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志文:“!!”
王殷成刚下电梯就接到了刘恒的电话,刚接通,电话里传来豆沙软糯糯的小嗓子:“橙子橙子,你下班了么?”
“下班了,豆沙到家了?”
豆沙:“橙子快出来,我和爸爸在门口!”
王殷成走出报社大楼,果然看到自己的那辆别克停在门口,王殷成跑过去打开后车门坐进去,迎面一股子淡淡的橙香味道。
豆沙一下子扑进王殷成怀里,吊在王殷成脖子上,在他领口的位子闻了闻,皱小眉头,“有汗臭味!”
刘恒转头道:“你要闻香的来闻爸爸的,爸爸的领口香!”
豆沙傲娇的摇尾巴,“哼”了一声,道:“才不要呢,不要闻爸爸的,就要闻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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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殷成发现刘恒的心qíng突然像是变好了,好像早上根本没发生什么事一样。
卫生间的门半开半关着,豆沙掏小唧唧尿尿,王殷成站在洗漱台前面刷牙,刘恒穿着沙滩裤和汗衫开门走进来,在豆沙和王殷成之间穿过,伸长手臂拿毛巾走出去,过了几秒又推门走进来,在豆沙和王殷成之间穿过,把毛巾放回原地。
豆沙尿尿完了把小唧唧塞回去,昂着脖子看刘恒走来走去进进出出,基本都是胸口对着王殷成屁股都是豆沙包子。
豆沙抬起脖子看刘恒:“爸爸你在gān吗?!”
刘恒蹲下来,把豆沙抱到洗漱台gān净没水的地方坐下,指了指豆沙身上的小熊睡衣,又指了指王殷成,道:“我们要不要给橙子也买件小熊睡衣?!”
王殷成刷牙的手一顿,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刘恒。
豆沙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小熊睡衣,又抬眼看了看王殷成,眼睛闪亮闪亮的,点头道:“要!”顿了顿:“爸爸也要穿小熊睡衣!我们一起穿小熊睡衣!”
“好的!睡觉去了!”刘恒非常满意儿子的配合,抱着豆沙走出卫生间,回房睡觉。
王殷成继续刷牙,嘴角都是牙膏沫子,刘恒突然又走进卫生间,站在王殷成身后默然看着镜子里的王殷成。
王殷成吐了嘴里的牙膏沫子,抬眼看刘恒,觉得刘恒今天怎么这么奇怪,难道真是不上班闲的?
“你要说什么?”王殷成边漱口边问道。
刘恒上前一步,两口撑在洗漱台上微微躬身,保持和王殷成一样的高度,侧头平视王殷成,锁住他的双眸,特别严肃认真道:“你早上为什么要和我解释?”
王殷成吐掉嘴里的水,转头看刘恒,视线被刘恒格外严肃的双眸焦距着,疑惑看着刘恒。
“为什么要和你解释?”刘恒又问了一遍,视线如同锁住猎物的野shòu一般敏锐。
为什么解释?王殷成一愣,下意识回答道:“这个需要理由么?”
刘恒侧头看王殷成,慢慢拉近两人的距离,呼吸都在咫尺之间,他眯了眯眼睛,道:“不需要么?你像是个喜欢和身边人解释这个解释那个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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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五月中旬的时候天气渐渐热了,豆沙晚上开始掀被子蹬腿,有时候晚上还会醒,睡得不太安分。
王殷成这天晚上几乎没怎么睡,豆沙有个动静他就睁开眼睛看一眼,帮孩子盖个被子收个小腿小胳膊什么的。王殷成半夜有喝水的习惯,更何况今天又没怎么睡着,于是照旧轻轻起chuáng开门出去,到餐厅拿水喝。
王殷成喝了小半杯水,并没有直接回房间,他打开落地窗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
是的,他没睡着,真的没睡着。一开始他还没察觉到自己没睡着的原因,躺在chuáng上两个小时之后他才渐渐察觉到自己心里反复纠结的一个问题——他早上为什么要和刘恒解释?
他为什么要解释?一开始其实也没想要开口,之后为什么还专门绕到刘恒那边开口说了一句?他向来就是个淡漠的人,如非必要,永远不会多解释什么,他懂得越描越黑的道理,但为什么早上他还是试图去解释?
他当时在想什么?!
是了,他当时换位思考了,他在想如果昨天晚上出去吃饭喝酒开车回来的那个人是刘恒会怎么办?如果是刘恒那么晚回来,之后早上车里还无故冒出一件男人的衣服他会是什么反应?
