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笑笑转了一圈,从里面走出来,进了隔壁的阅览室。阅览室里人不多,这个区基本都是杂志和报刊读物,桌椅很多,不少人坐在靠窗的地方低头看书,图书管理除了走动和翻书的声音,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她出来又坐电梯上了二楼三楼四楼,除了二楼有一半空间类似一个网吧的电子借阅室,其他都是借书看书的地方。
她在四楼看到不少学生模样的女生男生坐在借阅室里看书,她没有进去,站在落地玻璃外看到就近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子正侧头嘴里默念着什么,翻一本huáng色皮面的厚书。
梁笑笑眯着眼睛用力看了看,发现那是一本《考研英语阅读理解150篇》,而她周围位子上很多都放着类似的书籍。
原来真是学生,考研的。
梁笑笑没进去,转身准备坐电梯下楼借两本小说或者养生的书看看,几个学生手上拿着书从阅览室里走出来站在她身后也在等电梯。
梁笑笑背对着他们,听到一个女孩道:“你看到哪里了?我今天做了四篇阅读理解只对了两个,我槽,我好想说脏话。”
另外一个女生道:“我跟你看得不一样,英一英二不是一个水平啊,你考学硕英语肯定比我难,不过考研英语本来就变态,考60分就算不错的了。”
“你觉得,我阅读理解对两个,能考多少分?”
“哎,我听上一届考上的人说,有人没复习还能考50,有人复习了,也就靠40多,人品这东西拜耶稣都拜不来。电梯来了。”
梁笑笑和那两个女生一起走进去,侧头就看见她们两人手里抱着考研的书,她收回视线等电梯下楼,心里有点空dàngdàng的。
梁笑笑在一楼借了两本,一本重口味心理学,一本养生之道,借完书之后走到停车场拿车。
红色的长裙礼服一直默默躺在后车座上,梁笑笑把书放在副驾驶座,侧头看了一眼,回身开车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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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笑同志发现她是真没地方去,这个城市这么大,虽然不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却承载了不少她年少和成年之后的记忆,她就像本地人一样知道不少捷径小路,知道什么地方有特色小区,知道哪里可以淘道好看的衣服,还知道哪里可以让人醉生梦死。
她开车在市区逛了一圈儿,车行速度超级慢,一会儿红灯一会儿被人抢道一会儿还要等穿马路的行人,她又开车去了郊区,那里路宽车少,两边建筑都是近几年才建的,还有不少冒着油菜花的田地。
最后,梁笑笑把车开回海德别墅。
车库门慢慢拉上,正打算把车开进车库,她囧然发现车库另外一边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就好像自己原本的生活圈子突然被人拉开一条fèng隙硬挤进来,梁笑笑别扭的看着那辆轿车,慢慢把车开进车库。
她提着长裙拿着两本书开门,发现门口玄关处的那些乱七八脏的箱子已经不见了,客厅里空空如也,沙发上没有坐人,茶几上摆着空dàngdàng的蔬果篮子,空气里gān净清慡没有半点其他味道。
梁笑笑走进来关上门,心里想着难道早上完全又是个错觉?
她把书扔在沙发上,提着长裙进了厨房打开冰箱门,发现冰箱里依旧满满当当的。她翻了个白眼儿关上冰箱门,也没有拿书,直接上了二楼。
梁笑笑把长裙平放在二楼沙发上,正打算看看有没有人,西面卧室的房门却突然打开,梁笑笑腰都没来得及直起来,侧头就迎上男人面无表qíng垂视的目光。
梁笑笑:“……”
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直起身,看着叶兆,实在想不明白这人到底要gān嘛。男人的视线直白坦dàng,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闯进了别人的生活、占了别人的空车位、把别人的冰箱里放满东西,接着又占了别人的空卧室……
梁笑笑挑眉无语转身进了房间锁上门,她觉得叶兆的眼神实在是太直接又光明磊落了,搞得她有一种自己进了别人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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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已经下午四点半了,一天差不多又快过去了,如果能直接忽略晚上的晚宴的话。
梁笑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没管门外,她躺了一会儿,开门去拿外面沙发上的长裙,接着锁门进房间浴室冲澡换衣服。
女人打扮的时间是十分漫长的,不过一般只有男人才能感受得到这个时间长度,女人一般都是感觉不到。
洗澡,化妆,合适的内衣裤,换衣服,发型,香水还有各种饰品,高跟鞋。
弄完之后照了照镜子,觉得差不多了,配了条飘花翡翠镯子,又翻出一个黑色的手包,把口红纸巾手机钱包钥匙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扔进去,拎着高跟鞋开门下楼。
楼下没有人。
梁笑笑也没多管,在玄关处换鞋,离开赴宴。
开车的时候她看着副驾驶座位上的高跟鞋,突然想到,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独自赴宴,她自己定衣服拿衣服,自己开车,自己提着裙摆。
是有点不适应,不过似乎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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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晚宴的牛bī之处在于,他和市委人名大会堂就隔着一条十字路口遥相辉印。
门口是长长的红地毯,穿着制服的侍应生门童在门外帮着停车引路。
梁笑笑自己停了车,下车之后侍应生恭敬的问是参加哪个厅的晚宴?
