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外国男人不会是变态吧!
何帆吓的直打哆嗦,他几乎是飞一般的躲进了被子里,把自己从头到尾裹了一个严严实实。
看他这副样子,维托也明白自己太心急、做的有些太过了。
……但是、但是,这么可爱的盒饭西施以一副弱者的姿态出现在他眼前,更何况这盒饭西施是他打定主意要爱爱爱爱一辈子的人,他就小小的占些便宜……也不算是太超过吧?
维托这个热qíng奔放的外国大男孩当然无法理解中国人的含蓄腼腆,尤其是何帆这样从小就没了父母、异常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对维托的热qíng当然是敬而远之,如果他能很好的活动的话,何帆绝对会远远逃开。
——为什么我总是被欺负?
何帆看着面前的维托,心中认定自己一定是被骗了,哪有人报恩报到这种程度?肯定是谎言、谎言!
——如果有人能保护我就好了!
这已经不是何帆第一次这么祈求上天了,自从父母离开后,被生活压迫的抬不起头的他,心中经常出现这种叹息,如果他身边有个qiáng壮的保护者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等等!
何帆忽的睁大了眼睛——脑中那些闪过的片段是什么?醉酒、在走廊里狂奔、在自动贩卖机前大吼大叫要买一个“爱自己的人”……我勒个去,这货不是自己、这货不是自己!
……可是……这货就是他自己了吧?
何帆忽然有种yù哭无泪的感觉,以前常听人说酒后失态、酒后吐真言,却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没酒品,喝多了就这么胡说一通,真是把脸面都丢尽了!
何帆只觉得脸颊热辣辣,恨不得藏进地心里再不出来。
维托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只见他一个劲的往被子里钻,还以为是他还在为刚才上药的事qíng害羞。维托挠了挠自己的鼻子,清了清嗓子想要转移话题:“恩人啊,那天我去校门口找你想要报恩的时候,流氓欺负你的样子我……都看到了。”
维托谨慎的选了“欺负”二字,却没想他的小心根本没有进入何帆的耳朵——现在何帆一直在懊恼于自己居然乱发酒疯的事qíng,哪有什么心qíng听他说话?
等到何帆缓过神来的时候,就见着维托居然一副健美先生的样子在他面前极其骚包的挤着身上的肌ròu。
“……?”何帆宛如丈二和尚,根本摸不到头脑,他看着维托在那里傻兮兮的撸起袖子露出健壮的肱二头肌,那比huáng种人发达的多的肌ròu只让何帆觉得心惊。
“恩人,你收下我吧!”维托就差扑倒在何帆面前了,他不惜余力的推销着自己:“以后你卖饭,我帮你看摊子,即使再有人过来找茬,我也能把他们揍趴下!”他一会儿摆出大卫的样子、一会儿摆出沉思者,那宛如小山一般的肌ròu结一抖一抖,异常发达。
何帆几乎是惊恐的盯着那小山包一般的肌ròu,对方胳臂上浓密的金色汗毛让他觉得非常别扭,他看看维托刚毅的脸庞,再看看他粗壮的臂膀,心中一个声音不住的在问:“他不会监守自盗吧?”
