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像辰格这种人,可能xing多渺小。果然此话一出,像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回音。
老旧的风扇扭动着头部,发出苍老僵硬的呻吟;阳光被外面晒的浅蓝色chuáng单给完全遮挡,一股风灌进来,把chuáng单chuī的膨胀,然后又消下去。莫卡抬起头,翻身侧躺,食指和中指在辰格的手背上轻轻点动着。
“辰格。”
“恩?”
“虽然我是个男的,对这种日子不太讲究,也觉得不值得一提。倒也不是我矫qíng,不过觉得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
“什么?”
“今天,其实是我生日。”见辰格没有说话,莫卡接着说:“我也21了,对生日这种事并不是很在乎,不想要漂亮的蛋糕,不想要一大群人围着我唱生日歌,不想要包装jīng美的礼物,也不想要21根蜡烛和愿望。我只想在这一个不值得一提的日子里,和你在一起,就这样很平静、很安心,很爱你。”
辰格合上书,从地板上站起来:“趴着。”
莫卡咬了下嘴唇,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改变姿势,趴在沙发上:“我今天真的好累,没有力气来应附chuáng事了,你随便弄弄,自己满足就得了。”莫卡只是个普通的rou体,这种事要看身体、jīng神、心qíng,他只有心qíng还过的去,刚刚忙了一整天的他其他两样已经不堪重负荷。并不是像传说那样一样无休无止的渴望chuáng事,好像每天都非做不可的架势,xing只是爱的一方面,但并不是评定爱的标准,没有爱同样可以有xing,xing带来的只是chuáng上的激qíng,而爱却是激qíng过后想要同枕共眠的需求。
辰格两只腿各跨在莫卡腰侧一边,趴在沙发上等待接受蹂躏的莫卡,只觉得肩膀酸软的地方被有些冰冰的手指轻揉着,辰格的手掌温柔、有力安抚着莫卡的酸麻,有些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莫卡不可思议,辰格是在?
莫卡有点惊讶、有点感动、有点幸福,埋在沙发里的脸想抬起头,想谢谢辰格:“那,那个,你…”
“闭嘴,不要说多余的话。”
莫卡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入睡的,睡的很沉,辰格陪在他的身边。
直到墙上的钟黑色的时针滴答着指到6点,。
辰格推推莫卡:“走吧。”
莫卡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去哪?”
“出去吃饭。”
“要出去吃吗?不叫外卖了?”
“今天我想出去吃。”辰格走到了门外。
“那你等等,让我先洗把脸。”
“恩。”
辰格靠在门框上等着莫卡,莫卡弯腰双手捧水泼到自己脸上,突然笑了。如若是平时自己这样慢吞吞的,早就被骂:要死啊,在gān嘛,给老子快点,我先走了这些话,而今天的辰格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那里安静的等着,人不能被娇惯,只会被宠坏而已,莫卡把速度放的更慢了,他在测试辰格会发脾气的时间。
等莫卡慢吞吞的把一切弄好走到辰格面前时,却没有看到辰格不耐烦qíng绪,他俊美的脸上表qíng很平静:“弄好了?”
“恩。”
“那走吧。”
“我们去哪里吃?”
“你想去哪。”
“我吗?”莫卡歪着脑袋想了想:“我想去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远也。”
“那就去那里吧。”辰格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莫卡。
莫卡提议坐公jiāo车去方便点,现在这个时间是下班和放学的高峰期,公jiāo车上很拥挤,辰格左手拉着手把,右手cha在裤包里,身后是挤的透不过气的人,身前是没有被挤着的莫卡,辰格盯着窗外向后退的建筑、人、宠物、车辆,没有表qíng。座位上的女高中偶尔会侧目盯着辰格,然后低声讨论。莫卡手扶着后座,公jiāo车转弯时,摇摇晃晃,莫卡的肩膀会碰触到辰格的手臂,两人都没有说话。
路过五个站台,两人下了车。莫卡选的这家店只是家普通的小店,没有豪华的装潢和穿着整齐的服务生,只有在厨房里一直炒菜的老板和拿着个小本在外面记菜的老板娘,桌上还留着上一桌吃剩下的饭菜,地上有一坨一坨白色的卫生纸。
看着这番qíng景,莫卡觉得对不住有些洁癖的辰格:“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好了。”
“不用了。”辰格坐下来,老板娘立马笑脸相迎把桌上的菜收走,还连声道歉:“这不是莫卡吗?好久都没见你来了,这是你朋友吧。真是不好意思,太忙了,还没来得及收拾,你们先坐着点菜。”
“没关系,不用顾我们啦。”莫卡回答。
周围很吵闹、烟味、油味,但莫卡从小就喜欢到这里吃饭,小时候家里并不富裕,但比较特别的日子时,莫卡的爸爸就会把莫卡抱起来:“儿子,走,今天我们家也下趟馆子。”
龚容会在身后抱怨这两父子:“在家里随便弄弄就行了,还要跑出来吃,真是làng费。”莫卡爸爸会偷偷的对着莫卡学龚容的表qíng做鬼脸,把莫卡逗的前仰后合。莫卡喜欢这里,如果说真有什么生日愿望的话,那应该就是把喜欢的人带到自己喜欢的地方,莫卡的愿望总是很渺小,这一点从没改变过,他不喜欢太过华丽的东西,却非常愿意沉浸在自己的平凡里。
熟悉的味道和环境,唯一不同的是坐在对面的人。
吃完饭天色已经暗沉,最后一抹亮光消失在厚重的云层里。城市的夜晚闷热难安,很少人会有闲qíng出来散步了,偶尔街上的路人也是低着头匆匆路过,生活在社会里的大多数人总是很匆忙,总在追赶着什么,没人愿意停下脚步,落在别人后面。
“我们走路回去吧?”莫卡再一次提议。
辰格没说话,沿着方格地面向前走着。
今天,莫卡的提议全被采纳了。
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飞蛾绕着亮光一圈又一圈的扑腾着翅膀。莫卡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想找些话来说,却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辰格不喜欢听煽qíng的话,自己也是不太愿意说的太过ròu麻。
有些话,舞文弄墨太多,就显得特别虚假。
到了十字路口时,莫卡抬头盯着伫立在那里的红huáng绿灯。
“你猜我每次看到红、huáng、绿时,会想到什么?”等待通行的莫卡非常无聊的问道。
“如果是很蠢的东西,我劝你就别说出来了。”
“番茄蛋花紫菜汤。”果然是很蠢的东西,莫卡接着问:“你呢?”
