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耿家的时候,曾经有一次耿魄为了推行一个提案,把董事局的元老集体得罪光了。没人肯用公司百之八十的流动资金去投资一个丝毫看不到前景的项目,这简直是拿全部的身家xing命去赌大小。资金链一旦断裂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十二道金牌找来在国外度假的老爷子劝解。耿年臣那样火爆而独断专行的脾气都丝毫没能动摇耿魄,父子两个在书房天翻地覆的吵了三天,最后还是耿年臣妥协。事实证明耿魄的确有独到见解,谁也没想到当初毫无前景的专案一夜之间成了国家扶植重点,之后耿氏每年收效水涨船高。
后来耿家开了一次聚会,自己只有十五岁。只看到耿年臣得意地四处宣扬耿魄能gān,所有到场的人都夸赞耿魄是虎父无犬子,他却非常嚣张的称自己是青出于蓝。那个时候耿奉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粘着他,听所有人称赞自己漂亮乖巧又听话。
只有称赞他的时候,耿魄那桀骛不驯的表qíng才会稍微的柔和一些,显得不是那么冷漠,甚至有些愉快。好像他一直都是这样,除了对自己温柔之外对旁人一向漠不关心。也正因为这样的反差,所以自己才会深陷其中根本看不清耿魄的本xing,并且为他专属的温柔而沉迷,哪怕是被他抛弃长达八年之久后的今天依旧如此。那个男人真有无懈可击的演技,轻易就迷惑住少不更事的自己。
第四章
下了班,因为一整天qíng绪都非常不好。耿奉琪实不想自己动手准备晚餐。于是去了一家味道还不错餐厅。挑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拿看餐单看了一会儿,正准备叫餐突然有人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末见其人先闻到一阵甜甜的香水,“这么巧,耿律师?”
耿奉琪有着超qiáng的记忆力,听到声音马上就想起这位貌美声甜的女士正是前不久和他一起喝酒的吕淑芳。
“是很巧。”
“一个人?”吕淑芳颇有深意地看着他,“或者在等人?”
耿奉琪挑了挑眉毛,“我能等谁?一个人。”
“你的那一堆女朋友呢?难道找不到一个人来陪你?”
吕淑芳不提,耿奉琪简直都快忘记一个星期之前自己还是左拥右抱,醉卧美人膝的花中君子。现在却过得比和尚还要清心寡yù,着实有些讽刺。
“最近忙得要死,实在没时间叫她们出来玩。”
“连叫她们陪你吃个饭的时间也没有?是没有时间还是不想?”
耿奉琪抬头看着她,“女人真麻烦。太笨了什么都不懂说什么都像对牛弹琴;太聪明了又什么都懂,想说的不想说的都知道,简直就是火眼金睛。”
“笨的女人聪明不了,聪明的女人可以装傻,只要值得。”吕芳淑笑了起来,“我可以为你免费装一回傻。陪我一起吃个饭吧,我也是一个人。”
“无所谓,如果你够善解人意的话。”
吕芳淑眨了眨眼睛伸手叫来服务生,“给我开瓶好酒,就要你们店里新进的那批八二年的。”点好回头看着耿奉琪,“是你喜欢的口味吧?上次来我家,你好像对红酒qíng有独钟。”
耿奉琪勾起嘴角,“是吗,我不记得了。”
“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一只斗败的公jī,非但样子差连记xing也变差了。”
耿奉琪看着她,“这是今天我第二次听到别人这样形容,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善解人意的对话。”
昌芳淑耸耸肩低下头看菜单,挑了自己爱吃的菜,“你要什么?”
耿奉琪摇摇头,“喝酒就行。”
“在我的印象里你是个非常能gān的律师。当初我的离婚案别人都不敢接,你非但接了而且赢得漂亮。我下半辈子是不用愁了。看看你自己英俊多金、巧舌如簧身边美女如云,简直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什么事能让你烦恼到这种地步?需要借酒浇愁。”
耿奉琪叹了口气,“工作不太顺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人都会低cháo,我也不例外。”
吕芳淑看着他没说话。这时服务生送酒上来,她挥了挥手免了一切繁琐的试酒程式,直接给自己和耿奉琪的杯里倒上酒,“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闭嘴吧。gān杯!”
