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吴大爷是标准的无神论者啊,他乐呵呵的扯着陈教授走在鬼屋里头,那姿态,要多潇洒有多潇洒。他怀里的陈嘉豪还没到明白什么叫做恐怖的年龄,一张小脸上带着好奇的表qíng四处张望着。
突然,三人的前方猛地从天而降一个一身白衣的吊死鬼,面色狰狞长发凌乱,配着灯光来看,真是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当时,陈教授就“嗷~”的一声叫了起来,拉住吴大爷的手说什么也不走了。
吴大爷回头瞥他:“是谁说这剩下的几十年就要跟我共患难的?”
陈教授蔫蔫的回答:“……我。”
“是谁前几天假兮兮问我:‘你死后愿意葬在我家祖坟里吗’?”
“……我。”
“你看看,你要是吓死在这里头了,你又没告诉过我,你家祖坟到底在哪儿,你让我死后埋哪儿啊?”
“……”
“所以你说,你还继不继续往前走?”
“……嗯。”
“那就走呗,废话个毛啊。”吴大爷紧紧握着的陈教授的手:“你看,我这不是拉着你吗,你还怕什么啊。我不是在你旁边呢吗,没啥可怕的。”
可是俩人想走,陈嘉豪又不想走了。
在吴大爷怀里的陈嘉豪直直的伸着手去拽那个白衣吊死鬼,伸了半天手才勉qiáng拉住人家的衣角。
陈嘉豪就这样一脸天真的用细细嫩嫩的声音问吴大爷:“爷爷,这到底是什么啊。”陈嘉豪小盆友的中文本来不怎么流利,到了中国这边才渐渐有了起色。
吴大爷温柔的回答:“这是吊死鬼啊。”
陈嘉豪含着手指头歪着脑袋问:“什么是吊死鬼啊。”
“就是说,如果有人上吊而死,那么他死后就成了吊死的鬼了,简称吊*死*鬼。”吴大爷非常有耐心。
“爷爷爷爷,那吊死鬼的脖子会不会很疼啊。”小孩子嘛,谁都有这种当十万个为什么的潜力。
吴大爷心说,我又没吊死过,我哪儿知道脖子疼不疼啊。不过对于可爱的小孙子,吴大爷的态度还是很好的:“你可以问问这个吊死鬼,他的脖子疼不疼啊?”
陈嘉豪兴奋的点点头,拽了拽手中的吊死鬼的衣角:“吊死鬼阿姨,你的脖子疼不疼啊~”(朗读时‘阿’要三声。)吊死鬼:“……”
一次不成,再来一次:“吊死鬼阿姨,你的脖子疼不疼啊~”
吊死鬼:“……”
“吊死鬼阿姨,你的脖子疼不疼啊~”
吊死鬼:“……”
陈嘉豪哭丧着小脸转头看吴大爷:“爷爷爷爷,吊死鬼阿姨她不离我。”
吴大爷慈祥的摸着陈嘉豪的小脑袋:“因为吊死鬼阿姨已经吊死了嘛,一个死人怎么能说话呢。”
吊死鬼:“大爷,我是男的。”
吴大爷被突然出声的吊死鬼吓了一大跳:“哎呦我说小伙子,你吓死我了。怎么突然就出声了啊?”
吊死鬼:“如果我再不出声的话,我怕您教坏小孩子。”
陈教授特好奇的问:“小伙子,你gān吗留这么长的头发啊。你看,你都让我孙子误会你xing别了。”
吊死鬼:“吊死鬼就要头发又长又乱的才恐怖,所以有长发很方便,不用带假发,省的我总是担心假发什么时候掉下去。”
吴大爷几人这边抬着脑袋跟吊死鬼聊着天,旁边就有另外一个鬼怪全身包裹在独特质料的衣服里,伸出带有长长指甲的手去碰触陈教授的脸颊。
陈教授没有注意到是谁在碰他,因为他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吊死鬼身上了,所以随手就把那只手给挥到了一边,嘴里问着:“难道长头发是扮演吊死鬼的必要条件吗?”
长指甲鬼被陈教授打得手疼,甩着手跳了半天,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始伸出手去骚扰吴大爷。吴大爷也没注意到到底是谁在碰他,便一个巴掌把长指甲鬼的打到了一边,嘴中训斥着陈教授:“你傻啊,长头发怎么会是扮演吊死鬼的必要条件,应该是长舌头才对吧。”
吊死鬼:“……”
过了好一会儿,长指甲鬼的手才消痛,说实话,他实在是怕了这神经qiáng悍的一家子了,但是他身为鬼屋的工作人员,只有别人怕他们的份儿,哪有儿他怕别人的份儿?
