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大禹冷哼一声,“我没给你补上两脚就是好事儿!”
王治水青紫的嘴角刚咧开,还没来得及还嘴,又让宣大禹一顿呲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歪心眼!你敢说你没猜到安润会找人收拾你?你敢说你没煽风点火?没见过你这么傻bī的,坑人还把自个儿搭进去,挨打也活该!”
王治水合上嘴角,眼珠不服气地溜溜乱转。
“还有,你说你导上揣着那么多钱,那么多卡,去哪个酒店不能住啊?非得去祸祸别人家。人家两人过得好好的,你去捣乱凑份子,人家能不挤兑你么?让人踢了吧?让人骂了吧?没眼力见儿的东西,要是我我也把你撵出去!”
王治水彻底不吭声了,眼皮合上,半张脸埋在被窝里。
宣大禹扫了一眼他,没好气地说:“少特么给我装可怜,早gān嘛去了?”
王治水满腹怨气化为蜷缩的虾米状。
宣大禹语气变了变,“瞧你那窝囊样儿!”
王治水一动不动,僵如死尸。
宣大禹用手弹了他的头顶一下,“嘿,还活着没?活着就吱一声。”
王治水真不说话了,连喘气声都压着。
宣大禹眼中的刁难逐渐淡去,不经意地换上一抹柔色,说话的语气也不是最初那个味儿了,“他俩真撵过你?真使唤你gān这gān那,不听话就收拾你?”
王治水终于回了一句,“你不是也这样么?”
“我能跟他俩一样么?咱俩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王治水问。
宣大禹啥都没说。
王治水又缩回去当虾米了。
宣大禹手扒着王治水脸上的被子,底气不足地命令道:“赶紧起来,该上药了。”
王治水存心跟宣大禹拧着,宣太禹越是把他往外薅,他越是往里钻。宣大禹怕他这么折腾蹭着伤口,不敢qiáng来又拿他没办法,最后只好硬着头皮哄道:“行了,是我的错成了不?我对你保护不周,我让小贱人钻空子!”
王治水露出半张脸继续问:“那咱俩是啥关系?”
“蹬鼻子上脸是不是?”宣大禹指着王治水的脑门儿。
王治水猛的掀开被子,猴蹿到宣大禹身上,一副嬉皮笑脸状。
“你丫给我滚下去!”宣大禹佯怒着命令。
王治水不仅不滚,还在宣大禹脸上亲了一口。
“尼玛……”宣大禹终于绷不住笑骂一声。
王治水更肆无忌惮地调戏他了,两个人闹得正欢,王治水的手机就响了。
宣大禹没听清具体内容,但感觉到王治水的身体僵了,意识到应该走出了事。像王治水这种流làng一般的存在,出事也只有一种可能性,他亲娘那边又有状况了。
以往李chūn青在医院里闹,王治水都以各种理由闪人,绝口不提他妈。今天宣大禹问起来,王治水突然说了“我妈”俩字,宣大禹一下就明白了。
李chūn青跳楼了,当场死亡。
王治水赶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尸体周围站着法医和相关负责人!和王治水讲述了案发经过。王治水特别平静地接受了李chūn青因无法忍受病痛折磨而自杀的这一事实,然后让工作人员把李chūn青的尸体处理了。
三天之后,李chūn青出殡了。
葬礼结束后,王治水回了趟老家,给他奶奶上了坟,又从臭气熏天的屋子里翻出几张小时候的照片,揣在兜里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王治水一言不发,眼神有种如释重负后的空dòng和茫然。
看惯了王治水戴着二愣子的面具装疯卖傻,臭贫撒欢儿,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让宣大禹有点儿接受无能。而他又习惯了说话夹枪带棍,情话都得反着说,安慰人就更不在行了,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你瞧你这个德行,唯恐别人不知道你有多孝心似的。”
一阵yīn风扫过,车里的气氛更冷了。
“意思意思得了,又没有那么亲。”
王治水连点儿反应都没有。
宣太禹自己也觉得挺尴尬的,后来又发现玉治水的衣兜冒出一个角,抽出来一看是他小时候在戏台子上表演的照片。小花裤衩冲天辫,还有那今年代照相必备的额头大红点,俗得相当有味道,宣大禹无节操地笑了好久。
“瞧瞧你那会儿的怂样儿。”还一个劲地抖落相片。
王治水终于用宣大禹惯用的冷漠口吻还了他一句,“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
宣大禹愣是没说出话来。
回到宣大禹的住处,王治水去浴室洗澡,宣大禹在浴室外面转磨磨。转了好半天,等到王治水刚把沐浴液涂上,他就敲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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