耿奉琪拿起杯子和她轻轻一碰,“到现在为止,这是你最善解人意的一次。”
吕芳淑大笑,丝毫不因为自己身在一家高级餐厅而有所收敛,引来侧目眼光无数。
“你一直都这么……狂放?”
吕芳淑摇了摇头,“勾引男人的时候会投其所好装淑女。不过我们彼此都不来电,我想我也不用在你面前讲什么qíng调品味了。”
“说得对。”耿奉琪举杯和她再碰了一次,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说起来我觉得我们还真的蛮有缘的。我真的没想到我们会再遇上。”
“遇上也不见得就是好事。”耿奉琪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杯子,就像他和耿魄的重逢对他来讲真不知道算好事还是算坏事。
“我这个人很信命,我总觉得不管什么事老天都会做最好的安排。如果你会和另一个人重逢,相遇,或者擦肩而过都不是无缘无故的,总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
“说得是。”耿奉给自己倒上酒。他和耿魄重逢也是希望可以借这次机会,让自己一直不愿意bào露人前的伤口可以得以修复,不过他好像对自己越来越没有信心了。真不知道怎么做才会让耿魄满意。好像只要与他在一起,自己就永远无法掌握主动权。
“你的样子似乎不太相信。”“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只是对手上案子没有信心所以显得有些沮丧。”耿奉琪喝完杯中酒很自然的伸手再去倒。
吕芳淑伸手按住他的手背迫使他抬头,“其实你到底是对这个案子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
对自己没有信心?好像的确是这样。耿奉琪松开手坐回椅子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是对自己没信心。”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对方是耿魄,哪是他命中注定的魔星啊!
吕芳淑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继续喝酒,大有一醉解千愁的味道,摇了摇头,“这 可不像我认识的耿律师。”
“你认识的?”耿奉琪一杯接一杯喝得有些醉,抬起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迷濛的眼神使他整张脸显得xing感魅惑。“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你倒知道了?”
“你不是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耿律师吗?怎么现在变得缩手缩脚、胆小怕事还对自己超没信心了?”
“风流?”耿奉琪自嘲的笑出声。他要真风流就好了,花名在外却连和女人上chuáng都没有过。这么多年他从心理生理上都本能的拒绝和别人亲近。知道道自己真的除了那个混账男人对谁都不举了吗?
“你觉得我风流吗?”耿奉琪转头看着吕芳淑,眼前这个女人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还有花不完的金钱。
吕芳淑看了他一眼,举起杯子默默喝酒,半天才轻声说了一句,“风流的皮,痴qíng的骨。”她声音极轻,耿奉琪又有些微醉只见她嘴动,完全听不见她说了些什么,自顾自“吃吃”的笑了起来。
“你,你想和我上chuáng吗?”
“不想。”
“为什么?”耿奉琪喝光杯子里的酒开始胡言乱语,“我不好吗?为什么不要我?既然你不要我为什么又要在扔下我八年之后再次跑进我的生活?看着我像笨蛋一样,连最基本的事也做不好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很有成就感?为什么要把我像猴子一样的耍在手心里玩?我不想这样!我不想我变得不像自己,我要打赢官司,我要赢……”说完这句,他相当没风度的倒在了桌子上就这样睡了过去。
吕芳淑看着他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耿魄的电话。
“你能来一下心源餐厅吗?”
电话那头的耿魄丝毫不客气地一口回绝,“我很忙,我不记得我们之间还有联系的必要。”
吕芳淑叹了口气,“是吗?那我自己想办法送耿律师回去吧。”
“你说谁?”刚才还丝毫不在乎的耿魄立刻追问。
吕芳淑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耿奉琪,“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搞的,不过你的小qíng人显然被你bī得快到极限了。他现在对自己连最基本的信心也没有喝得酪酊大醉。啊,忘记说了,他睡着了还皱着眉头。我是不知道你的培养计划是什么,你已经扔了人家八年不管,现在还有这样大的影响力真是不可小看啊。”
耿魄耐着xing子听完吕芳淑的废话,沉声问道,“哪里的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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