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果然是没有办法恢复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竹内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再也没有能力却责怪谁。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在这一刻全部被抽光了!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如果不能再恢复到原本的样子,那自己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了吗?只有栩堂了吗?眼泪就这样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混帐,混帐!」用没受伤的左手用力的锤打栩堂,用以发泄自己内心的不安和悲伤。然后身体被拥进一个温柔的怀抱。
温柔的声音在耳朵边轻轻的响起,「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永远爱你!不要再任xing了!」
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只爱自己一个人吗?
真是超级郁闷啊!竹内不停的按着手里的遥控,看着电视不停的跳换着频道越发的感到无聊。栩堂完全没有失言,对他的照顾根本是无微不至,事无巨糜都替他安排得很妥当,让他忍不住想就算他真的残废到少了一只手的地步也不过如此吧。可是自己无论怎么样也开心不起来啊!手已经不可能恢复了,那他活在这个世界上还能什么意义呢?一个不会开刀的外科大夫根本就是和不会发声的收音机,不会做菜的厨师一样全是废材。因为已经死了心,对那个坏小子宏的憎恨反而变得不是那么qiáng烈。不是说原谅他,而是有一种不得不接受现实的无奈感,让竹内根本没有力气去继续恨那个孩子。
忍不住郁闷的关上电视,竹内侧着身子在沙发上躺了下来。还没躺一会儿,电话突然响了起,他习惯xing的用右手去拿,却被紧紧缠着的绑带给限制住了,忍不住又是大大的郁闷个半死,拿起电话的时候,声音相当的不耐烦,「这里是竹内俊明的家,有什么请说!」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起来,栩堂温柔地问他,「怎么像小动物一样,肚子饿了就心qíng不好吗?」
你把我当猫吗?「不是!」竹内一口否认。
「晚上想出去吃饭,还是我回家给你做?」
「不想吃!」现在的自己除了吃就是睡,难道真的要变成米虫的活着吗?竹内心qíng不好,口气也好不了。
「那出去吃吧!窝在家里很无聊,出去散散心也不错!」电话那头的栩堂继续他的自说自话,「今天我不用值班,等我下了班接你一起。」
「我才不要去呢!」少在那里自说自话!竹内极度不满的打断他,「我说了我不吃!」
「别这么任xing,下了班我来接你!」栩堂不容他辩驳地挂上电话,根本不把竹内的话当一回事。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急促的盲音,竹内气得几乎把电话给砸了。那个家伙为什么现在会变得这样的qiáng势?难道他吃准了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吗?居然敢这样对他,是谁给栩堂健次的权力?他怎么敢这样做?难道不怕自己真的火起来甩了他走人吗?
愤怒的站起身竹内决定给栩堂一个下马威。走进房间,拉开衣柜,竹内拿出一套衣服决定换上然后出去散散心,才不会这样乖乖的在家等着栩堂qiáng迫他去吃什么饭,绝对绝对不要!
可是就在他准备脱掉居家服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他根本不可能通过一只左手完成如此高难的动作。自从受伤之后,无论是吃饭还是换衣服都是栩堂一手包办的。
自己居然连这样简单的事qíng也做不好,他已经变成离开了栩堂就不可能再活下去了吗?被这个想法突然打击到的竹内顿时觉得浑身冰冷。刚才还涨得满满的怒火,在这一刻却完全的不知所踪,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悲伤和不得不正视的事实。他已经不可能再做回原来那个趾高气扬的竹内了。除了栩堂还爱着自己这唯一一张免死金牌之外,自己连一点点可以和栩堂叫板的力量都没有。
视线越来越模糊,竹内知道自己哭了。毫无形象的坐在卧室的地板上,竹内恨着那个叫栩堂的男人,但是更多的是爱。而这两种感qíng加在一起也不足以和心中的恐惧相提并论。他不想被栩堂拋弃!自己是一个自私又冷漠的男人,除了长得好看之外,曾经让他无限风光的身份随着右手的事故也将会一去不复还。不会做家事,连最简单的蛋包饭也做不好的一无事处的男人还有什么可以让栩堂留恋?