所以敬业的长指甲鬼又一次伸着手准备去碰被抱在吴大爷怀里的陈嘉豪,可是还没等碰到呢,就被陈嘉豪看到了。
陈嘉豪用纯洁的大眼睛盯着他,口中一字一顿:“蜀黍,你真讨厌。”
长指甲鬼被这一句话弄的心都碎成好几片了,他默默的捧着受伤的小心肝钻进一旁的大木桶里疗伤。
这边陈嘉豪拽拽手里的衣角:“吊死鬼蜀黍,我能和你拍照吗?”
吊死鬼郁闷的转头望向一边的大木桶:“组长,可以拍照吗?”
正蹲在大木桶里画圈圈的长指甲鬼痛苦的捂住脸转向一边:“拍拍拍,爱拍多少拍多少。”
于是在鬼屋里的吊死鬼前,陈教授举着照相机拍下了吴大爷和陈嘉豪俩人和谐又灿烂的笑脸。
10 没有歌词了(1)
出了鬼屋,陈教授的照相机里又多了无数的照片,而背景往往都是囧着脸的各式鬼怪。
陈教授看着照片心里琢磨:老吴他上辈子是不是抓鬼的,要不然咋是个鬼怪就怕他呢。
鬼屋以外就是“蚂蚁王国”,都是专供小孩子玩的不是那么刺激的游乐设施。比如什么最基础的欢乐杯、旋转木马,小火车什么的。
陈教授老两口先带着陈嘉豪去坐了圈欢乐杯,可是坐下来之后陈嘉豪却大呼没劲。刚巧陈谢桥国保宝也玩完那些刺激的项目回来了,吴大爷gān脆就把孩子还给了他们,让他们带着去玩那些刺激项目,自己则拉着陈教授四处转悠起来。
远远的,吴大爷就看见一堆人在一个巨大游乐设施前头排队,隐隐约约的能看出来那个设施是个和旋转木马差不多的东西,只是颜色要艳丽灿烂许多。
吴大爷看电视里头,那些大姑娘小伙子都要去玩个旋转木马哈屁一下,说是什么“qíng调”。吴大爷这么一个摩登的老头对此心生向往,这次见了,也想上去转上几圈。
他转头问陈教授:“有没有兴趣和我làng漫一把?”
当时陈教授正拿着照相机给他拍照,听了他问话,傻愣愣的回:“咱还不够làng漫啊?”
吴大爷气的戳他脑袋:“你这人真不làng漫!”
——làng漫这种东西,可不是一次两次就够的啊。
*
陈教授和吴大爷在旋转木马前面排了半天队伍才排到,可是到了准备上去了,吴大爷才看清这“旋转木马”长得是什么样子,等他看清后,那脸霎时就绿了。
——话说欢乐谷的“旋转木马”可是颇有特色,旋转的不是“木马”,而是欢乐谷的卡通形象。这么说大家可能不大明白,打个比方吧。就比如说迪士尼乐园的经典卡通形象是米老鼠,那他就是“旋转米老鼠”,当然弃妇不知道迪士尼乐园旋转的到底是是不是米老鼠,总之大家就理解为主,理解为主啊。
而凑巧(?)的是,欢乐谷的卡通形象,是蚂蚁。
——吴大爷看着那一圈圈在眼前旋转来旋转去的旋转蚂蚁,当时就被雷到不行。
旋转蚂蚁!
还是一圈艳丽的、五彩斑斓的、衬着各种花的旋转蚂蚁!
在吴大爷的想象中,旋转木马是个多么làng漫的所在啊,洁白的独角shòu、绑着铃铛的马儿、粉嫩或是其他清慡颜色的布景、还有华丽的南瓜车……一名老王子与另外一名老王子骑在缓慢奔驰着的马匹上,要多罗曼蒂克就有罗曼蒂克。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被各种颜色的彩色蚂蚁所代替了!吴大爷对着颜色艳俗的彩色蚂蚁们yù哭无泪,眉头都快打成结了:这样丢脸的蚂蚁,他可不好意思骑上去!
陈教授推推他:“你咋不坐上去啊,后面的人都等着呢!”吴大爷回头一看,果然后面带着孩子的家长们正满脸不愉。
吴大爷把陈教授拉到一边,先让后面的游客先上蚂蚁。他冲陈教授撇撇嘴:“我不想玩了,这玩意和我想象中差距太大了!”他满脸不乐意,开始耍起了老脾气。
“啥想象啊?”陈教授也没注意过其他地方的旋转木马长什么样子,所以也没有那种幻想破灭的感觉。就他看来,这些旋转的蚂蚁挺好看的,除了颜色有些太过鲜亮以外,其他都蛮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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