在何帆眼中,对自己图谋不轨并且身体健壮的维托简直比流氓还要可怕,于是不管维托怎么恳求,就是一口咬定绝对不收他帮忙。偏偏维托也很固执,每天每天都守在何帆眼前不离开,一刻不停的游说他收下自己当助手。
何帆这个从来没有和外国友人打过jiāo道的男孩子,也实在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死,总想保留着一份“面子”,所以从来没好意思直接说过要赶维托离开。而就在维托的软磨硬泡之下,何帆居然还真被他说的动了心。但是谁让他一开始非说“绝对不收”,如果这个时候改口就太不好意思了。
俩人就这样磨磨唧唧的直到何帆伤好出院,维托都依旧追在何帆屁股后面求他收下自己。
9有尊严的盒饭西施最新更新:2010-06-0323:05:59
几乎是伤一好,何帆就重新推起小推车盛着满满的菜肴开始上工了。毕竟他少工作一天就少一天的工钱,随随便便的休长假可会坐吃山空。他的厨具和小推车都已经从其他几个摊主那里找了回来,除了大勺已经被当初流氓的铁棍打坏了以外,其他的都还好好的。
昨日民警联系上了何帆,把流氓赔给他医药费jiāo给了他。何帆拿着那远超出医药费的一沓子钱,心里一阵难受。这钱是很多,但是却弥补不了他因此而在心中留下的创伤。他不明白这社会上为什么就有这样子的人渣呢,以欺负他人而乐,他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盒饭摊主,不过看了他一眼就被迫承受这样的痛苦。
不过有钱总比没钱好的,何帆从维托口里打听到,他的医药费都是其他摊主垫付的(当然这又是维托不想让何帆欠他人qíng而说的善意的谎言)。所以何帆拿到钱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赶快还上人家的钱,毕竟大家都是做小买卖的,钱不好赚的。
“王师傅!李大娘1何帆推着小车匆匆到了A大南门,果然其他摊主早就在一旁工作上了。
“小何,你的伤好了?”卖ròu夹馍的李大娘停下手中剁ròu的大刀,一脸关心的望着他的脸颊。何帆之前受了那流氓一掌,脸上那黑紫黑紫的印子大家可都看见了,心中都替这个长相标致的小伙可怜。现在看到他脸上白白净净已经没了痕迹,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何帆点点头:“好了,就是后背还得抹药1何帆停下车子,走到李大娘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大票:“大娘,之前我在医院……你们真是费心了,还让你们花了那么多钱,真是对不住你们。这钱我一定要还上的。”
何帆口中的“让你们花了这么多钱”本指的是医药费,但是李大娘却误解成看望他时所带的那些水果牛奶钱。看望病人带的礼品哪能让病人还钱啊,李大娘自然推辞起来:“你这小子说什么胡话呢,这事儿本来我们也有责任,如果我们能早点站出来,你也就不用受这种罪过了,我们给你花点钱也是应该的。而且你别看显得多贵,实际上都是我们大家平摊的,没有多少钱,就是算个心意。”
一旁的其他几位摊主也帮起腔来,何帆只能不好意思的把钱收了回去,心中却越发觉得欠大家许多。他打定注意,三个月后的chūn节他一定要挨家挨户的登门拜访,不管是送礼还是包红包,都要把钱还上。这么想着,他心中也稍微少了些罪恶感,却不想他完全是想叉了,他的医药费完全是多金的维托出的,和这些摊主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这却冥冥之中给维托圆了谎。
“小何啊,你在意我们,还不如多谢谢你那个外国朋友。”王师傅开了口,第一句话就是表扬维托:“你那个朋友真是够意思的,天天都守在你病chuáng前,不管我们什么时候去看他都没离开过。平时还给你擦脸上药,仔细的不得了,伺候家人也就是这么个意思了。你这小子哪里jiāo来的这种好朋友,真是走了好运。”
听到王师傅的话,何帆心中一动,眼睛不由自主的飘向了右边二十米外某个小心翼翼往这边瞅来的金发大男孩。那自称维托的外国人从他一出家门就跟了上来,离自己不远不近大约二十米的距离,一脸小媳妇样的往自己这边瞅,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如果不是何帆还记挂着他当初借上药的机会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事qíng的话,说不定就会心软了。
王师傅却没注意到一旁的维托,而是滔滔不绝的向何帆讲述维托怎么照顾他、怎么关心他、怎么护着他,这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剑穿透了何帆脆弱的小心肝,让他越发觉得自己是不是错怪了好人。
……不行、不行!
何帆拼命的摇摇头,在心中对自己厉声警告:你可不能随便就受了别人的糖衣pào弹,在资产阶级面前,无产阶级也得有尊严!
于是何帆就这么“尊严”了好长一段时间——从他十一点到校门开始,一直到下午五点把小推车上的所有菜卖光,他都忍住没有冲维托那边说上一句话,就连看他也是偷偷摸摸用余光瞟视的,他和维托相比,也不知谁更贼头贼脑一些。
等到五点多,他收拾完摊子上的盆子推车准备回家的时候,那守在一旁整整一个下午的人影才跟着动上一动。何帆推着车走十米,他就吊在他后面跟着蹭十米。
“——喂,那个谁1何帆终于还是承认自己心软了,气鼓鼓的停下手中的小推车,就那么直直的立在马路中间。虽然他没有回头去看维托,但是那生硬的口气却让维托明白他肯定是在跟自己说话。
“恩人!我叫维托1维托一下子jīng神起来,原本被秋风冻了一下午的他有点蔫蔫的,但是一听到何帆开口说话,他什么头晕脑热的症状都跑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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