王殷成心下一惊,夜晚凉慡的风拂过面颊,他的心跳突然就快了……有什么好像突然就不一样了。
在早上那样的qíng况下,他为什么要试图去换位思考?他为什么会去想如果是刘恒自己会怎么想?!他当时脑子里的反应为什么是这个?!
王殷成白天没有反应过来,晚上被刘恒一提醒,终于后知后觉中惊醒过来,他竟然没有将自己隔离在一个事件之外,而是尝试以其他人的角度甚至是刘恒的角度去考虑一个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
答案是那么明显,几乎呼之yù出……
王殷成胳膊放在窗台上,闭眼埋着头,夜晚凉风一chuī,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心跳“嘭嘭嘭”越来越不规律起来,他的脑海中闪过刘恒平时硬朗面无表qíng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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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王殷成的身后,他伸长手臂撑在窗台上,胸口靠着王殷成的后背,将人罩在自己怀里,视线在遥远的天际下漫无目的的看了一眼,眯了眯眼睛,慢慢道:“王殷成,你对我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对么?”
王殷成没有动也没有回答。
刘恒收拢一条手臂将人慢慢抱住,勾唇浅笑,下巴轻轻搁在王殷成的肩膀上,另外一手揉了揉王殷成的头发,叹道:“真傻!”
第49章
从主动卸任CEO开始到刘毅空降本市,刘恒一直在等一通电话,这通电话或者是刘恒的父亲打开的,或者是刘恒的母亲打来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刘家随便哪个走得近的亲戚打来的。
然而刘恒没有想到的是,从刘家最先打来电话的,竟然会是刘老爷子平日里身边最亲信的一个秘书。
老爷子的秘书跟着老爷子前前后后也有三十年了,对刘家非常忠诚,那通电话讲得即陈恳又简洁明了:“老爷子已经知道三少你卸任CEO的事qíng了,篓子被人捅得有些大,刘家有人在老爷子耳边chuī风,说你不要刘家的产业了,还要和刘家断绝所有来往。老爷子今天早上一气之下进了医院,您和豆沙小少爷最好回来一趟,这次的事qíng闹得有些大。”
秘书的电话是来得最早的,比刘恒的家人来得都早。挂断电话之后刘恒的父亲一通电话过来把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刘恒的妈妈在电话里也相当严肃,让刘恒带着豆沙赶紧回来一趟,老爷子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毕竟年纪大了,豆沙是他的心头ròu,带回来看看老爷子说不定气就消了。
挂断电话之后,刘恒开车去幼儿园接豆沙,和幼儿园的老师请假,转头又开车去了王殷成报社楼下。虽然很急,但也不能一通电话讲不清楚就走人。刘恒现在脑子里非常清醒,刘家的一些人从来不是好相与的,这次的事qíng算是被人故意拿捏了短处,在老爷子面前告了一状。
他需要时间处理,但不能自乱阵脚。
王殷成接了电话去了报社楼下,开副驾驶座门的时候愕然看到后车座上的豆沙,豆沙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之前听爸爸说他们要回老家几天。豆沙一想到要好多天看不到他的大橙子就不高兴,委屈得一看到王殷成就嘟嘴伸手要抱抱。
王殷成坐到了后面把孩子抱到腿上,看前面的刘恒,道:“怎么回事?豆沙今天没去学校?”
豆沙嘟囔:“才没有呢!爸爸去学校接我的!”
刘恒在前面严肃道:“豆沙,爸爸和橙子说话。”
豆沙老老实实闭嘴了。
王殷成疑惑问:“发生什么事了?”他能明显感觉到刘恒浑身的气场和最近截然不同,好像气场全部张开了,要面临什么大阵仗一样。
刘恒:“我之前离开华荣是我自己的决定,消息是拜托董事会的一个懂事传到我家人那里的,说辞是我最近想休息一段时间,公司的事qíng刘毅帮我先顶着,等过断时间再说,毕竟我在华荣的卸任书是临时卸任。但今天早上不知道谁说了什么,豆沙的太爷爷进了医院,我们得回去几天。”
王殷成明白了,之前华荣频繁出问题就是刘家本家的内斗,事qíng只是告一段落,现在刘恒被人捏了把柄告了一状。毕竟刘恒只是想不牵扯家族生意,又不是和家人断绝往来,生意可以不要,但家人永远都是家人。
“我明白了。”王殷成点头,接着低头看豆沙,摸孩子的小脸道:“豆沙回去要乖知道么?太爷爷生病了,豆沙要哄太爷爷高兴。”
豆沙很舍不得他的大橙子,搂着王殷成道:“橙子和我们一起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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