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阳心虚的样子太过于明显,明显得沈飞白连仔细端详都不用,一眼就看出来了。
“能做的错事儿多了去了,这我可猜不中。”沈飞白一边说着,一边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把胶水扔进抽屉里顺手锁上了课桌。
温阳跟在沈飞白身后当小尾巴,对于沈飞白的说法不置可否。
沈飞白转头看了看温阳,被对方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给逗笑了,“你哭丧着脸做什么?你不想说我还能bī着你说啊?”
温阳闻言,哼哼了两声,一时没敢说话。
他一方面觉得沈飞白既然拒绝了妹子,那他这边歪打正着的再拒绝一次,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但另一方面又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感qíng这种事说不准的,万一沈飞白和人家妹子的缘分就是被他掐断的,那岂不是很糟糕。
沈飞白那么好,跟他又不一样,多跟妹子接触,学生时期谈几场恋爱是多正常的事qíng啊。
哪怕温阳对于身为男孩子的自己挺自信的,却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班花妹子的优秀。
说白了,人家跟沈飞白站一块儿,那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温阳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来,问道:“那你对人家班花没有一点想法呀?”
沈飞白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都没想到让温阳心虚的事qíng,竟然是班花妹子的事。
沈飞白可没有觉得温阳问他这个问题,是因为温阳对他有意思——他觉得温阳是对人家妹子有意思!
因为温阳喜欢人家姑娘,而姑娘喜欢他,温阳夹在中间两边都不想放弃,自然会觉得尴尬难捱。
沈飞白感觉有点儿烦躁。
他眉头拧得更紧了。
温阳看着沈飞白的表qíng,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凉。
正如沈飞白了解温阳一样,温阳也了解沈飞白。
他自然是能够分辨得出沈飞白是真的不高兴还是习惯xing的皱眉。
他的问题让沈飞白不高兴——甚至是有点不耐烦了。
认识到这一点之后,温阳缩在校服口袋里的手倏然握成了拳。
但在这个问题上,他却并不愿意就此罢休。
嫉妒的蛇喷吐而出的毒液就像是火一样灼烧着他的脑海与心田,炽热的温度让温阳在冷冰冰的寒风中都冒出了些汗意。
他面色如常,藏在口袋里的手紧绷而僵硬。
温阳仰头看着沈飞白,带着难以察觉的一丝不甘,再一次问道:“你喜欢她呀?”
“不喜欢。”沈飞白这一次的回答异常的gān脆利落,“我要喜欢她我就不会拒绝她了。”
温阳衣兜里紧扣的手微微一松,他看着距离他不过半米远的沈飞白,脸上消失的笑容再一次爬了回来。
“那可真是太好啦。”温阳大大的松了口气。
他看着沈飞白紧皱的眉头,笑容中掺了一丝讨好,“小白白你不喜欢我问我就不问了,别生气好不好?”
沈飞白看着温阳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一股无名火噌的就冒了上来。
“你很在意啊?”沈飞白问,在温阳露出呆怔的神qíng后,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又说道,“你要是喜欢她你就去追就是了,在意我做什么?”
“啊……?”温阳愣了半晌,发觉沈飞白怒气冲冲的到门口去找卫生检查的人之后,慌乱的跟了出去。
沈飞白脸板起来的时候很吓人,心qíng不好板着脸瞪人的时候,基本上是能够把爆哭的小孩儿吓得不敢再哭的水平。
检查卫生的学生会被沈飞白瞪得没敢仔细检查,粗略的扫了一眼就打上勾就脚底抹油哧溜一下跑了。
温阳在他走了之后在走廊上揪住了沈飞白的衣袖。
大概是因为比温阳大一岁的关系,沈飞白要比温阳高了小半个脑袋。
温阳还有点懵bī,但他还是本能的摸到了沈飞白的怒点,解释道:“我没有喜欢她。”
我怎么会喜欢她呢,我喜欢的是你啊。
温阳看着沈飞白,吸了吸鼻子,“我没有喜欢她,我就是问问你……”
沈飞白看了温阳一会儿,似乎模模糊糊的发觉了什么。
他把自己的衣袖拽回来,问道:“问我做什么?”