梁笑笑想了想:“正厅。”
侍应生一听就知道梁笑笑不是第一次来,但还是引路到门口。
梁笑笑在大门口自己进去,走过大堂,直行进去正厅,门口的大堂经理认识梁笑笑,挂着自然的笑容和梁笑笑打招呼:“梁小姐。”
梁笑笑勾唇一笑,挑了挑眉头,她想白铮这次做事还真是挺利索的,一个旅行回来,所有人都改口喊梁小姐了。
正厅里金碧辉煌,金色的地毯,米白色的六根长柱子,还有头顶巨大的水晶灯。
梁笑笑其实一直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但凡晚宴的大厅里必挂水晶吊灯?她每次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心想掉下来砸到人不就直接挂了?也太不热爱生命了。
她此刻又忍不住抬眸多看了一眼,一只手却突然在腰上虚空一搂,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别看了,掉不下来。”
梁笑笑侧头,白铮一身西服站在她身侧。
她转回头,两人神色淡淡,并肩走进正厅。
已来了不少人,觥筹jiāo错,小提琴声中举杯对饮谈笑风生,女人华贵美丽,男人优雅绅士。
有人注意到门口的白铮和梁笑笑,诧异地举着酒杯和身边人对视一眼,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白铮垂眸,看了看梁笑笑:“很漂亮。”
梁笑笑看着正前方,回道:“裙子还是人?”
白铮勾唇,“都漂亮。”
梁笑笑经过餐桌边上,随手握了杯香槟:“算了吧,人都晒黑一圈了。”
白铮低头,看了看梁笑笑luǒ露的单边香肩,抬眸时双眸格外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
梁笑笑自己开车过来,不敢喝酒,只握着酒杯,睫毛一抬,余光扫过周围瞄过来的视线,有点漫不经心道,“我觉得,像我们这样离婚闹得人尽皆知的前任夫妻,就不用在这里装恩爱了吧!?”
白铮勾唇,眼神淡漠:“这圈子无非就是这样,人人都在装。你说我这会儿要是一走开,会有多少女人围着你讨论离婚心得?!”
梁笑笑和他对视:“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这会儿站在我旁边,帮我挡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白铮垂眸,直接道:“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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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铮和梁笑笑站在一起,确实没什么人敢靠近。有人远远的冲他们一举酒杯,有人状似路过和白铮打个招呼,不动声色观察梁笑笑,当然,也有脸皮比较厚的上来,笑呵呵和他们打招呼,轻撞酒杯。
女人穿着华丽,紫色长裙配白色披肩,脖子上挂着祖母绿翡翠,手腕上是雕花金链子,无名指上铂金钻戒。
她上下打量白铮和梁笑笑,最后视线落在梁笑笑光洁的手腕上:“哟,这镯子好眼熟?好像在哪个拍卖会上见,玻璃种飘花吧?”
梁笑笑笑了笑,刚想开口,白铮的视线落在那镯子上,淡淡道:“有一年香港展商来办拍卖会,这个镯子就是一件展品。”
女人点头:“难怪觉得眼熟,原来是非卖品。”眼珠子一转:“哟,我可知道了,是白总为了哄老婆开心,从那些港商那里把非卖品变成了可卖品吧?我就说呢,这成色的飘花如今也不多见了,无价也无市了吧。”
梁笑笑是不懂翡翠huáng金的,当初她搬出来的时候有一部分首饰她放着没动,还有一部分被她挪了出来。手腕上的镯子她早就不记得是几几年的事qíng了,自己买的?白铮送的?还是别人做的人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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