仅仅是靠着薄弱的爱qíng吗?可是那个男人到底会爱自己多久?他是说过「永远」!可是可以相信他吗?如果他改变了主意,那自己又应该怎么办呢?不用怀疑栩堂是一个多有魅力的男人。撇开他的家世、医术不提,仅是他的外貌和xing格就不知道可以令多少人着迷。山口那个完全看不出死心的女人不止一次的明示暗示过,栩堂会和自己在一起根本就是自己走了狗屎运。
除了那个女人之外,竹内毫不怀疑有更多的人在暗暗的等着机会,如同丑陋的秃鹫一般准备随时随地扑上来,取代他,吞噬他。无限风光的自己还可以恶狠狠的把这些人都驱赶到一定的范围之外,华丽丽的宣称自己对栩堂的所有权。可是现在呢?
竹内也不知道自己在地板上到底坐了多久,一直到栩堂推开房门走进来的,听到他的声音,他才几乎清醒过来。
「俊明,你gān什么坐在地板上?」栩堂焦急的抱他起来,「为什么哭啊?手脚这么冷!哪里受伤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被竹内的摇头打断,把头用力的埋进栩堂的怀里,竹内听到自己沙哑着声音,「怎么样才不会让你离开我?」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栩堂用力的抱住他,在竹内的脸上不住的亲吻,「为什么要说这么可爱的话?真是太喜欢你了!我现在就想做,好不好,好不好?」
竹内点了点头,用没受伤的手勾住栩堂的脖子,一遍一遍吻他,「不要离开我!」
半夜的时候,竹内从熟睡中醒来。风从没有完全关实的窗子里透进来,chuī着白色的窗帘轻轻飘动。栩堂睡得很沉,竹内没有开灯,就这样爬起来走到窗前,在地板上坐下,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夜晚特有的空气透进来,带着三分轻寒,竹内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哪里也不想去,什么人也不想见。曾经那样任xing自信的自己在遇上栩堂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的打破平静,又在爱上他的时候被改选的面目全非。现在这个熟睡中的男人是自己的一切。也许他放弃掉了曾经苦苦坚持的自己,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想到这里竹内的内心泛起一股无奈的甜蜜。
chuáng上的栩堂轻轻翻了个身,发现竹内不在身边时很快睁开眼睛,轻轻叫他的名字,「俊明?」
「我在这里。」
栩堂掀开被子坐起来,看到隐在黑暗里的竹内勾起嘴角,「快到chuáng上来,当心着凉。」
「过来抱我。」
连一秒钟的犹豫也没有,栩堂赤着脚走下chuáng。很快将他拥时一个温暖的怀抱,「你身上真冷。」
这个男人永远是这样,不管自己gān出什么出格或者是过分的事,他都会微笑着原谅。甚至连原因都不问。竹内靠在栩堂的怀里,闭上眼睛。他放弃了。原来的竹内俊明再也不存在了。住在这间屋子里的,只是一个为栩堂而活的竹内。
「你这么在意你的手吗?」
「不,现在不。现在我只在意你。」竹内的声音很轻,在暗夜里如同一声叹息。
「你要永远都这么乖乖听话就好了。」栩堂笑了起来,笑声压抑在喉咙口发出轻微的「咕咕」声。
居然在这种时候这么幸灾乐祸,竹内抬起头,用力的咬住栩堂的嘴唇,含糊着发出邀请,「做爱吧。」
两个人很快倒在了chuáng上,熟悉的动作激起前所未有的舒畅,已经放弃掉自己的竹内毫不掩饰的大声呻吟,甚至主动坐到栩堂身上,放任自己赤luǒluǒ的yù望。分身被栩堂玩弄的几乎没办法再she出任何东西,可是人却前所未有的满足。甚至累的连手指都不愿意抬起时,竹内依旧阻止了栩堂疲软的xing器离开,以怪异的结合姿势睡到天明。
那个异常沮丧的夜晚已经过去,天天闲在家里的竹内居然接待了手伤之后第一位异想不到的访客。
「没想到你气色这么好。」松山叹着气,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我还以为你会愁眉苦脸,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呢。」
「你怎么会来?」递给松山一杯水,竹内毫不客气的问他,「想来看我笑话?」
「我还以为我们应该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你居然这样想我,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对于松山伪装出来的痛心样,竹内毫不客气的揭穿他,「就是因为我对你太了解,所以才会怀疑你来的目的。」
松山摸了摸鼻子,gān笑两声,「虽然我的确是想看看你因为伤了手变成什么样子,但是目的并不像你说的那么yīn暗。我只是想看看不能动手术的『竹内医生』罢了。」
「你看到了,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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