dàng而已,而语言功能的暂时缺失也是能理解的,好在没过几天维托照样能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何帆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来了。
这几日一直是何帆在守着维托,戴纳毕竟是学生,而且面对繁复的中国课程他也没有把握不上课就能顺利的通过考试,所以陪chuáng的工作他并不能胜任。何帆自然是主动拦下了陪chuáng的任务,尽心尽力的守着维托——他除了早上在维托睡觉的时候会出去摆摊卖卖包子以外,其他时候都在医院,扶他去厕所、给他擦身子、给他削水果……
何帆还是小有存款的,本来他是打算拿这笔钱付维托的医药费,结果却被告知早就被李紫薇给结清了。
……李紫薇、李紫薇,那个漂亮的女孩子……
“维托,你记得在你fèng合好伤口之后,你曾经醒过一次吗?”何帆有些试探的问道。
维托皱了下眉毛,摇了摇头:“我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只是一时间说不出话,脑袋也昏昏沉沉,但是那个时候的事qíng还是能大约记下来的……再往前就没印象了。”他看何帆脸色有点不对,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qíng吗?”
何帆偷偷的看了眼他的表qíng,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就是……那个,那天你出事后,戴纳打电话给你家人来着,然后来了个挺年轻的中国小姑娘,样子跟我差不多大,挺、挺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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