“你要是谈恋爱了,我怎么办啊?”温阳说,“难不成以后会回家路上三人行啊?”
“先说好,我可不接受啊。”温阳的表qíng太过于理直气壮,语气也太过于gān脆。
沈飞白叹了口气,“就这个?”
温阳抿抿唇,点了点头,“不然呢?”
是啊,不然呢?
沈飞白抬手盖住了温阳大半张脸,深呼气又重重的叹气,最终揉了揉温阳的脑袋,“你可放宽心吧。”
温阳被沈飞白揉得脑袋直晃,“放宽心?”
“我琢磨着,在你跟你喜欢的人修成正果之前,我都不一定找得到对象。”
沈飞白松开手,又给温阳整理了一下被揉得一团乱的碎发,然后拍了拍温阳的肩,把他推到了教室里。
“关好门窗电器,我们回家。”
……
温阳的周末一般是不会贡献给学习的。
而丧心病狂的沈飞白因为希望温阳跟他能在同一个班,在周六回家之后,还压着温阳温习了一晚上的功课,硬是让温阳把这周末的作业在一晚上给写完了。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所以周末一大清早,温阳就爬起来,揣着上课的时候一般都不带的手机,约了几个玩得好的小伙伴,屁颠屁颠的跑去了旱冰场。
温阳在A高人缘实在不错,不管是学霸还是学渣混子,对温阳印象都挺不错。
成绩在年纪上游,又会玩而且玩得开,这样的人挺少,而大喇喇的愿意跟被那些学霸看不起的混子们玩的好学生,更是少之又少。
如果刨除掉温阳的成绩不看的话,他似乎跟绝大部分喜欢到处làng的学渣没什么区别。
耽于享乐,玩起来又热qíng又大方,不管如今学生里最流行的旱冰篮球还是街机电玩,温阳都玩得溜溜的,作为朋友带出去简直长脸极了。
温阳揣着零花钱高高兴兴的跟着小伙伴们làng了一天,期间接到沈飞白电话两个,沈妈妈的电话一个,自家爸爸从老远的地方打回来的慰问电话一个。
倒是都没有让他回去的,只是沈飞白的语气听起来多少都带着点儿不高兴。
温阳把嘴里最后一小块芒果味棒棒糖咬碎,抱着一杯芒果汁张着两条大长腿瘫在旱冰场旁边的沙发上,脚上还套着旱冰鞋,整个人都要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旱冰场老板远远的看到他,掐灭了烟走过来,探头一看,哟呵了一声,“挺稀奇啊,你们家沈飞白今天没来?”
老板跟温阳他们这群高中生关系很好,因为有的时候温阳玩得比较晚了,会跟着几个小伙伴一起帮着老板一起收拾场地,作为报酬,他们每次来这个旱冰场,老板都给给他们打五折,饮料免费。
温阳抱着芒果汁,咬着吸管,“扒皮白被我扔家里了!大好周末居然想让我沉迷学习!”
这简直就是犯罪!
làng费时间罪!
老板撑着沙发背,笑了两声,“这外号我可记上了啊,回头遇到沈飞白我告诉他。”
温阳顿时坐直了身体,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老板我是不是你的宝宝!”
老板特别gān脆:“不是。”
温阳撇撇嘴,重新躺回了沙发里。
老板看了一眼旱冰场里滑着的几个少年,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你喜欢狗啊?一直叨叨着想养。”
温阳闻言,点了点头,“是啊。”
“我家雷奥下崽了,你……”老板看着温阳噌的一下站起来,顿时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同样站起身来,带着温阳去了旱冰场后边的住所。
沈飞白眼看着要到晚饭时间了,正准备给温阳打个电话催他回家吃饭,却在拿起手机的下一秒听到了无比激烈的敲门声。
这个节奏,一听就是温阳。
沈飞白放下手机,跑去开了门,一边推门一边说道:“你不是有钥……”
他的话说道一半咽了回去,看着站在门口环抱着一个大纸箱子的温阳,低头看了看纸箱子里垫着的棉絮和棉絮上边团着的看起来刚断了奶的小狗崽。
沈飞白深吸口气,“这什么?”
温阳抱着纸箱,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沈飞白,幻尾疯狂摇晃。
“小白白你看啊!咱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沈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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