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铮此刻想的却是,顾北……他为什么要软禁顾茗?
顾天回道:“不知道,当时谁也不关心,顾良一死,大家分了他的钱各奔东西,没人觉得不该这样,说好听点是养子,其实就是顾良养的供他差遣的狗。”
白铮突然觉得很不对,有什么飞快在脑子里一窜--顾北六年前软禁顾茗,可他近几年在国内是有案子的,还做过几年牢,才出来没多久,他怎么可能一直软禁顾茗到现在?今年才放她回来?
还有顾茗当初说的那些话,她说那个男人软禁了她六年。
前后矛盾,除非,除非当初真正软禁顾茗的,根本不是顾北,而是其他人!
那个人藏匿在背后,顾茗说他认识笑笑,他想要笑笑……
良久,白铮起身走到办公桌后,拉开一道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纸。
走回沙发前,他将直递给顾天:“你帮我看看,这个笔迹,你认不认识。”
顾天接过那张A4纸,本来没当回事,可在目光落下的瞬间,表qíng彻底凝固住了。
这笔迹……这怎么可能?!
顾天这次率先发问:“笔迹是新的!?你从哪儿得来的!”
他认识,白铮在心里告诉自己,于是坐下,默默道:“有人透露的讯息,写下了这四个字,人没有露面。”
【硕放机晨,正是当初要送走顾茗时,有人故意悄悄递给白铮母亲周云云的讯息。
顾天倒抽一口气,满脸震惊:“多久前的事?”
白铮:“最近的。”
这下,顾天深深吐出一口气,一脸不可思议,道:“原来他还活着。”
白铮一愣,心中警惕:“谁?”
顾天皱眉,自顾喃喃:“不可能啊,飞机炸了,顾良要他死,怎么可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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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笑永远不会忘掉那笔锋中隐隐透着霸气的笔迹,一横一竖一撇一捺都似乎是刻在她心里,熟悉得令人心颤。
把水果刀放回去,梁笑笑坐到沙发上,脑海中闪过一张模糊的面孔,然而那双幽深的黑眸却透着慑人的冰冷。
梁笑笑摇了摇脑袋,觉得应该不可能的,顾良当年为了逃命把身边的养子、打手、保镖都叫在身边护着自己,那人也应该出国了。
可如果回来了呢?梁笑笑如是问自己。
即便觉得再无可能,但眼前信笺纸上熟悉的字迹也阐述着一个不言自明的事实——他回来了。
梁笑笑把信笺放在茶几上,重新用水果篮子压好。她起身走进厨房,把冰箱上两层的柜门打开,果然发现里面已经装满了吃的。
她在生活上属于半残废,以前没和白铮离婚的时候都是白铮或者保姆在做,现在离婚了自己一个人住,房子空dàngdàng的没有点人气,灶台冰冷冰箱基本都是空的。
冷藏柜里摆放着jī蛋、手擀面等各种生食,冷冻柜里速冻着饺子馒头等速食品。梁笑笑后脊梁发冷,关上柜门转头看灶台,随手一摸,发现灶台上gāngān净净没有半点灰。
一个不常用的厨房竟然半点灰都没有,冰箱里还摆满了东西,梁笑笑要不是自己亲自开门进来的,她都要以为自己走错家门了。
她走出厨房,客厅里仔仔细细扫了一眼,因为东西也不多,所以看上去和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她又转身上楼,二楼有一个厅,两边都是朝阳的卧室,朝北有一个书房一个杂物室还有一个卫生间。
她出门把家里所有的门窗都关上了,然而此刻二楼大厅朝阳的落地窗开了两扇,风从外面刮进来,白纱窗帘飞扬。
梁笑笑在楼梯口顿住脚步,默声推开卫生间和杂物室的门,没人。她又走到书房门口推开书房门扫了一眼,没人,但也似乎没多什么东西。
二楼朝阳卧室只住了东面那一间,西面那件有chuáng也有柜子,只是一般她也不会进去那个房间。
她慢慢推开西面房间的房门,门fèng里看到里面的chuáng也只是个空chuáng,柜子安安静静摆在一旁,房间里窗明几净。
梁笑笑心一直提着,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没有危险,感觉也告诉自己家里没有其他人,但她知道有人曾经来过。
明目张胆的推开她的窗户透气,又自作主张的买了一堆吃的东西摆放到冰箱里,说不定还曾经大摇大摆坐在她的沙发上抽了一根烟看了会儿电视?