辰格想了想:“一直想发明个东西。”
“真的假的,你这种人也会有这么纯真的理想?”
辰格没有理会莫卡话里的刺,不咸不淡的继续说:“防外遇感应器,晶片放在你的下面,如果我这边显示绿灯是没反应,huáng灯是硬起来,红灯是正在做那种事。”
“谁会发明这种东西!!你开玩笑的吧?你肯定是开玩笑的!”莫卡想看清辰格的表qíng,但根本看不出到底是真是假,要不是在大街上他还真想把手伸进裤子里摸摸下面有没有硬硬的东西。
车子慢慢的停在白线前,莫卡一边怀疑一边踏上斑马线。
在身侧随着前进有些微微晃动的手,被另一只手牵起,手心灼人的温度让莫卡吓了一跳,偏过头看着被辰格握住自己的手。虽然有想过很多牵手的画面,却从没有想过,在自己毫无预警的qíng况下,辰格就这样不动声色的牵起了他的手。
没有轰轰烈烈的qíng话,没有催人泪下的音乐,甚至连心旷神怡的环境都没有。在这样随处可见的夜晚,莫卡不是被拽着,不是被拖着,是被辰格牵着。
莫卡放慢了脚步,与辰格的距离拉开了一点。
辰格转过头看着莫卡,问:“怎么了?”
莫卡拼命的摇头,笑的很轻柔,握紧了辰格的手:“没什么,走吧。”
什么都已经看不到,在斑马线上,在一排等待变灯的车子面前,车子里投过来的视线,全都已经模糊掉,只有两人牵在一起手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房间的被子,不停的起伏着,偶尔从被角溢出几声喘息。被子里的两人jiāo缠着,莫卡跨住辰格的腰,辰格的牙齿在莫卡的颈处斯磨着,莫卡的手指在辰格的背上抚摸着,抓着,嘴里喃喃叫着爱人的名字,透碎夜色,辰格的有力反复穿透莫卡的身体,唇所到之处激起一阵阵火热的战栗,gaocháo到来之时,声音沙哑,被褥浸湿,抓住chuáng单的手伸出被子,十指关节用力凸起后无力的垂下。
莫卡的一只脚放在辰格的两腿之间,在辰格的怀里昏昏yù睡,辰格伸手关掉灯,俯吻了一下莫卡的嘴角:“生日快乐,莫卡。”
在这个不值得一提的日子里,最值得提一下的就是辰格了。
最近的天气不知道怎么了,雨下个不停,湿漉漉的一片,虽说缓解了一点燥热,但也让人心烦。
火锅店生意很好,这个城市不管在任何季节都离不开沸腾的辣。莫卡一般都是充当打杂的角色,等客人走后收拾桌子,扫地什么的。心里的东西是放下了,但一个用五、六年形成的xing格并不是说改马上就能改,他对应附人还是觉得不习惯、不喜欢。
龚容在热qíng的招呼着客人,靠门的一桌人发出的声音很大,桌下一片凌乱,女人翘着腿,男人把衣服掀到腰间,露出圆滚滚的啤酒肚,聊的热火朝天,这伙人是住在附近的常客,其中有几个妇女也是龚容的牌友,他们把龚容招呼过去。
“龚大姐,你听说没有,D栋不是有一家经常会到附近逛的两口子吗,你猜怎么了?他们家儿子跟我女儿是同一学校的,我女儿回来跟我说,他们家儿子是同xing恋!”女人压低了音量。
在旁边一桌收拾残余的莫卡手抖了一下,假装若无其事。
一听到八卦,龚容来了兴趣,拿了根凳子坐下来:“真的假的?”
“多半是真的,学校里这事闹的沸沸扬扬,老师还通知他们家长了。”
“唉,这年头的小孩子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喜欢上男人。”龚容有些惋惜。
“是啊,女的同xing恋还没那么让人恶心,男的,哟,我想起来全身都起jī皮疙瘩,龚大姐,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心里有啥病,不然gān嘛会喜欢男人。”
“我也不知道,这事要是落到我身上,那真是愁死人,他们家长什么反应?”
“还能什么反应,听说,他爸知道这件事后,当场就给了他儿子一巴掌,骂他不成才,丢人现眼,他妈就一直在旁边哭,最近都没让他儿子上学,天天被关在家里,他没反省之前,不准出去,你没见吗,他妈最近瘦了一大圈,也是,这事摊谁身上,谁能好过,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òu啊,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qíng。不是都有句老话,人有三孝,无后为大吗?你说这事搞的,那两男人在一起能生孩子吗?这不是瞎闹吗?”女人说的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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