梁笑笑关上房门,打开自己卧室的门。
白色的纱窗遮阳帘拉着,隐隐的日光从外面透进来,chuáng单被子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柜门合着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梁笑笑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如果真有什么不同,那就是gān净,出奇的gān净,特别的gān净,好像不久前刚刚被打扫过一样gān净。
坐到chuáng边,她脑子里的神经还是绷着的,觉得应该是那个人做的,但她仔细想了想,实在想不通那个男人回来的理由,他又在她住的地方做这些gān什么?
一个明显被人闯入过的私人空间,梁笑笑没办法忍受。尤其那人的归来让她觉得她的世界突然与六七年前再次发生了jiāo集。
她本能就想逃。
出房门下楼,她拎了包立马往外走去车库拿车。
离开的时候她抬眼看了看别墅门口,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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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笑开车在市区找了个酒店住下。
她出来的时候没有拿衣服,直接拎着自己出去旅游时的箱子走人。她用宾馆的双人浴缸泡了个澡,躺会chuáng上的时候才觉得后脊梁骨没那么冷了,舒服了不少。
她拿手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边充电边在联系人里翻着找人。她想找人说说话,刚刚的事qíng想想太后怕了。防人之心不可无,梁笑笑觉得自己刚刚冒失了,无论那字条知否熟悉,她都应当赶紧跑出来。
要报警么?
梁笑笑想了想,觉得暂时没必要,看那人的意思似乎也没有恶意,至少暂时没有。实在不行就搬回家和胡小冉住。
她翻着手机电话簿里的人名,从第一个翻过去,熟悉的不熟悉的,认识的不太认识的只见过一面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她这才发现自己手机里记了多少无关人,吃一顿饭见一面、一个晚宴、一个品酒会,就有一堆号码。
梁笑笑边翻边把那些完全没印象的人的号码删掉,翻到几个比较的熟的会顿一顿,想想要不要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过去骚扰一下。
但她没有那么做。有些人是没必要再联系了,比如白铮比如周云云,有些人却又让她觉得无从下口,比如孟嫣、周明非。
她之前有好几个牌友,花玲玲算一个,不过那女人据说最近刚离婚就开桃花,出去旅游了;另外几个的jiāoqíng似乎也就只在牌桌上,平时私底下都很少联系。梁笑笑扔开手机,脸捂在被子里哀叹,真是平时没发现,现在才知道知心朋友确实少,能依靠的更少。
她gān脆起身去把房间的两道锁都锁上,从箱子里翻出一堆面膜,贴脸贴脖子贴胸口贴大腿贴小腿,恨不得全身上下都贴上。
她耳朵里塞着耳机躺在chuáng上听歌,20分钟之后撕掉脸上的面膜,又开始觉得无聊。不想看电视刷网页,现在才晚上七点半,也不想吃东西,她gān巴巴在chuáng上躺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大叹一声,心想算了还是睡觉吧!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事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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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笑撕掉了身上的面膜,拿毛巾擦了擦,躺回chuáng上睡觉。
旅游这么多天一直都处于兴奋期,回来之后jīng神没那么亢奋了,理智回来也知道自己下面也面临多少事qíng,整个人的状态一调整,慢慢呼吸变深,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大概是被白天的事qíng刺激的,这天晚上梁笑笑梦到了很久之前的事,还有一些人。
那个时候自己还在上大学,而白铮和顾茗已经鬼混到了一起。
梁笑笑那个时候并不知道白铮已经在嗑药了,只从他同宿舍同系关系比较好的同学那里知道,白铮很久没上课了,那段时间是学期中旬,学校管理较为松散,老师又忙着职称评定,一拨儿学生尤其是男生都跟抽了风一样在外鬼混。
周明非给梁笑笑打电话,问她知不知道白铮最近在gān什么,梁笑笑说不清楚,周明非才告诉她白铮最近不太对,频频问他借钱。
梁笑笑那时候大概还是很喜欢白铮,理智上管得住自己的人,却管不住心,就多管了那趟闲事,跟同学打听了,拉上和白铮处的比较好的一个男同学去了白铮常去的那间酒吧。
梦境就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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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笑从小就是散养的,身边又都是富家子弟,所以她从小逛过的娱乐场所就不少。
酒吧这种地方她上大学几乎就没去过,但进去了,也不像初出茅庐的女孩儿那样东看西看瞧新鲜却又害怕,她不觉得稀罕,初中高中就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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